“你为什么不杀紫皓？”
    陈默回头时，他的脑海中，沫沫的声音响起，“你专门给那恶念下达了不杀紫彦与紫皓的命令，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听到了，紫彦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不杀紫皓？”
    “这与你有关吗？”陈默平静的反问，“为什么我救人你要问，我杀人你也要问，我的这些行为，会影响到你对我的评定吗？又或者说，是我掌控这本日记所需要必经的过程吗？”
    话音落，陈默想了想，道：“一问换一问。”
    “是。”让陈默没想到的是，沫沫的回答很是干脆，有些反常，但陈默很快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因为沫沫很快补充了一句：“也不是。”
    “你以为你这算回答吗？”陈默冷冷的问。
    “怎么不算？”沫沫声音诚恳，“我没有骗你。”
    “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要如何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你不必相信我。”沫沫语气带着浅浅的笑意，“一问换一问，如果你认为我是在骗你或是敷衍你，那么你也骗我，敷衍我好了。”
    陈默顿了片刻没说话，片刻后，他开口了，“紫皓使用的是画技，恐怕也是整个紫族最强的画师。”
    “你觉得他有是梦境之主的可能？或是，可以从他的身上找到更多与梦境之主的共性？”
    “你倒是聪明。”
    “别忘了。”沫沫笑道：“我就是你。”
    陈默没有回答她的话。
    沫沫倒是也不在意，笑了笑，便开口道：“你给我的答案倒是诚恳，既然如此，那我便免费送你一个消息吧，陈默，你回不了头了。”
    陈默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刚刚，你领悟了意吧？”
    陈默皱眉，“意？类似于剑意？”
    “没错。”沫沫道：“大多数的意分为六重境界，以顾梓茗得到的剑意传承为例，六重剑意分别为：以力御剑，以气御剑，以心御剑，剑心通明，万剑归宗，剑神，那米迦勒便是第六重剑意剑神，秦九渊突破以后，也是剑神。”
    陈默听到米迦勒这个名字，微微握紧手心，“意有何用？”
    “如果将一个人的战力数值化，意就是代表着威力加成，每一重意的提升，都是数以倍记的加成提升，这是a阶之上的主要战力差距...也就是说，你想要正面战胜米迦勒，至少要将自己的意提高到第六重。”
    “那我的意为何？现在是第几重？”
    “不知道。”
    陈默皱眉，“不知道？”
    “你的意与其他人的不同，其他人的意大多来自传承，传承就是别人走过的路，每一重境界都被别人研究，细致划分过，但你的意，却是自己领悟的。”
    沫沫的声音有些玩味，“所以，你的意现在没有境界划分，不知前路如何，甚至需要你自己命名。而且...一心，一意，一个人一生只能领悟一种意境，你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没打算回头。”听着沫沫略微嘲弄的语气，陈默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就算前方没有路，那由我来造一条路便行了。”
    “你倒是坚定。”沫沫笑了笑，“不过，再怎么说，领悟意境对现在的你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别人的意境终究是传承，加成远不如你，而且，你的意境似乎有些特殊，几乎对所有的技能都能生效加成，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威力加成，至于更多的，你自己好好体悟吧。”
    说完，沫沫便归于寂静，不再开口。
    只不过，陈默看不见的地方，沫沫在用陈默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但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意味着什么，到底要背负多少东西...”
    她的眼神复杂，仿佛看见了当初，那对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微笑，然后把陈默的未来交给她的夫妇...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预选赛正式结束。
    五大赛场都选出了各自的参赛者，没有积分重叠的情况，晋级结果证明，躲起来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晋级的机会，拼搏者才配拥有机遇。
    而陈默所在的赛场，二十个名额则没有任何意外。
    “紫默，正赛见。”
    渡梦人们离开时，都主动与陈默打了个招呼，在他们看来，此人无疑是一根巨腿，只要牢牢的抱紧，就能有大概率跟着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其实，大部分的c阶，也都是这样晋级上来的，他们渡梦成功的几率大概是百分之七十，而其中绝大多数任务他们都只占有很少的贡献值，再积少成多，一步步晋级。
    只要不遇到“失败惩罚为死亡”的任务并失败，保证自身不死，大部分人都能靠着时间与数量一步步升上c阶，但c阶便是一个分水岭，这里，便是普通人的极限。
    有些人能就此领悟神格继续往上，其余人，只能在这里继续挣扎避免死亡。
    经验，被动，天赋。
    武器，技能，道具。
    意境，神格，甚至是神域。
    到了c阶，太多因素的影响导致了人们的战力差距急剧拉开。
    所以，背负或是依附，早已成为了许多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紫默哥。”
    渡梦人们都离开后，紫雨有些扭捏的来到陈默面前，“正赛还有几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讨论一下正赛的策略！”
    看了紫雨一眼，陈默略一沉吟，点头，“也好，正赛残酷远超预选赛，是该要商议一番。”
    听到陈默的话后，紫雨眼神瞬间明亮，“紫默哥，后天可以吗？”
    “可以。”陈默想了想，便答应了她。
    然后，紫雨便开心的蹦蹦跳跳离开了。
    “紫默...”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复杂的声音响起。
    陈默回头，看见了紫彦，然后笑了笑，道：“紫彦兄。”
    见陈默态度依旧如前，紫彦略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先前...”
    “先前是我不对。”陈默却突然开口，打断了紫彦的话，“隐藏了些许实力，还望紫彦兄不要见怪。”
    听到对方居然主动认不是，紫彦愣住了，“我...”
    “既然一起进入正赛，那我们以后还是队友，正赛还请紫彦兄多关照。”陈默笑了笑，缓解了气氛。
    “哪有。”紫彦终于回过神来，正色对陈默行了一礼，道：“是我要请紫默兄多关照才是！”
    “紫彦兄无需行此大礼。”陈默微笑扶起紫彦，“你我是朋友，理应互相关照，对了，后天有一个关于正赛的讨论会，不知紫彦兄有没有兴趣？”
    紫彦一脸激动，忙不迭的答应着：“有！当然有！”
    然而，一天后...
    当紫彦坐在陈默和紫雨中间的时候。
    他满脸的后悔。
    甚至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