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都微微皱眉。
帮揉一下,就抵了那个消息的报酬,细算起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抬起手,覆在某人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这么容易就头疼,心理素质不过关。”
不就是被她气了一下吗?
至于吗?
能不能行?
“别说话。”沈珩转头看着戴都,“安静地待着。”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靠得很近,现在,沈珩还微微仰着脸,直直地看着,更近了,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也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戴都垂下眼眸,回避了这么直接的目光,没有再说话。
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会呛两声,现在气氛这么暧昧,她不好意思开口。
知道她害羞了,沈珩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他一把揽过戴都的腰,把人抱到他腿上,“按摩的技法有待提高,让我抱一会吧。”
突然被抱着,戴都炸毛了。
她刚想挣扎,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嫌弃的话,更加暴躁,“还嫌我的手法不好,那是你无福消受。”
“嗯,是我无福消受。”沈珩不打算继续和小姑娘拌嘴,语气平和,神色也变得温柔起来,“刚好,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他轻轻地拍着女孩的后背,温柔地顺毛。
某人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戴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她也不想计较这些小事,“随便你。”
说着,还靠在了对方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孩,沈珩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雷元告诉我,黑市没有出售过那批逍遥香。”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消息,戴都吃惊之余,也在思考可能的来源。
“不是在黑市买的?”她拧了拧眉,“难道,是从制作逍遥香的人手里拿的?”
目前来看,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嗯。”沈珩轻轻抚着戴都的头,“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查清楚。”
担心戴都会拒绝,又补充了一句,“酬劳我都拿了,自然不能让你吃亏。”
戴都有些担心,“涉及到制作这种药物的人,继续查下来,只怕会触及那些人的秘密和利益。”
世界有运行的规则,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正义的存在,就会有非正义。
就像黑市和帮会一样,制作逍遥香的这一批人也属于这个范畴,不是不能招惹,而是要注意把握分寸,不然,会祸及身边人。
“小戴都是在担心我?”
沈珩勾了勾唇,笑得荡漾。
“谁担心你?”戴都哼了一声,“我是担心,你的手下会遭殃。”
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她出马。
“放心。”沈珩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戴都的手指,“我有分寸。”
小姑娘的手指怎么这么软?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小姑娘幽怨的眼神。
“又是有分寸。”戴都抽回自己的手,“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能兵不血刃解决问题。”
她说着,凑近沈珩耳边,说了自己的打算。
“确实是个好办法。”沈珩笑了笑,“我会照做的。”
看到沈珩这么平静的样子,戴都若有所思,“你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也想到这个办法了?”
还不告诉她,让她刚刚担心了一小会!
“没有。”沈珩语气和缓,看不出破绽,“我自然没有我们家小姑娘聪明。”
言语中满是得意,就好像,他也跟着沾光似的,眼底夹杂着不加掩饰的笑。
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夸奖,又被那含笑的眼神一直看着,戴都一时语塞,脸颊微微泛红,“你知道就好。”
之后推开沈珩,撤出那暧昧的怀抱,坐回原来的位置。
沈珩知道小姑娘不禁逗,没继续,由着她,“逍遥香这件事,我还要继续跑腿,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中午陪我一起吃饭?”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戴都有更多的接触的机会,弥补他以前的过错。
而且,他也不放心戴都去接触那些灰色地带的人。
戴都蹙眉,“所以,这是你向我要的谢礼?”
吃早餐,按摩,拥抱,吃午饭......
接下来又到什么呢?
想让她回心转意,想得美!
“也可以这么理解。”沈珩并不避讳他的目的,“还是说,戴小姐给不起?”
语气里带着似有似无的挑衅。
“你......”戴都想骂人,又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用激我,我一会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你自己看着办。”
宴会上的事,牵扯出太多的秘密,她要抓准机会,把那些麻烦都解决了。
知道戴都有事要做,沈珩虽然失望,却也没勉强对方,“好,那先欠着,等你有时间了,再约。”
他没给戴都拒绝的机会,继续道,“一会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戴都知道他的心思,懒得拆穿,“去新都别墅。”
有些人,是时候见见了。
*
京海市,新都别墅。
戴都回到家里的时候,宁微和康学义已经在等着了。
去见温瑾言之前,她就约好了这两人。
再次见面,能明显感觉到,宁微没有之前那么嚣张狂妄,气色也比之前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戴都慵懒地靠沙发上,低垂着眼眸看着底下的两人,“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来吗?”
语气和缓,却带着调笑的意味。
“来我们秋后算账?”宁微咬了咬牙,“还是说,你也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现在,那些人都知道了是她和康学义找来的逍遥香,都以为是她造成宴会上的事。
因为这件事,宁家和康家几乎要成为京海市名门望族的公敌。
继续这样下去,她和康学义迟早要被家族舍弃。
戴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脏水?你们身上已经够脏了,还需要我泼?”
仗着是宁家的大小姐,屡屡给她使绊子,却不知道,她一旦回击,就不会是小打小闹。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从昨天到现在,宁微已经听够了训斥,根本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要不是觉得,戴都可能会给她带来一线生机,她不会来这里。
“你这样的态度,我不喜欢。”戴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策划这么大的阴谋,你和他,等着被赶出家门吧。”
她说着,站起来,就要离开。
现在的她,无异于是这两人的救命稻草,她在等着他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