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一脸的迷惑,“美人,你在说什么?”
柳青渝脑袋清醒过来,支着耳朵细听外面的声响,没有打斗的声音。
没有人行刺?不死心,柳青渝走到大帐口,探出头向外看了眼,士兵们在有条不紊地收东西。
回到帐内,柳青渝问清儿,“你方才说我们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清儿上前帮柳青渝系好腰带,“陛下说我们丑时出发前往郅城,现在子时过半。”
丑时,那也就是凌晨三点,炎冽发什么疯,大半夜的赶路,难道是有人要行刺?
柳青渝的心思又活了起来,配合着清儿将发髻盘好,自己紧紧抱着包袱,出了大帐,迎着星光,登上马车。
炎冽坐在马车里面,看到抱着包袱满脸兴奋的柳青渝,一眼就瞧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如此期待,要是没有刺客岂不是让她失望。
“暗风,将孤的消息散出去。”
暗风嘴角一抽,“是。”
炎冽还觉得不够,“卫喜全,将人给我叫过来。”既然是他的爱妃,那自然是要和他同甘共苦,一起面对刺客。
柳青渝将将在马车上坐稳,就被卫公公给叫了过去,见到炎冽,正打算故技重施,就听他道:“爱妃若是不喜欢乘坐马车,就走着到楚国。”
话被迫咽了回去,柳青渝爬上马车,除了威胁还是威胁,这人人品真不咋样。
马车不同于前几日的缓慢,一路上疾驰了起来。
柳青渝放下窗帘,一回眸发现炎冽正看着自己。
要不是车顶镶嵌着夜明珠,否则这像狼一样的眼睛在黑夜中肯定是要将她吓一跳。
柳青渝试探,“陛下?”
炎冽眼睛微微动了动。
柳青渝继续道:“陛下,我们为什么要半夜赶路?”
炎冽闭上眼睛,道:“孤晚上睡不着。”
柳青渝:“……”
你睡不着?你睡不着就闭着眼数羊,把她们一大帮的人半夜叫起来陪他赶路,她们不用睡觉的吗?
过了一会儿,柳青渝再次试探,“陛下,我们这么着急赶路,是不是有什么事?”
炎冽又睁开眼睛,“爱妃希望有什么事?”
“那自然希望是好事。”有助于她逃走的好事。
“哪怕是要让爱妃失望了。”想逃,那也得他同意,只要他对她的兴趣没消,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马车内恢复寂静,柳青渝将脑袋靠在车壁上,半夜被人叫起来,本就没睡够,现在马车摇摇晃晃的,她的睡意卷土重来。
跟在后面的马车内,小盛子打着哈欠跟着,也好奇问卫公公,“师傅,陛下这会儿启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卫公公也正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睁开眼,他也疑惑陛下为何半夜启程,明明他已经伺候陛下歇息,不过一个时辰,陛下忽然说要启程赶路。
卫公公睨眼小盛子,“陛下的心思是你能猜的?伺候好陛下才是最主要的。”
又被师傅训斥,小盛子缩缩脑袋,不再说话。
天将破晓,炎冽悠悠睁开眼睛。
柳青渝在他睁眼的瞬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知晓他是真的睡着了,心中顿时不平衡,马车晃得她睡得不舒服,这人睡得倒是香。
“陛下睡得可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怨念。
炎冽扫眼她眼下的青黑,“有爱妃陪在孤身侧,孤睡得极好。”
好你母后!
柳青渝皮笑肉不笑,“可马车行驶太快,臣妾睡不着。”
“爱妃未随孤入宫前不是都睡在柴房,连张床都没有,怎么现在反倒因为赶路睡不着了?”
柳青渝皱眉,原主之前都是如此生活的?“陛下没听过一句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炎冽修长的食指撩开窗帘看眼外面,“虽孤更喜欢现在的爱妃,但有些优良习惯是不能丢掉的。”
柳青渝戒备看着炎冽,这暴君又有憋着什么坏呢?
或许是柳青渝戒备的眼神太过明显,炎冽轻笑一声,对外面道:“停下来修整休息。”
马车缓缓停下,卫公公在马车外恭敬道:“陛下,可要搭起帐篷?”
“不用,只修整一时辰。”话是对卫公公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柳青渝。
柳青渝心里不禁打鼓,看来就是憋着坏。
炎冽下了马车,走到水流湍急的河流,随行的士兵在河边洗脸休息,见到他要起身行礼,被他摆手止住。
柳青渝坐在马车上不下去,但目光却跟随着炎冽。
炎冽走到河边,伸手一挥,河水炸起,几十条鱼被炸上岸。
士兵欢呼雀跃,“陛下威武!”
柳青渝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力吗?随手一挥,就这么多的鱼被炸上岸,那炎冽的内力应该不浅。
士兵们捡鱼的捡鱼,架火的架火,脸上都带着对炎冽的尊崇和敬畏。
卫公公将一条处理干净的鱼呈了上来。
炎冽面露嫌弃,“拿开些,腥味重。”
卫公公忙后退几步。
炎冽抬手指指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柳青渝,“将鱼给柳美人,孤今日的早膳就交给柳美人。”
“是。”卫公公将鱼呈给柳青渝,“柳美人,这鱼…”
柳青渝鼻子呼气加重,他嫌腥味重,她就不嫌?
炎冽看到柳青渝脸上的嫌弃和不情愿,挑眉道:“怎么,爱妃不愿意为孤做早膳?这是孤让爱妃做的第一件事。”
柳青渝多想说是,但想想能消掉一件事,咬着牙根,“怎么会,能为陛下洗手作羹汤是臣妾的荣幸。”
“那就好,那孤就等着爱妃的早膳了。”然后一甩衣袖,回到马车上。
卫公公上前道:“不知柳美人要怎么处理这条鱼,还需要什么材料?”
柳青渝将鱼提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眼,“烤鱼快速方便,就做烤鱼,劳烦卫公公拿些盐巴过来。”
野外烤鱼是第一次,再加上古代的调味品单一,柳青渝也不知道自己烤出来的鱼味道如何,不过反正不是自己吃。
拿着卫公公递来的匕首,柳青渝在鱼肉周身划了几刀,然后将盐巴洒在鱼肉上,腌制十分钟。
期间柳青渝又到河流旁摘了些薄荷叶,揉碎了塞到鱼肚子里,用竹条将鱼从头到尾穿起来,架在火上烤。
“清儿,你帮我来回翻着,我去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