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宸在楼上看着雷家马车离开,宋京站在他身旁道:“主子,咱们没有拿到天行针法,王上怕是会怪罪。”
扔下手中的珍珠,魏玉宸起身整整衣衫,“这不正好,这样他便更有理由羞辱我,再说要是这天行针法那么好拿,他就不会让我来拿。”
那老家伙那么厌恶他,可他也不喜欢那老家伙开心,不如就送他一份大礼吧。
魏玉宸转身在宋京耳旁说了几句话,宋京面露惊讶,但还是领命下去。
翌日,柳青渝起的晚了些,到正厅时,炎冽已经用过早膳了,手中拿着奏折正在看,暗风站在他身旁,手中捧着一摞奏折,
一走进正厅,炎冽就看了过来,柳青渝打招呼,“早啊!”
炎冽淡淡看她一眼,似乎在无声地表达已经不早了。
柳青渝撇撇嘴,坐到餐桌前慢条斯理吃着早膳,心里想着今日无事,正好将那易容术学了。
炎冽将一份的奏折看完,抬头发现柳青渝心不在焉地用着早膳。
“爱妃是没胃口?若是没胃口,那就动身吧。”
被一口粥呛到,柳青渝不解,“动身?动什么身?”
“今日启程回去。”炎冽说着往外走去。
今日回去?柳青渝忙对炎冽的背影道:“等等!我还没有吃饱!”
上次饿肚子的感觉就不好受,今天无论如何,柳青渝都要吃饱了再上路。
炎冽的身影已经出了院子,柳青渝用膳的动作虽然比之前快了,但动作中还是透露着从容,丝毫不怕炎冽丢下她先走,若是他就此丢下她,她反倒开心。
等柳青渝用完早膳出了宅子,马车在外面等着。
上了马车,炎冽正闭目养神,柳青渝还未来得及坐稳,马车就蹿了出去。
由于惯性,柳青渝整个人向炎冽扑去,一头扎进他怀里,瞬间龙涎香扑鼻。
柳青渝捂着脑袋起身,心里埋怨,这炎冽是铜做的吗?后背硬,胸膛也这么硬。
炎冽睁开眼,垂眸看着皱着脸捂着脑袋的人儿,眉心微皱,“坐好!”
柳青渝坐回位置,见炎冽神色不好,澄清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马车突然蹿出去的。”
炎冽将衣摆稍整理,然后拄着额头继续闭目养神。
柳青渝兀自揉了会儿额头,想起正事来,瞅眼炎冽,“陛下,你不是说要教臣妾易容术。”
炎冽没有动。
不会是想耍赖?柳青渝有些急了。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等来炎冽的回答,柳青渝便断定他是想耍赖,心里的火噌地起来。
炎冽听到了柳青渝的话,只不过是想晾她一晾,没成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听到沉重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内格外地清晰。
看来是气的不轻,炎冽嘴角上扬,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充满气愤幽怨的眼神。
“爱妃这般看着孤是作何?”
“陛下觉得呢。”都说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怎么他说话跟放屁一样。
炎冽从车壁的暗格内拿出一本小册子,“易容术首先需要了解各种工具的用处,爱妃先将上面的内容记熟。”
轻轻哼了声,柳青渝接过小册子,背对着炎冽看。
炎冽心情很不错,对柳青渝这不敬的动作没有生气,自己也拿了本书看。
马车一路向东,期间暗风会不时地呈上些奏折或者是密信,炎冽倒是没有闭着柳青渝,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打开密信。
可柳青渝不傻,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因此,当炎冽看密信时,她都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炎冽又收到一封密信正要拆开,见柳青渝立刻闭上眼睛,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孤看奏折看的眼睛酸涩,爱妃给孤念念这密信上的内容。”
柳青渝摇头,眼睛依旧闭着,“后宫不得干政,臣妾看不适合,陛下可以让暗风念。”
“无碍,孤允许你看。”
“臣妾不允许自己看。”说着眼睛还闭的更紧,仿佛一睁眼,自己就会小命不保。
“真的不看?”
柳青渝坚决道:“不看!”
炎冽道:“雷家就要覆灭了,爱妃也不好奇?”
听到雷家二字,柳青渝睁开眼,“雷家怎么了?”眼睛往密信上瞄。
炎冽将密信折起,“爱妃不是不看。”
柳青渝好奇的很,也不提后宫不干政了,“天行针法的事臣妾也有参与,看看也没关系。”
炎冽将密信递给她,柳青渝一目三行看完,密信上写着:雷家遭劫匪,家财被洗劫一空,雷家书房失火天行针法被烧毁。
柳青渝皱眉,“将家财洗劫一空,但是又没有拿走天行针法而是烧毁,像是只图钱财的劫匪会做的事。”
但问题是雷家由那么多侍卫守着,一般劫匪是动不了雷家的,且不说这些劫匪出入德州城,守城官兵就没有发现?
用内力将密信粉碎,炎冽拿起书继续看,对到底是谁洗劫了雷家似乎丝毫不感兴趣。
柳青渝垂眸看着桌子上的粉末,觉得炎冽知道‘劫匪’是谁。
一盏茶后,柳青渝忽然道:“那雷夫人怎么样了?”
炎冽扫眼一惊一乍的柳青渝,“暗风。”
马车外的人道:“雷夫人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大碍。”
“那就好。”柳青渝也算放下心,她方才一直在猜测‘劫匪’是哪方人,目的是什么,突然想到了雷夫人,密信中并未说雷夫人怎么样了,虽然和雷夫人只相处过一个时辰,但还是希望她能平安。
马车忽然停下,暗风厉声道:“何人拦路,速速让开。”
有刺客?柳青渝心里一紧。
“在下玉桡,有事求见燕王。”
不是刺客?柳青渝将帘子掀开一条细缝偷偷查看,来人一身褐色布衣,带了竹帽,看不清神色。
炎冽没问来人何事,只道:“人在雍京城。”
玉桡抱拳,“多谢燕王。”
柳青渝放下帘子,问炎冽,“这人是谁?”
炎冽将书翻了页,“不认识,不过他是来找上次你在河边救下的人。”
这么说他知道她救的那人是谁,“那你上次还见死不救。”
“又不是孤将他扔下河。”炎冽顿了顿,“再说,爱妃和孤谁救都一样。”
之前他可不是这态度,她可以肯定他当时半点救人的意思都没有,现在这样,只怕是那人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