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冽从袖子中拿出一瓶药,“过来,我给你换药。”
起身换了个离炎冽近的位置坐下,炎冽抓着她的手腕,将纱布拆开。
手背上的水泡已被挑破,挑破的地方昨天瞧着还好,今天瞧着就有些瘆人。
药粉洒在上面,柳青渝手一哆嗦,想要收回,被炎冽死死抓住,“别动,不然到时留疤别哭。”
柳青渝乖乖不动,原本盯着炎冽的手上动作看,慢慢转移到他的脸上。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瞧着比之前又帅了些。
将柳青渝的手包好,炎冽拿起帕子擦拭手,“看什么?”
柳青渝看的入迷,愣愣道:“看你啊。”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炎冽这颜值,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这书中世界,少有人敌。
见她被自己迷住,炎冽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敲了下柳青渝的额头,“出发了。”
*
楚王宫内,太医都跪在含梅殿外。
殿内,肖珠躺在床上嘶吼。
太医院院正战战兢兢道:“郡主脸上的伤口深,就算伤口痊愈,也会留下伤疤。至于被挑断的手筋,已经连接不上。”
徐太后将桌上的茶盏扫下去,“你的意思是,我儿的手往后就要废了?”
太医院院正匍匐在地上,“太后恕罪。”
徐太后扶着脑袋,只觉气血上涌。
郗颜忙轻抚她的胸口,“母后要注重身体。”
推开郗颜,徐太后拍着桌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夜潜王宫,伤我儿,宫中守卫都是摆设吗?”
这话是对肖羽戟说的。
肖羽戟也是恼怒的很,他的王妹在王宫被人伤了,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好疼!母后,我好疼!”
徐太后疼惜地走到里间,拿着帕子轻擦肖珠额头的汗,“儿啊,忍一忍,母后一定会儿治好你的。”
肖羽轩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可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些不耐烦。
“柳青渝呢?”肖羽戟突然看向肖羽轩。
“在臣弟府上。”
“你府上这两日可有异常?”
“没有。”肖羽轩想了想,又道:“不过臣弟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回去,不知昨晚可有异常。”
肖羽戟当即吩咐孙公公,“你立刻去轩郡王府,看柳青渝是否还在。”
肖羽轩:“王兄是觉得王妹受伤与柳青渝有关?”
徐太后听到,一脸的厌恨,“哀家就说这个柳青渝留不得,如今我的儿伤成这样,都是柳青渝害的!哀家这次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
郗颜看眼肖羽戟,随后垂下眸子,面上显露些担忧。
半个时辰,孙公公匆匆回来后回来禀告,“柳姑娘已不在轩郡王府,我们的人也都被杀了。”
肖羽戟双手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炎冽!”
能自由入他宫廷的除了炎冽他想不出其他人,可暗线传来的信息是他在前往燕韩边境的路上,是以他起初没有怀疑他。
炎冽将柳青渝带走,必然还要前往燕韩两国边境,那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备马。”他要亲自去将人夺回来。
“啊啾!”柳青渝吸吸鼻子,裹紧身上的披风,“看来是要感冒了。”
马儿疾驰,柳青渝靠坐在炎冽怀中,风吹在脸上有些冷,她转头将脑袋躲在炎冽胸前。
脑袋转了会儿,柳青渝道:“边境战事是不是很急,要不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你先去处理战事。”
马儿瞬时跑的更快了,柳青渝鼻子嗑上炎冽胸膛,眼角被逼出眼泪。
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干嘛还加速,她鼻子磕贬了他负责吗?柳青渝又紧了紧披风。
夜幕降临,几人在一处破庙休息。
暗风去林子里打来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处理干净后架在火堆上烤。
柳青渝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将这项任务接过来,“你这样烤出来的不好吃,我来。”
“多谢柳姑娘。”他经常风餐露宿,但都是有主子吩咐的要事在身,自然没心情去学如何烤肉,都是匆匆对付几口。
现在和主子一起,也怕烤出的味道不好,让主子吃不好。
炎冽自进来,就一直在看密信,看来这次燕韩两国边境的冲突挺棘手。
烤好了肉,柳青渝将肉递给暗风,让他处理。
暗风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不过几下,肉就一片一片地从骨头上剥离。
看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的刀刃,柳青渝问道:“你这匕首有没有杀过人?”要是杀过人那这肉她可不吃。
暗风削肉的手一顿,为难地看向柳青渝。
柳青渝便不需要他回答了,指指还没有被削的兔子,“我吃这兔子肉。”
不是她矫情,是只要一想到这匕首上粘过人血,怎么也吃不下被这匕首削过的野鸡肉。
暗风更为难了,主子不喜鸡肉,兔子是专门猎来给主子的。
“柳姑娘···属下再去猎只兔子来。”
“不用了,兔子给她。”炎冽从兔子上撕下兔腿,递到柳青渝嘴前,“快点吃,刚刚不是还喊饿。”
柳青渝也不跟炎冽客气,接过兔腿吃了起来。
炎冽捏起一片野鸡肉,放进嘴里。
暗风动动嘴,最后没说什么。
填饱肚子,柳青渝靠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耐不住困意渐渐闭上眼睛。
睡到一半,觉得有些冷,往旁边靠了靠,察觉到热源,就更又朝着热源挤了挤。
炎冽睁眼,看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挪的脑袋,想推开,最后作罢,伸手揉了揉,又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翌日,天将亮,柳青渝被林子里的鸟鸣声吵醒,身上盖着炎冽的披风,昨夜点的火堆也已经熄灭,只剩下灰烬留在地上。
柳青渝侧耳听了一会儿,听到破庙外有动静,才起身出去。
炎冽依旧是一身黑衣,正向暗风交代事情,只是柳青渝发现和昨日的那身不一样,今日这身是窄袖。
“醒了,吃些东西。”炎冽微微侧头看过来。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边境?”昨天赶了一天的路,休息一晚上,腿根还是痛的。
“还有两天。”话音刚落,炎冽揽着柳青渝的腰迅速移到一旁。
原本站的地方,多了几支箭矢。
柳青渝心里骂了句娘,怎么又遇到刺杀,这都要成家常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