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柾换了张纸重新作画，“别失了心，最后伤心的是自己。”
柳青渝下意识摸着胳膊原本守宫砂的位置，“我知道。”
蓁柾没再说什么，心这种东西要是能守住，世上就能少很多的伤心人。
柳青渝安静了片刻，就又如无事人一样，“我昨天就想问你，这个书中世界的结局最后不可改变吗？”
“可以。”
柳青渝身子微微前倾，着急问道：“怎么改变？”
蓁柾：“找到作者，让作者将结局改写。”
“是啊！”柳青渝豁然开朗，只要她在剧情结局前回去，让作者将结局改写，那炎冽就不用死。
蓁柾放下笔，将画好的半幅画给柳青渝，“剧情已经走到一半，接下来该如何你来决定。”
柳青渝不解，“为何是我？”
蓁柾点点纸上另半边空白的部分，“这个书中的结局虽然已定，但是剧情的发展以及推进是由炎冽主导的，而你可以左右炎冽的决定，所以其实剧情也算是你在主导。”
柳青渝会，“你想让炎冽加快找宝藏的进度？”
“你想改变炎冽最后的结局，就必须在他统一天下前回去，否则结局依旧改变不了。”
“炎冽寻找宝藏是为了找到兵器的冶炼方法，减少战场上将士的伤亡，如果可以，他也会尽快找到宝藏所在地。”
可按照燕国的实力，此刻应该是将韩国攻下，而不是只拿下了两座城池，蓁柾心道。
“怎么了？”柳青渝见蓁柾眉头紧锁。
蓁柾摇摇头，“无事。”
*
川城军营
韩国剩下的城池，与刚攻打下的卫城相邻的是宁城，但炎冽却舍近求远选择攻打江州。
有将领不理解，猜测道：“是因为那是宁大人的故乡？”
另一将领否定这话，“宁大人早就与宁城的宁家没有任何关系，陛下自然也不会因为宁大人的关系而不攻打宁城。”
“亏你们还读了那么多兵书，江州与虞城紧邻，只要拿下江州，拿下虞城便指日可待。”又一将领道。
宁天逸则都不相信，“最后一颗珠子就在宁城，你不着急攻下宁城取珠子，反而攻打江州，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炎冽将关于柳青渝的消息看后，心情不佳道：“珠子就在那里，早取晚取都一样。”
“你果然变了。”宁天逸目光落在信上，“谁的消息？柳青渝的？”
炎冽不语就是默认。
“我还未见过哪个女子前一天和人温存完，第二天就潇洒离去。”宁天逸想了想后大胆发言，“这作风很像青楼里的恩客。”
柳青渝像恩客，那炎冽便是青楼里的姑娘。
炎冽一掌拍过去，宁天逸侧身躲过，拍拍衣袖，“忠言逆耳啊！”
炎冽不再理会他，大步离开军营。
柳青渝的午膳才刚用完，暗雨就出现她面前，“陛下命我护送柳姑娘回去。”
元婳不舍，“昨日才到，怎么今天就要回去，多待几日陪陪我，你回去了又不能做什么事。”
暗雨：“柳姑娘答应了教傅公子记账。”
柳青渝微哼，她教傅云和那些掌柜记账，炎冽是极不情愿，现在要她回去了，就让暗雨拿出来提醒她。
暗雨知道柳青渝为何微哼，不禁为自家主子的口嫌体正直感到尴尬。
和元婳告别，柳青渝坐上马车往川城回，才行至半路，就碰到向达州赶来的炎冽。
柳青渝撩开帘子，“你怎么来了？”
炎冽驱马到马车旁，神情温柔和她对视，“来接你。”
柳青渝赶紧撂下帘子，盯着一张极美的脸，再用那样温柔的眼神，她实在是受不住。
马车停下，接着是炎冽坐了上来，清儿很有眼力见地下了马车。
“最近战事紧张，你不是应该在军营。”
炎冽毫不避讳地将计划说了出来，“后日攻打江州。”
“江州？”蓁柾说最后的一颗珠子在宁城，他怎么不打宁城而打江州？“是宁城不好攻打吗？”
“所有人都觉得孤会攻打宁城，那孤便来个攻其不备。”
这兵法用的挺熟练，但她觉得炎冽改攻打江州的原因不是这个。
柳青渝装作不经意问：“那你不取珠子了吗？”
炎冽反问，“你怎么知道珠子在宁城？”
柳青渝神色惊讶，一副刚知道的样子，“珠子在宁城？”
炎冽瞥她一眼，最后转过头，闭目不言。
傍晚回到川城驿站，柳青渝用过晚膳就进了净室，等再出来，炎冽不在屋内，问了清儿才知道是回军营了。
柳青渝松口气，回军营了好，不然今晚她还真不好意思面对炎冽。
清儿边给她擦头发，边将方才听的事说给柳青渝听，“我刚才从小盛子那里打听到，陛下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
这肯定不是清儿主动打听到的，八成是卫公公授意小盛子说给清儿听的。
柳青渝便道：“那你一会儿让厨房炖些汤然后送到军营去。”
清儿为难，“送到军营只怕都凉了。”
“那就不送了。”
清儿还是没沉得下气，说出心中的小心思，“奴婢觉得姑娘要是能亲自到军营里去看望陛下，比任何补汤都管用。”
炎冽刚从驿站离开，她后脚就去军营里看望，是她脑子有病还是脑子进水？
“军营里不能随意去，不然有心人会说我乱了军纪。”柳青渝提起前几天外面传的那些坏话，“我自己要行得正坐得直，不能给他们说我坏话的机会。”
清儿果然被说动，“姑娘说的是，以后都不去军医了。”
柳青渝摸摸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嗯。”清儿将被褥铺好，又准备了汤婆子。
柳青渝瞧见，道：“不用放了，天开始暖和了。”
清儿依旧将汤婆子放了进去，“晚上还是有些冷，姑娘要注意保暖，不能受寒了。”
都已经放进去了，柳青渝也就随她。
本以为清儿就会下去休息，没想到她又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来。
“姑娘，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