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亦安摸了摸下巴。
没有否认宴琬的话。
他之前只是隐隐有些感觉,宴先觉虽然是家里老幺,从小要风得风要雨的雨。
但他好像总是和这个世界隔了一层。
他不喜欢参加上流社会的社交宴会。
也不喜欢和除了家人以外的其他人太近距离的接触。
只不过因为在宴先觉之前,家里已经有了宴珊这个天才病的孩子。
相比之下,宴先觉充其量只能算是不那么喜欢外出。
也就是现在互联网上常说的i人。
但是自从能听到宴先觉的心声后,宴亦安就又有了另一重猜测。
会不会是,在此之前宴先觉就是和这个小说的世界隔着一层呢。
虽然他当时可能还没回想起自己的来历。
但本能的如同雾里看花一般,感觉自己只是一个看客?
想到这儿,宴亦安不由得突然笑了一下。
嘲笑自己太过敏感,就宴先觉那一团孩子气的心大模样。
从他们能听到宴先觉的心声,就没从他心声里听出一点对于剧情的慌张。
“宴先觉哪有那么细腻的情感。”宴亦安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宴琬站的离他最近,隐约听到宴先觉的名字。
奇怪的回头看向他。
宴亦安只是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
如果宴先觉不想说的话,这种事也没必要深究。
宴琬一头雾水的回过头,只觉得大哥今天好像也怪怪的。
*
等到季家其他几个兄弟回来。
发现宾客们都已经开始恭维季恒了。
大厅里有人‘热情’的和他们科普了刚才季老爷子宣读的遗嘱。
兄弟几个顿时就傻眼了。
特别是季老二。
从季老大离开季家之后,季老二就一直隐隐以自己是长子自居。
在季氏的作态,也是把自己当成季家的下一任接班人。
结果就换了身衣服的工夫,老爷子就换人了?
老二顿时怒火中烧。
他转身就要去楼上找季老爷子。
却被季老七拦住了去路。
看到季老七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季老二灵光一闪,怒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们乱起来。
故意在更衣室四处撩拨拖延时间。
归根究底,都是为了拖住他们。
为了不让他们出来,在季老爷子宣读遗嘱的时候影响季恒。
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就算是他们再怎么抗议,在明面上,他们已经不能再动摇季恒的地位了!
想通这个关节之后。
季老二气的脸色涨红,指着季老七的鼻子问:“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倒戈向季老夫人一方了?”
季老七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谁跟那个老太婆一伙儿的,季老二你不要污蔑我!”
季老三同样阴沉着一张脸,在旁边质问:“那你是图点啥,季恒上位,对你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季老大这时候施施然的走过来。
“好久不见啊,兄弟们。”
季老二和季老三脸色同时一变。
“是你?”
季老大嘴角一勾,没承认也没否认。
季老二恨死他这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了。
好像他还是当初那个把他狠狠压制住的人。
季老二冲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不信!我要去问问爸。”
季老大虽然年纪比季老二大一些。
但因为经常锻炼,倒显得比季老二还要年轻些。
季老二原本想撞一下季老大的肩膀,表达自己的怒气。
没想到他不仅错估了自己和季老大的身高差。
还错估了自己这一身肥肉的存在感。
这一撞,不仅没把季老大撞的倒退两步。
自己反而差点弹出去。
*
不远处的宴先觉抬起头刚好看到这一幕。
乐的差点儿把嘴里的蛋糕喷了出去。
他顺手抽出宴辞别在胸口当装饰的手帕擦了擦嘴。
宴辞没忍住开口道:“喂,喂。”
“过分了啊!”
宴家的其他人默默的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只有沈方梨用十分惊讶的目光看着宴先觉。
她之前还以为宴先觉和他二哥关系不好呢。
毕竟刚认识的那会儿,宴先觉在心声里一口一个愚蠢的二哥。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会打闹的关系吗?
宴先觉自觉自觉不占理,连忙转移话题:“季家送客估计还要一会儿。”
“要不上楼去看看?”
宴辞顺着宴先觉的视线,看到季家那几个年纪都不小了的私生子还真准备上楼去找季老爷子要个说法。
不可置信道:“不是,他们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宴先觉挑眉。
【二哥也好意思说人家,他当初拿着所谓的证据回家逼宫大哥的时候,不是也这德行?】
宴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错也认了,头也低了。
零花钱也扣了。
这点儿破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他刚想转头跟他妈告状,就看到他爸他妈正好也看过来。
一脸赞同的跟着点头。
宴父小声幽怨:“甚至还想让已经退休的老父亲回去上班。”
宴母补充:“连自家的子公司都分不清。”
宴亦安:“……”
宴亦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宴辞轻咳打断。
宴辞,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宴先觉要看过来了。
小小的欺负了一下自家二儿子,宴父宴母心情很好的继续挨个品尝宴先觉推荐给他们的小蛋糕。
宴琬和沈方梨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几集剧情。
回头要找小弟\/宴先觉补上!
*
宴辞为了逃离这个翻旧账的氛围。
转头坚定的对宴先觉说了句:“走!”
“妈,我去楼上参观一下。”
宴先觉冲着宴母大声说了句。
宴会有点吵,声音小了他怕对方听不到。
宴母一脸嫌弃:“知道了知道了,我还没老到耳朵不好使的地步,不用这么大声。”
宴先觉扁扁嘴,觉得自己一番好心被辜负了。
冲着宴辞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楼梯的位置走。
宴辞满头问号,不是咱妈欺负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但脚就跟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跟了上去。
【刚才好像季知和季希也被人叫上楼了,正好上去看看。】
越是临近宴会尾声,宴先觉越是觉得奇怪。
他看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会导致季希断腿的时机。
难道季希的腿不是这次寿宴上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