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宴先觉认不全,但里面有一个似乎是宴家公司在港城的合作商之一。
宴先觉冷淡的瞥了刘主管一眼,对方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宴先觉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怪不得大哥会让他和刘主管玩玩。
宴先觉收回视线,不以为意的开口:“只是来看看。”
他随意的指了指林琅所在的那一桌:“怎么玩的?”
林琅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但面上他却委婉的劝道:“小宴总既然只是来看看,不如我安排人带你们四处逛逛?”
宴先觉挑眉:“怎么?林总这是上位当总裁以后,对港城的赌场事业也有涉及?”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林琅连忙否认:“怎么可能,不过这里其实算是个会所,赌场只是其中服务的一部分,还有其他可以玩的地方。”
他着重强调了一句:“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玩的。”
“小宴总的话可不能乱说,我也只是个客人而已。”
宴先觉轻哼了一声:“这样啊,那我不是白来了。”
“浅海市什么会所没有?我大老远的来这里的会所?”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赌桌旁,直接在林琅刚才起身的主座上坐下。
刚准备客套两句的林琅:“……”
然后他又听到宴先觉说道:“季希,去换点筹码回来。”
雷轩:“???”
说好的不许换筹码更不许下注的呢???
宴先觉你怎么还只许自己放火,不许我们点灯呢!!!
雷轩在心里腹诽这些,面上倒也没说什么,反正他对这个也不感兴趣。
他跟宴先觉打了声招呼:“我带他们去旁边看看别的。”
宴先觉矜持颔首,问在他身后落座的沈方梨要不要一起。
沈方梨摇了摇头:“我看看这个怎么玩。”
她好奇的问:“怎么这么多数字?”
林琅正好听到这句话,解释起来:“这是赌厅里最简单的游戏了,我们就随便玩玩,打发一下时间。”
“哦。”宴先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对林琅的解释提不起一点兴趣。
抬抬下巴直指那位宴家的合作商,他眯起眼做回想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王总?”
被称作王总的人笑着点了下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大家合合散散,不过利益二字而已。
宴家没有给他更低的价格,他换一家无可厚非。
“小宴总好记性,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应该还在初中,一转眼这么大了。”
都能跟他在一个赌桌上坐着了。
然后他就听到宴先觉颐指气使的说道:“王总来帮我介绍一下这个怎么玩吧。”
王总:“???”
他怎么记得宴家的宴董和宴总教养都不错啊。
怎么这个小的一脸纨绔样。
不过他又看了眼位置被占,莫名其妙跟个总管大太监一样站在宴先觉身边的林琅,心里莫名又生出了一些平衡感。
这么想着,他心里的不满消下去了一点,他开口说道:“就是三个骰子,荷官摇玩下注,大家押大小,或者押数字都行,很简单的。”
宴先觉了然的‘哦’了一声。
季希和赌厅内的侍者正好把兑换的筹码放到宴先觉面前。
毕竟五百万,在旁边放着也得堆个小山出来。
是刚才宴先觉私下里给他打的手势。
饶是他知道宴总和宴董都不是那种把责任推脱给别人的人。
季希还是想了一秒如果宴先觉真上瘾了,他到时候是去参加填海项目,还是去参加水泥建筑项目。
而接下来的走向,似乎也确实暗含了他的猜测。
*
林琅这时候好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站在宴先觉身边,气势上就很不对劲。
但他也不能坐到一开始为宴先觉准备的位置上去。
于是他赶走了赌桌前摇骰子的荷官。
“来来来,我坐庄,大家陪咱们小宴总玩几局过过瘾。”
宴先觉扬了扬眉梢,没说话。
只双腿交叠,半靠在椅子上,点了点下巴表示赞同。
从一开始的一局几万,到后面的一局直接丢出去几十万,宴先觉就没赢过一把。
别说桌上的其他人了。
就连林琅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千了。
一直到宴先觉把五百万的最后一个筹码押在小上。
林琅打开了面前的骰盅。
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了,一四六,十一点大。”
宴先觉看着空空如也的筹码区‘啧’了一声:“季希,再去换点。”
林琅阻拦道:“小宴总差不多就可以了,回头我跟宴总没法交代啊。”
宴先觉看他那假惺惺的样子就想吐。
顺口回怼了一句:“你抢我大哥生意的时候都没觉得不好交代,这会儿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说的好像宴林两家关系很好一样。”
林琅:“……”
林琅:“生意上的事,怎么能叫抢呢,大家各凭本事而已。”
宴先觉根本没管林琅什么心情,他嘴里念叨着每一个上瘾的赌徒的口头禅。
“最后一把。”
林琅只是假意劝一下,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让宴先觉就这么不玩了。
那他今天费这么大劲搞这个局是为了什么。
不过宴先觉是真有钱啊。
五百万输进去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季希再一次去兑换筹码的时候。
他重新按下摇骰子的按钮。
“请下注。”
说完,他就看到原本已经空了的筹码区重新堆成一座小山。
而宴先觉此刻还有心情叫身后女生的名字:“梨梨。”
“诶?”沈方梨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叫她。
通过心声她当然知道宴先觉没上瘾也没上头,他就是单纯觉得花一点零花钱解决二哥身上的剧情点很划算而已。
更何况这点钱还是从他二哥零花钱里扣的。
嗯……是宴先觉的性格没错了。
只听宴先觉轻笑:“我们是周三在一起的,我押三好不好?”
这种时候沈方梨能说不好吗?
她当然不能!
她配合道:“好。”
随后歪了歪头:“那我也想押一点。”
宴先觉薄唇轻启,语气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