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饶睁开惺忪的睡眼,刚醒,迷迷糊糊的,“师傅到了吗?”
“到了,小姑娘。”
“哦哦,多少钱啊,师傅。”沈未饶揉着眼睛问。
司机把微信二维码递给沈未饶,“五十块钱的路程,看小姑娘人挺好,就给你按40元吧。”
四十块,是沈未饶好几顿的饭钱,她咬咬牙,在包着钱的白布中,取出五十元,“抱歉师傅,我没有手机,只能给你现钱了。”
司机接过钱,又给沈未饶找了十块。
……
沈未饶下了车,黎寞寒他们也正好到了。
黎寞寒仰头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夜色佳人的牌子,疑问:“沈小姐,为什么来这里呢?”
“我让司机把我在这里放下,其实,我要去的是对面的茶馆工作。”沈未饶心悸一瞬,恢复正常,心中有小鹿在乱撞,她捏了下鼻子。
沈未饶一说谎,就会捏自己的鼻子。
“哦哦。”黎寞寒并没有多怀疑,“既然平安把沈小姐送到,我就先走了,你比上次见面,又瘦了,多吃些饭,不然,小渝会心疼你。”
沈未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点点头,目视着黎寞寒走远。
坐在车里看了许久热闹的祁京烛,敲敲车身,沈未饶转过身,祁京烛把车开的离她近了些。
简卿卿和黎寞寒他们是同一时间到的夜色佳人,当她看到黎寞寒对沈未饶那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时,嫉妒在心底生根发芽。
她狠狠拍了下车喇叭,还好已经关了引擎,不然她必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尤其是和黎寞寒一块跟着沈未饶来的那个男人。
沈未饶一看祁京烛就是在憋笑,脸都涨成了猪肝红色。
祁京烛轻咳,装模作样的学着沈未饶:“我其实……是去对面茶馆工作的。”
沈未饶面露窘态,懒得搭理祁京烛,选择将他当做透明人。
……
简卿卿见到沈未饶的正脸时,四肢都在僵化,她自言着怀疑:“是哥哥的未婚妻吗,哥哥的未婚妻不是早就离开了吗?并且若真的是哥哥的未婚妻,为什么回来了,不去见哥哥,而是和黎寞寒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难不成,哥哥惹她不开心了吗,
不应该啊,哥哥向来对她宠爱倍加,从不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就连我做错事哥哥都是严厉的训斥我,而她做错事,就算把天掀翻了,哥哥都得夸她一句掀的好极了,哥哥的未婚妻极其傲娇,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而不是那个女人那般的柔弱要来这么低级的地方工作,而且,若不是她,哥哥……”
简卿卿想到这里,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哥哥也不会从当初的温润少年变成现今这般的视人命为儿戏的地步。
她在车里缓了一阵,不再去管沈未饶到底是谁,给一个神秘人发了一张沈未饶的照片,开车扬长而去。
……
沈未饶无视祁京烛,向夜色佳人里面走去,祁京烛把手放在鼻子下来回搓了几下,快步走到沈未饶身边,贴心的为她打开夜色佳人的门。
“请。”祁京烛夸张的45度半鞠躬,绅士般的伸出手,“美丽的女士。”
沈未饶无语,说了句:“谢谢。”
她刚进了夜色佳人,熟悉的音色使沈未饶矫柔的身躯,倏然僵住,“哟,我们沈大小姐,又揽新客了?”
沈未饶如同石化在原地,腿上也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说话那人一步步逼近她,沈未饶后背直冒冷汗。
等靠近她的时候,男人调侃道:“没想到沈大小姐今日的客人,还是个小白脸呢,不过,看小白脸的穿着,也不像沈小姐能揽的起的啊。”
“靠,说谁小白脸啊?”祁京烛急的差点就要出拳打到男人英俊的脸颊上。
沈未饶上前,把他挡在身后,“祁先生,你先走吧,今天谢谢你。”
“别怕,哥在,有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别怕,有哥,不会有人欺负你。
不要怕,我在的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类似的话与眼熟的脸倒映在沈未饶脑海,沈未饶的呼吸凝滞住了,曾几何时,对她说这样的话的那个人,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字字句句比作刀尖,划破沈未饶的身体内的柔软处。
祁京烛也许是只把季宪诏说的话听进了他是小白脸,这几个字,所以才会对沈未饶的态度和白天一样,倘若换做任何一个人,听了季宪诏的话,都会离沈未饶十万八千里或者用尽办法来欺负她,让她无路可退。
有了贺尽灼这个教训,她不想轻易将信任托付于除了沈默安与殷珞渝之外的任何人了。
“不用,祁先生。”沈未饶退后两步,和祁京烛避开一段距离,“您有事就去忙。”
“咱俩不是朋友吗?朋友有难,拔刀相助啊?小妞没听过……”
祁京烛的话就讲了一半,被气哄哄的沈未饶给打断:“谁和你是朋友啊!祁京烛,别以为,今天的两顿饭,就会有人要和你做朋友,那你太天真了!还有,你今天选的餐厅的饭,很难吃,没钱还要充大胖子!”
祁京烛很明显的僵了一瞬,沈未饶的脸处在阴暗面,他正要问问沈未饶话里的意思,人就走的远远的了,给祁京烛留了个背影。
有趣,真是有趣,刚才那个男人称她为沈大小姐,那避免不了,她一定是一位,千金小姐,只不过,家道中落,才落到现今的地步。
祁京烛更同情沈未饶了,他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从豪门阔少,一夜之间,沦为贫民小子。
而且,沈未饶给他初印象,很好,她是第一个要和他吃饭提出平分的女人,是第一位不浪费一口食物的女人。
祁京烛越来越想知道沈未饶的具体身份了,他掏出手机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注视着沈未饶离开的方向,悠悠然道:“一会儿发给你一张照片,调查好照片上人的具体信息,发给我。”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吹着口哨,走出了夜色佳人,开车扬长而去。
……
沈未饶说完那些难听的话,整个人跟浮在半空似的,更像脚踩棉花那般无力,也更是不在状态。
就连季宪诏给她说了多少话,多少字,她都没认真听到耳朵里,一心只想着:“刚才我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万一我说的话伤害到了祁京烛怎么办。”之相似的话。
“想什么呢?”季宪诏戏谑着沈未饶,无情的打压她,一句接一句压的人喘不上气的话脱口而出,“是想那个小白脸了吗?听你说,那个小白脸请你吃饭,沈未饶,你的面可真大啊,难道不知道,自己会给身边人制造大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