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尽灼完全被困在了这个问题里。
他抓住机会,问:“那老板,您还有那个女孩的详细信息吗?”
“上年纪了,只记得,她的右臂,有一颗黑色的痣,其他细节记得不是太清了。”老板歉意的说道。
贺尽灼掏出个名片,放到了桌子上,“如果老板想起来了,随时和我联系,那个女孩,对我很重要。”
那是他许诺终生,要给一个好归宿的女孩,他不想做轻易食言的人。
贺尽灼说完这话,坐到了车里面,危险性眯起了眸子。
叶忧笙的右臂,一颗痣都没有。
可惜的是,叶忧笙死了,不然,他会好好问清楚。
餐馆老板还在想自己口中的那个女孩是谁,刚想出来,便看着贺尽灼的车,如剑一般,冲了出去。
“贺少,她有一个很显着的特点,是个兔唇!”
他的话,男人没听到。
老板喃喃自语:“要找的人,就在身侧,却只能看到眼前之人。”
他拄着拐,往餐馆里走去,将一些事,问个明白,“老婆子,福利院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半白头发的老奶奶道:“似乎是叫什么饶。”
老板选择性失忆症,怕忘了,一直念叨着他老伴给他说的名字,要联系贺尽灼。
一掏口袋,名片没在,他拄着拐,用尽最快的速度去外面的摊拿名片,发现,被风刮走了。
老板痛心疾首的拍了下腿,“怎么就没有放好呢!”
他知道自己记性差,抓紧进了店,找了个本子,记到了最显眼的地方。
“贺少找的女孩,有……唇,叫什么饶。”老板又忘了那个女孩脸上的显着特征。
他的老伴为其添上了,他忘记的东西。
兔唇。
……
贺尽灼开车去了夜色佳人,心情本就烦躁的很,和餐馆老板聊了那会儿,得到这样大的消息,他更烦了。
他这次还把许铎喊上了。
男人完全忘记了许铎的嘱咐,也忽略了喊来了许铎的事,选了瓶度数不算高的酒,仰头灌进了嘴里,冰凉的液体,自嘴中流入喉呛,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透明液体最终滑进了胃里。
上一杯还没有见底,贺尽灼又要加一杯,许铎堵住他的杯口,“怎么又喝酒了呢?”
“许铎,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贺尽灼才喝了两小杯,跟喝了二十杯似的,醉醺醺的。
许铎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犯浑伤害沈未饶了?”
贺尽灼摇摇头,像是丢了家的孩子,“不是,我发现,当年我和我爸妈去福利院时,我在福利院认识的那个女孩,并不是忧笙。”
史级振奋人心,季宪诏他们都靠近贺尽灼,仿佛村口的老大妈,在听劲爆的消息。
许铎问:“不是叶忧笙是谁?”
“对啊,那个女孩不是叶忧笙,能是谁?老贺,你家里人在福利院领回来的除了叶忧笙就是沈未饶了,要不是叶忧笙的话,总不可能是沈未饶吧……”
傅衢的这番话,将困在团团迷雾中的贺尽灼点醒了一点。
贺尽灼想起了他在叶忧笙坟前,在沈未饶手中烧毁的那串玉米项链。
心忽然出现了绞痛的知觉。
倘若那个人是沈未饶,那他做的那些事……
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女人的那句:“若是你哪天记起某一些事情,我不信,到时候,你没有半分忏悔之意!”
事情还没有查清,所有矛头还没有完全指向沈未饶,贺尽灼不肯认。
“不可能是沈未饶。”贺尽灼心虚又肯定的说道。
许铎不顾及兄弟脸面的问:“你怎么确定,那个人不会是沈未饶?”
“我……”贺尽灼欲言又止,他该怎么很自信的告诉许铎,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沈未饶。
换做从前,贺尽灼肯定犹豫都不犹豫一秒的脱口而出,但这一刻,话有些烫嘴。
他答不上来的话,自然有人能替他答。
“是沈未饶就怪了,老贺和叶忧笙是在八岁的时候认识,和沈未饶认识是在十几岁,而老贺去福利院那年他是八岁不是不几岁,所以,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沈未饶。”
贺尽灼偏头看向季宪诏,他这个当事人都没能想到的事,季宪诏这个旁观者,居然能推测出来。
季宪诏推断的半对半错,不是叶忧笙,不是沈未饶,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这下好了,被困住的不只是贺尽灼自己了,又多了几个人。
几个富家少爷,纷纷都在猜测,贺尽灼那年去福利院,认识的小姑娘,究竟是谁。
这件事,成为了他们至关重要的事情。
不查明白,誓不罢休!
许铎理解了贺尽灼今天要喝酒的原因,给他斟了杯酒,放纵了他一晚上。
贺尽灼喝的也没有太过分,喝的差不多了,就停下了。
江北首富归首富,该遵守的交通规则,他还是会遵守。
于是,他给符昼打了电话,让符昼千里迢迢赶来接他。
符昼头疼,纯纯个大冤种。
……
贺尽灼没有喝醉,符昼纳闷,往常四爷不是没有喝醉就自己开车回去嘛?今天看着也很清醒啊,怎么喊我过来干嘛呢?
符昼开车载着贺尽灼,车开到北桐安港,符昼都没能想明白贺尽灼没醉酒让他来接的理由。
他想,或许是贺尽灼改良从善了。
“你回去吧,路上慢些。”贺尽灼的关心叮嘱更是使符昼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今天的四爷,太怪了,不是一般的怪……
“四爷,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您直接说,这样,我怪害怕的……”符昼为了不让自己一晚睡不着觉,壮着胆子给贺尽灼要个说法。
“没有,摊上你这样的特助,是我的福气。”
贺尽灼更客气了,符昼想的更多了。
“四爷,您有事直说,没关系的,真的……”
贺尽灼恢复了以往严肃的模样,“走不走?不走今晚去公司加班。”
符昼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原处。
这才是真的四爷,那么温柔的四爷,别说他不习惯,换做谁,应该都不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