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尽灼正要给季宪诏拨回去,季宪诏就又打回来了,他接通,季宪诏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老贺,你再不接电话,就要错过重大好消息了。“
“有屁快放。”贺尽灼不想听季宪诏说没用的废话,让他进入正题。
季宪诏耸耸肩,跟着沈未饶进了同桥医院的门,“我看到你死去的前妻来同桥医院了,刚进去,估计是去找沈默安吧。”
“她想找,没有我的允许,看守沈默安的保镖,也不敢私自放她进去,见不到的人,找有什么用。”贺尽灼在嘲笑沈未饶的不自量力,他不信沈未饶不知道,他不让她靠近沈默安,还是说,沈未饶在故意引他现身,他忽然悟到了,“在大厅等我,十分钟到。”
贺尽灼挂了电话,在衣架上随手拿了件外套,搭在了手臂上。
他去车库开车,正巧符昼来找他有事。
“四爷,我查……”
符昼还没把调查的信息说完,被贺尽灼打断,“符昼你来的正好,开车带我去同桥医院。”
“四爷怎么突然去同桥医院,是沈少爷出了问题吗?”符昼打开车门,拧开车钥匙,问道。
贺尽灼慵懒随性的靠在靠背上,紧闭着双眼,“是我们沈大小姐亲自露面了。”
“啊?”符昼很是不可思议,按常理来说,贺尽灼折磨沈未饶这么长时间,不是应该换一个城市,换一个身份,躲开贺尽灼吗,怎么还回来找贺尽灼了,难不成她有受虐体质?
符昼的身上直冒冷汗,城里人玩的就是刺激。
“不相信?”贺尽灼缓缓掀起眼皮问道。
符昼连忙否认:“属下不敢。”
“嗯,不敢就行。”
符昼开了会儿车,很谨慎的问贺尽灼,“四爷,您怎么知道,沈小姐露面了?万一是个陷阱呢?”
“陷阱你个头,季宪诏打电话说,在同桥医院看到沈未饶进去了。”彼时彼刻贺尽灼真的想撬开符昼的头,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符昼的胆子又大了一点,很是怕贺尽灼被传销组织拐跑,“那万一季少爷骗你呢?”
贺尽灼险些被他气笑,避免被他气死,贺尽灼干脆选择沉默。
符昼还没意识到贺尽灼并不想回答他荒唐的问题。
说他畏惧贺尽灼,但他敢问出一连串踩在贺尽灼底线的问题。
“沈小姐要是没有去同桥医院,四爷你不是白跑了吗?”
“万一那天的新闻报道是假的,沈小姐还是死的呢?”
“四爷,不是属下……”
贺尽灼听了耳朵都要出茧子了,他实在听不下符昼一连串的问题了,命令道:“符昼,闭嘴。”
贺尽灼发话,符昼老实巴交的把嘴自动上了锁,专注的开车。
……
十分钟后,符昼把车停到了同桥医院门口,给贺尽灼打开车门,撑开伞,问道:“四爷,需要属下跟着进去吗?”
“不用。”贺尽灼抬手,“继续调查我交给你的任务。”
“是,四爷。”符昼开车走了。
贺尽灼走进医院内,季宪诏正靠在大厅门口的墙面前,他在后面拍了下季宪诏的肩膀。
季宪诏转头,直起身子,夸张的说道:“再不来,沈未饶就要走了。”
“她去哪了?”贺尽灼来了就问沈未饶。
季宪诏撇撇嘴,摊开手,无奈道:“我又没跟着她,怎么知道她去哪里,十有八九去找沈默安吧。”
贺尽灼听了季宪诏这句话,快步朝电梯走去,摁开电梯的门,季宪诏小声埋怨道:“连个谢谢也不说。”
幸好贺尽灼没听到他说的什么,不然,避免不了一顿惩罚。
“你进不进来。”贺尽灼还给季宪诏留着电梯。
季宪诏摆摆手,“不上了,我还有事,谢邀了,兄弟。”
贺尽灼没再邀请季宪诏,关上了电梯的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电梯内变化的数字。
电梯中间没停,直达沈默安病房的楼层。
电梯门刚开,他就和沈未饶碰了个正着
贺尽灼没见到沈未饶时,他因沈未饶欺骗他死亡,而恨的牙根子痒痒,在见到沈未饶时,他竟只盼望着,沈未饶平安就好。
沈未饶更是没曾意料到,贺尽灼会来的这么快,即便给自己建设的心理能力再强,在贺尽灼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的腿,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发软。
贺尽灼上下打量着她,她进了医院就戴上了口罩,所以,贺尽灼看不到她改变的兔唇。
沈未饶被贺尽灼打量的浑身不舒服,主动问道:“贺先生看够了吗?”
“看看你是不是比“死”前更丑了。”贺尽灼将视线在沈未饶身上移开,他对沈未饶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饶人。
沈未饶把贺尽灼动不动说她丑当做了习惯,她听多了丑字,很久之前就免疫了,她只是轻笑,大大方方的说道:“恐怕得让贺先生失望了,我死,总不能白死。”
贺尽灼冷哼,至今还没有事没有人能让他失望,后悔的,就算之前对沈未饶产生过愧疚之心,他也是不肯承认的。
“真是没想到,没等我去找沈小姐,沈小姐就自动送上门了。”贺尽灼不再与沈未饶从这个话题上周旋,换了个话题说。
沈未饶笑的眉眼弯弯,活像个勾人魂的妖精,“我自己送上门,不是正合贺先生的意愿?”
她死过一次的眼神,和以前大有不同,棕色眸子深不见底,贺尽灼看不到沈未饶瞳仁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离婚后到沈未饶假死前,贺尽灼摸不透沈未饶,沈未饶假死后,贺尽灼更加猜不透沈未饶想的是什么了。
他曾经懒得去管沈未饶爱想什么想什么,现在不一样了,他由衷的盼望着沈未饶能够安好无忧的过完这辈子。
可这些都是他的想象,当沈未饶再次触及到他的逆鳞时,男人会像之前一样,让旧景重现,甚至会比以前的法子更严重。
但现在,沈未饶还没有完全惹恼贺尽灼。
男人将沈未饶刚才说的话当成了笑话听,“沈大小姐不愧是死过一次的人,说话就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