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缨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看着那箱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恨叶娇儿,恨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更恨自己,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母亲。
华辞墨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我。」
叶雪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她突然觉得,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华辞墨,我……」
「嘘——」华辞墨将手指轻轻地按在她的唇上,「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叶雪缨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叶雪缨,做我的女人吧。」华辞墨突然说道,他的语气霸道而又温柔,「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叶雪缨愣住了,她没想到华辞墨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表白。
「我……」叶雪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走出来,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华辞墨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华辞墨,此生非你不娶!」
叶雪缨的心被他的话语深深地触动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而又霸道的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我答应你。」叶雪缨终于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华辞墨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一把将叶雪缨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雪缨,我爱你。」
叶雪缨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她的嘴角,也微微地向上扬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三弟,你这样抱着我的未婚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叶雪缨和华辞墨同时一惊,他们抬起头,只见六皇子华辞轩正站在门口,他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六哥,你说什么?!」叶雪缨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华辞轩,「谁是你的未婚妻?!」
「怎么,你忘了?」华辞轩冷笑一声,「当年,你可是皇上亲口许配给我的!」
叶雪缨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想起来了,当年,她因为庶出的身份,被父亲许配给了当时还只是个不受宠的六皇子,但后来因为她立下战功,皇上才取消了这门婚事。
「六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提它做什么?」华辞墨将叶雪缨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华辞轩。
「过去的事?」华辞轩哈哈大笑起来,「三弟,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忘了这件事吧?」
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叶雪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庶出的贱种,也配得到我的爱?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已经是太子了!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华辞轩猛地扑向叶雪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向她的腹部!
「雪缨,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华辞墨一把将叶雪缨拉开,匕首刺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华辞墨!」叶雪缨惊呼一声,她看着华辞墨肩头的鲜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你……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伤我?!」华辞轩看着华辞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给我滚!」叶雪缨怒吼一声,她一把推开华辞轩,扑到华辞墨身边,用手捂住他肩头的伤口,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华辞墨看着叶雪缨,眼中充满了柔情,他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来人啊!快来人啊!」叶雪缨大声呼喊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听到呼喊声,门外顿时涌进来一群侍卫,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叶雪缨怒吼道。
「是!」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出去传太医。
叶雪缨抱着华辞墨,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后怕。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叶雪缨的眼泪滴落在华辞墨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华辞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可是……」
「嘘——」华辞墨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了,你好好休息,我没事的。」
叶雪缨看着华辞墨苍白的脸色,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他的伤,一定很重……
叶雪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将晚宴吃下的东西尽数吐出来。她强忍着不适,定睛望去,只见那箱子里赫然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衣衫褴褛,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面容更是难以辨认,只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依稀可见,像极了她的母亲白惜柔。
叶娇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鸣般瘆人,可叶雪缨却仿佛听不见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
「不可能……这不可能……」叶雪缨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母亲还会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对她笑着,为她梳头,为她做最爱吃的桂花糕。
华辞墨看着叶雪缨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痛,他知道叶雪缨此刻的痛苦,但他更知道,有些事情,逃避不了。他走到叶雪缨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丝力量。
「雪缨,你要冷静,这一切都是叶娇儿和大夫人的阴谋,我们会为你母亲讨回公道!」华辞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给了叶雪缨一丝希望。
叶雪缨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她一把甩开华辞墨的手,大步走到叶娇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犹如一只暴怒的母狮,随时准备将猎物撕成碎片。
「叶娇儿,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叶雪缨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叶娇儿被叶雪缨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她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可是一看到叶雪缨那双喷火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害死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叶雪缨一把抓住叶娇儿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我……」叶娇儿支支吾吾,不敢直视叶雪缨的眼睛。
「来人,给我掌嘴!」叶雪缨怒吼一声,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给了叶娇儿几个耳光。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叶娇儿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嘴角也渗出了鲜血,但她却不敢喊疼,只能瑟缩着身子,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说不说!」叶雪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叶娇儿的头皮被扯得生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说,我说……」叶娇儿终于崩溃了,她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语气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当初……当初我母亲说,你母亲出身低贱,根本配不上做叶家的夫人,更配不上拥有你父亲的爱……她说,只要你母亲死了,你父亲就会回心转意,重新爱上她……」
「所以,你们就合起伙来,害死了我母亲?!」叶雪缨咬牙切齿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不……不是这样的……」叶娇儿拼命摇头,想要否认,但她知道,已经晚了。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叶雪缨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我……我当时只是想……想让你母亲吃点苦头,我并没有想过要害死她……」叶娇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吃点苦头?」叶雪缨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吃点苦头’,差点要了她的命!」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雪缨,求求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叶娇儿痛哭流涕地哀求着,希望叶雪缨能够网开一面。
然而,叶雪缨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是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姐妹一场?你也配提这两个字?叶娇儿,你害死我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们姐妹一场?」叶雪缨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叶雪缨说着,猛地站起身,转身看向华辞墨,语气冰冷地问道:「三皇子,你说,像叶娇儿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应该怎么处置?」
华辞墨看着叶雪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叶雪缨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走到叶娇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叶娇儿,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叶娇儿看着叶雪缨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住手!我看谁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家大夫人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焦急,显然是听到了消息,赶来救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叶雪缨看到大夫人,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哟,这不是大夫人吗?怎么,这是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叶雪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囚禁我的女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大夫人怒视着叶雪缨,语气凌厉地质问道。
「嫡母?你也配这两个字?」叶雪缨冷笑一声,「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你处处刁难她,如今她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敢带着人来这里耀武扬威,真当我叶雪缨是好欺负的吗?」
「你……」大夫人被叶雪缨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叶雪缨,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这个……你这个……」
「我是什么?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女将军’,你最好说话注意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叶雪缨冷冷地打断大夫人的话,语气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大夫人被叶雪缨的气势震慑住了,她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与叶雪缨正面冲突,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华辞墨,希望他能看在叶家的面子上,出面调停此事。
然而,华辞墨却仿佛没有看到大夫人的眼神一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雪缨,眼中满是宠溺和纵容。
看到这一幕,大夫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叶雪缨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她踉跄后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怎么也吐不出来。那箱子里装着的,哪里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尽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那身熟悉的素白衣裙,那支她亲手雕刻的木簪,无一不在提醒着她,这就是她那苦命的娘亲!
「啊——」叶雪缨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紧紧地抓住胸口,想要抑制住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姐姐,你怎么了?」叶娇儿故作惊讶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你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这箱子里装着的,可是你那短命的娘亲呢!说起来,她还真是命苦,竟然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给我闭嘴!」叶雪缨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叶娇儿,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亲?!」
叶娇儿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死姨娘呢?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亲妹妹?!」叶雪缨怒极反笑,「你还有脸提亲妹妹?我娘亲在世的时候,你何曾把她当成长辈看待?你和她之间那些龌龊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叶娇儿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她没想到叶雪缨竟然知道这件事。
「我告诉你,叶娇儿,我娘亲的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做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叶雪缨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姐姐,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叶娇儿还想狡辩,却被华辞墨打断了。
「够了,」华辞墨冷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叶娇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他走到那箱子前,从里面拿起一块玉佩,扔到叶娇儿面前:「这块玉佩,你应该很熟悉吧?这是你母亲送给你的及笄礼,也是你用来收买下人,毒害白姨娘的罪证!」
叶娇儿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被华辞墨识破。
「不,不是我,这不是我的玉佩……」叶娇儿还想狡辩,却被华辞墨一个眼神制止了。
「来人,将叶娇儿给我拿下!」华辞墨冷声下令。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叶娇儿按倒在地。
「华辞墨,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叶家嫡女,你没有资格……」叶娇儿挣扎着喊道,却根本无济于事。
「叶家嫡女?」华辞墨冷笑一声,「叶家嫡女就可以草菅人命吗?叶家嫡女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走到叶雪缨身边,轻轻地将她扶起来,柔声说道:「雪缨,别怕,有我在,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叶雪缨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华辞墨是在安慰她,可是,她娘亲已经死了,就算杀了叶娇儿,又能怎么样呢?
「华辞墨,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庶女,得罪我叶家吗?」叶娇儿见华辞墨对叶雪缨如此上心,心中妒火中烧,忍不住出言威胁道。
「庶女?」华辞墨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在我眼里,叶雪缨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谁敢对她不敬,就是与我为敌!」
他说着,一把将叶雪缨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雪缨,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让害死你娘亲的人,付出代价!」
叶雪缨靠在华辞墨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许,有他在身边,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再那么坚强……
就在这时,宴会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尖利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不好了,不好了!六皇子……六皇子他……」
叶雪缨只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住不适,定睛一看,箱子里装着的竟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上爬满了蛆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啊——!!」叶娇儿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她拼命挣扎,想要远离那个可怕的箱子,却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叶雪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恶心,冷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华辞墨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叶娇儿,眼中满是厌恶和寒意。
「是……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娘!」叶娇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叶雪缨,声嘶力竭地喊道,「是她把我娘推下井里的!是她!是她!」
「你胡说!」叶雪缨怒火中烧,她怎么也没想到,叶娇儿竟然会如此恶毒,不仅害死了她的母亲,还想要把罪名栽赃到她的头上!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叶娇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是你干的!」
「你……」叶雪缨气得浑身发抖,她真想冲上去撕烂叶娇儿那张虚伪的嘴脸,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叶将军,」华辞墨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冷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叶雪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和叶娇儿争吵的时候,她必须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三殿下,我敢以性命担保,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我母亲的事!」叶雪缨直视着华辞墨的眼睛,语气坚定,「我母亲的死,一定另有隐情!我请求三殿下彻查此事,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华辞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是她害死了我娘!」叶娇儿见华辞墨似乎有些动摇,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我娘那么善良,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掉进井里呢?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嫉妒我娘,所以才痛下杀手!」
叶雪缨冷冷地看着叶娇儿的表演,心中充满了厌恶和鄙夷。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够了!」华辞墨突然一声冷喝,打断了叶娇儿的哭诉,「来人,将叶娇儿带下去,严加看管!」
「殿下!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叶娇儿被侍卫拖走,绝望的哭喊声在宫殿里回荡。
「叶将军,」华辞墨转向叶雪缨,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