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拔刀的手顿住,声音低沉的可怕:“说。”
“司命说,有古怪,要去把什么杯,对是是圣杯,说是要把圣杯破坏掉。然后抢过马匹,头也不回地向着敌军营地而去。”
“铮——”
附在刀柄上的手一松,刀又重新回归刀鞘之中,骑兵队长稍稍松了口气,这条命暂且保住了。
……
这边白暖暖手扯着缰绳,一路疾驰,青苗青芽尾随在身侧。
“大人,是青苗探知有误,还请大人责罚。”
“无事。”
白暖暖在自己和马背上分别贴了隐匿符,大大减少了联军的追杀,加上又是挑着小路走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
不多时就看见了联军的主营帐,远远就能看见冲天而起的煞气。
下马,她先是双手下垂,右手拇指按在剑柄之上,然后小跑助跑,约莫四五步后,手脚骤然发力,三尺长剑从雪白的剑鞘中划出,上斜向前,与此同时,身体弹地而起,二话不说,当头劈下。
冲出营帐的两位傀儡,一击毙命,头颅纷纷滚落在地。
一人持剑,立于营帐前,衣袂飘然、风姿飒爽,好像战神降临一般,带着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和傲气!
挽了个帅气的剑花,收回鞘中。开玩笑,上辈子她可是仙界蟠桃木制成的桃木剑,怎么可能不会用剑。
挑起营帐门前的布,就这么走了进去,那姿势神态反倒是更像这里的主人似的。
绕过营帐正中央的大缸,自然地走到主位施施然地坐下。
“黑龙我知道你在,老朋友前来做客,你就是这样招待的?”
这幕后的主使正是她追查多年的国运偷窃的妖修,六年来两人虽然没有见过面,暗处的交锋可不少,不然她也拿不到他的角。
白暖暖心中暗搓搓暗爽,谁叫每每快抓到这黑蛟的时候,他都能忍痛断臂,叫他逃脱了去。一次两次还好,任谁次数多了心中都很不爽。
心情不爽利,自然不能让敌人得意,有一次交锋中,就硬生生拔走了他两个角。
看着从大缸探出头来,头顶上两个巨大疤痕的黑蛟,白暖暖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兴致高昂的很。
这黑蛟说来也搞笑,好不容易修炼道行至今,不好好勤恳修炼,自从能够化形以来,一天到晚想着如何走歪门邪道的法子。
偏偏还自命不凡的可以,给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取了个名叫“蛟傲”,忽悠着他去帮自己窃取大明国运,自己稳坐幕后,坐等子孙供养。
明明是只蛟,给自己取名叫“黑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龙似的。没有那能力非要造那登天梯,说的就是如此。
黑蛟从血水中而出,蜿蜒地爬下中央那口巨缸,下一秒幻化成人形。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衣襟袖口连接处还绣着鱼纹纹样,眉眼眼尾到颧骨处一道狰狞的陈年刀疤,野兽般的竖瞳,闪烁着幽光。
“白大司命大驾光临,黑某喜不自胜。”
啧,这声音阴恻恻的,听起来就让人不喜。
白暖暖小幅度撇嘴,果然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任他怎么曲意逢迎都令人不喜且厌恶。
黑蛟哪里是曲意逢迎,内心翻滚的滔天恨意他恨不得直接上前手撕仇敌,他与白文德不死不休!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白文德是死期!
黑蛟恨意滔天,但多年来的交手却也不得不谨慎起来,这白姓小子于道修上确实有天赋,让他吃了不少暗亏,尤其是当年拔角之恨。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拿出这圣杯作为诱饵,引诱其前来。
如今猎物已经入网,只需要耐心的收网即可哈哈哈哈哈!
守在白暖暖身前的青芽都要憋不住笑声了。
天哪,哪有人哦不是,哪有妖这么正大光明将算计写在脸上的啊!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他这儿设下了陷阱,快来!
单纯希翼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她都不忍心戳破这个小老头美好的愿景,其实大人带了一沓极品轰雷符,绝对能让他从身到心感受到脱胎换骨的滋味。
无需渡劫,直接立地飞升。
黑蛟还在假意讨好,眼睛中的怨毒浓郁地都快要溢出来了,假惺惺地模样令白暖暖作呕。
“不知白大司命今日前来,是为何啊?”
白暖暖将即将送到嘴边的茶水又放回到桌子上,看着黑龙微微放大的瞳孔,高高提起的心,同样装模作样应和道。
“还不是黑龙大人宝物繁多,在下特地前来观摩一二。”
这……这么说,虽然黑龙承认他很讨厌白文德,恨不得他立马死翘翘地那种讨厌,但是他听白文德说的话却又分外动听。
《黑龙大人》
《宝物繁多》
《观摩一二》
啊~决定了,看在他识相的份上!
就给他留个全尸吧。
等到元怀心急如焚地赶来,看见的就是这凄惨的一幕。
白暖暖面色绯红,左手挂着一沓符箓,右手抽出一张轰天雷,劈下一道水缸大小的雷电,符箓化作灰飞,再抽再劈……
如此循环往复,犹如小山一样大小的黑蛟已经被劈的焦黑,身体在雷电的击打下时不时痉挛、抽动,焦黑的鳞片上还会噼里啪啦一阵电火花闪烁。
双目紧闭,没有角的头颅瘫软在地,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身旁是炸裂地只剩下一半的大缸,依旧顽强地伫立在原地。
可惜在场的两人两鬼没一个心疼的。
元怀趁着白暖暖揪符箓的间隙,闪身闯入,“暖暖!”
高声的呼喊将行动机械,神情呆滞的白暖暖唤醒,此时幻境解除,一抹靓影站在残痕断壁之中,那破碎感令元怀呼吸一滞。
想也不想地将白暖暖搂在怀中,“走,暖暖我带你回去。”
爱人入怀,浑身滚烫的体温证实了元怀心中不好的猜测,当即搂着她就要把人带回去。
这时白暖暖挣扎了两下,手指从元怀的怀中艰难伸出,指着半死不活地黑蛟,委屈巴巴地开口、告状。
“他给我下药,下的还是烈性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