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暖跨过门槛,红色布巾的下方出现一双男士鞋,随后声音在前方响起。
“来,哥哥背你上花轿。”
“暖暖谢过哥哥。”白暖暖半幅了身子。
一旁的白父看着又想落泪了,嘴巴一张都能看见舌头根,在黄母红着眼眶瞪视下哀哀戚戚地闭了嘴。
“暖暖以后就是太子妃了,可切莫再小孩子脾气,要有太子妃的样子。若是太子欺负你,回白家母亲和父亲自会为你撑腰。若是……呜呜我的暖暖……”说着说着黄母哽咽了起来,连带着一旁手掐着嘴的白父无声流泪。
“母亲、爹爹、哥哥你们放心,暖暖会好好的,莫哭。”白暖暖声音是笑着,红盖头下同样也红了眼眶。
“好了,”白文德出声道,“再这么说下去就误了吉时了,若是暖暖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
“是是是,去吧去吧。”黄母慌乱地用手帕擦了擦眼,看着白暖暖被白文德背着晃悠悠地下了台阶,进了花轿。
白暖暖转头跨上轿子,坐在正中央,稳稳当当。
“起轿!”
仪仗队整装待发,随着李大太监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向太和殿前进,场面宏大而又喜庆。
元怀早在台阶上等候,他身穿大红直缀婚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竖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如今却柔和了眉眼,深情款款地看向白暖暖,不顾大臣的惊呼,下了台阶,在众人的注视下牵着白暖暖的手,一步步走上殿前。
他要昭告全天下人。
白暖暖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妻子,生亦同眠死亦同穴的妻子,他爱她,很爱很爱。
此刻白暖暖已经揭了盖头,随着她一步步走入殿内,她那美到极致的容颜映入众位朝臣的眼帘。
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殷红,眼角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的清冷变得娇媚,娇媚中却又不失太子妃的雍容华贵。
两人比肩于正殿前台阶上,在司仪的指引下,在皇帝,在文武百官,在天下人的注视下。
接过太子妃金印,同饮合卺酒,共拜天地,随着司仪一声礼成。
百官朝拜,万民同庆。
“恭贺太子殿下大婚,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琴瑟和鸣,同心同德,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在万民朝拜下,他与她携手共进,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
进了婚房,白暖暖总算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三世以来最为盛大的婚礼了,多了种新的体验,白暖暖却不想再来一次了。
今日的流程还是元怀心疼她,已经删了许多繁琐步骤的版本,若是完完整整走一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命在。
挥退七八名侍女侍从,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在房间里待着,顺带喘口气儿。
娇羞?
不存在的。
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哪来的少女怀春般的娇羞,但是元怀若是喜欢的话,她也是可以勉强配合一下的。
摘了头顶上繁琐的发髻,三千青丝披在身后,枕在软枕上迷迷糊糊睡去的白暖暖如是想。
等到她再次清醒,是被一阵香气馋醒的,腹中鸣叫声震天响。没办法,正如她所想的那样,除了早上那顿早膳外,中途就没吃过任何东西,有些瓜果干果但是也不顶饱啊。
一睁眼,正是元怀提着食盒,站在床榻边,房内已经点燃了红烛,正在燃烧跳跃着。
“暖暖。”元怀轻唤,“这是我特意从白府那取来的吃食,吃些再睡。”
再睡?怎么睡!
白暖暖想着他怎么都不安好心,怕是喂饱了她,就要求她喂饱他了。
但是看在‘薛氏八层大食盒’的诚意上,又妥协了,她实在是太饿了。
酒足饭饱,又在婚房中饮了交杯酒。
元怀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眼神无比摄人,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炙热的欲念。
元怀话语中满是深情:“暖暖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抵死缠绵。”
白暖暖这逆反心理上来了,刚想回一嘴‘想得还挺美’,结果就撞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他们两距离挨得很近,元怀的下颚便在她的头顶,顺势低头凝视着她,白暖暖几乎与他面对面贴着,鼻尖快要碰到了,能清楚地看到那浓密如蒲扇的睫翼,清透如琥珀般的眼眸清楚倒映着她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她也像是被蛊惑似的,双手勾上他的肩颈,两人的距离一下子严丝合缝了起来,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唇瓣紧贴,你来我往间,白暖暖轻哼一声,二者分开,一缕晶莹的丝线拉扯了开,“波~”一声轻响,消失于空气中。
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了些,脑袋逐渐发昏,她伸手去推了推他,却被男人反手握住了手压在头颈之上,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那副唇齿挪到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软乎乎的耳垂,直到脖颈全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欺负。
他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渐渐地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缓缓向下游移……
“暖暖~”
只余下一声娇.喘声作为回应。
月光斜斜照在窗外的枝头上,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花苞在枝头悄然绽放,屋内亦满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