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奈何枪支射程有限，并且离得太远弹道会发生偏移根本没办法打中。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远，船上有人拿出了火箭筒，在装填好弹药后，对着小船瞄准后发射。
    轰的一声溅起不少一整巨大的水花，白色的小船已经化作木板支离破碎，还有些血红色荡漾着，海面上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那些人以为就此结束，于是开始打扫现场，将武器收回，并且开始在船上安放炸药包，准备彻底清理罪证。
    而他们之所以那么嚣张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哥谭本身就存在军火交易市场，能搞来这些也并不稀奇，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死掉。
    所以武器方面的配置也是毫不吝啬。
    而此时，他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正在潜在水里，朝着岸边游去，实在顶不住了才浮出来换一口气，反复几次后，特奥多罗才拖着帕米拉上了岸。
    因为已经快要远离了哥谭，所以他们不可能直接游回到米勒湾，而是在离他们最近的深红海角上岸，在其附近的罗宾斯小镇落脚。
    “你还好吗？”
    帕米拉有些心情复杂的看向身边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刚刚被他推下水的时候，她惊慌无措，甚至想到对方终于玩够了想要杀死自己这个可能。
    可当身体被水流重创了一下后她又清晰的看到对方是怎么潜入水中，拖着她往岸边游的。
    原来是为了救她嘛……
    “啧，我可舍不得死那么早，放心吧，好着呢，就是感觉有点疼。”
    特奥多罗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眼皮颤了下。刚刚在海水里除了被灼烧的感觉外，特奥多罗还觉得没什么。
    现在上岸了，双腿需要肩负起承担身体重量的时候，特奥多罗才感觉到腿上的弹片划伤有多痛。
    帕米拉当时是是背对着船只的，和特奥多罗相反，所以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是直接被特奥多罗推入水中，强行拉入水底的。
    而她的大部分身体都被特奥多罗遮挡住，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倒是特奥多罗上岸后，大腿到小腿侧面的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崩血。
    每走一步，盐水混合着伤口崩开的感觉都在折磨着特奥多罗，有帕米拉的搀扶着，他才好受些。
    “抱歉…”
    帕米拉视线触及到那抹红，突然感觉眼前有些酸涩。
    他本来不应该经历这些的……
    “漂亮姐姐，你要是再不扶我去买药的话，我可能就真的要疼晕过去了～”
    特奥多罗搭在对方肩膀上借力的手抬了抬，戳在对方的脸颊旁，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
    “好……”
    帕米拉点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更努力的托住对方，试图帮他减轻一点疼痛。
    去药店买了份药后，帕米拉扶着特奥多罗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特奥多罗抽出身上的短刀，撕掉贴在伤口上的长裤，一条六十多厘米深浅不一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出来。
    帕米拉下意识捂住嘴，堵住嘴边的惊呼，生怕自己一个呼吸都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简单包扎了一下后，特奥多罗瘫在长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帕米拉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生气吗？”
    良久后特奥多罗突然没头没尾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起初帕米拉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帕米拉强忍着心跳，反问了一句。
    “气什么？”
    她还能气什么？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甚至怀疑，她真的能扳倒他们吗？
    “气有人在利用植物做研究、气他们对你的追捕、气他们赶尽杀绝…气吗？”
    此时的特奥多罗仿佛抛去了平时的不正经，静静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气…可我现在太弱了……”
    帕米拉怎么会不气呢？可是她不也见识到了吗？
    那些人根本就不惧法律，甚至大白天的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对她们痛下杀手。
    哥谭有哥谭的规矩，一切恩怨，在离开这片土地后就会当做就此结束，可这些人甚至连离开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们完全无视了那些心照不宣的规矩，还肆无忌惮的杀死了那么多普通人，帕米拉不怕那些人，可她现在真的感觉有些无力了。
    “雇佣我，然后，我来成为你的助力。”
    特奥多罗受够了他们的不守规矩，他本来想慢慢来，一步步的让他们体验到不守规矩的代价。
    但是现在，他只想早点碾碎他们 。
    哥哥说过，永远不要对伤害你的东西心软，他想，他应该行动起来了。
    “可我没钱…而且…你还太小，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帕米拉握了握拳头，在对方救了自己后，她真做不到再让对方卷进自己的事情只。
    而且他还受着伤。
    “先欠着，以后再还。我现在很不爽，所以给你开个特权。”
    特奥多罗抛了下硬币后就扶着腿站了起来，朝着路边的电话亭走去。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这个海边小镇，奥斯瓦尔德摇下车窗，刚准备露出一个笑容，就注意到对方现在的情况，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谁干的？”
    他的小天使不过就是出去了几个小时，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奥斯瓦尔德无声的攥紧了伞柄，努力在对方面前维持平静的假象。
    “一群不怎么守规矩的家伙。”
    特奥多罗自然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在了他的旁边，因为双腿弯曲这个动作，下意识的蹙眉，又努力不让自己表现不出来。
    而帕米拉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特奥多罗提前和奥斯瓦尔德说过他要带人一起，所以她很自然的就坐在了那里。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奥斯瓦尔德视线触及到对方微红的眼尾时，心脏仿佛跟着颤了一下，视线落在特奥多罗那条被绑带缠绕的右腿上，说出的话几乎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了的一样。
    “……”
    特奥多罗没有说话，而是将头靠在后面，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奥斯瓦尔德的心也跟着被攥紧。
    漫长的等待后，特奥多罗终于重新坐好，将脑袋侧向他的方向，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
    “不用了，把我送回去就行。”
    奥斯瓦尔德握着伞柄的手骤然收紧，在特奥多罗看过来的时候又强行松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好。”
    一路上沉默无言，到地方后，奥斯瓦尔德提出要扶对方，但是被特奥多罗拒绝了，随着那扇门被关上，奥斯瓦尔德坐回车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的踹向前座。
    “回去。”
    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伤害了对方……
    他要知道，为什么他的天使会对他露出抵触的表情……
    开车小弟也感受到了从后排传来的愤怒，瑟缩了下，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祈祷他不会被对方杀了泄愤。
    当奥斯瓦尔德抱着满肚子火气回去后，特奥多罗这边也接到了电话，看着熟悉的号码，特奥多罗按下接听键，率先发问。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给我打电话的，看来你昨晚睡得不怎么样嘛。”
    没错，来电话的正是小丑，现在是临近中午，和他平时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三个小时左右。
    “hahaha～刚刚我的手下告诉了我一条有意思的消息，我打过来想向你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除我以外的人不长眼，敢用火箭筒轰你……”
    欢脱的嗓音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变成另外一种腔调，在特奥多罗承认后，电话那头沉寂几秒，随后传来一阵低笑。
    “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朋友～”
    “这种问题不要问我，就算我拒绝，你能改变主意吗？”
    特奥多罗轻笑一声，看了眼自己的腿后，悠然的靠在单人沙发上，语调懒洋洋的，听起来可不像一个伤患该有的语气。
    “hahaha～你可真了解我，那么，准备好接收我送你的礼物吧！”
    随着电话被挂断，特奥多罗把手机丢在桌子上，随后看了眼从刚开始就有些莫名别扭起来的帕米拉，朝她眨眨眼。
    “别担心漂亮姐姐，为了佣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摧毁他们的。”
    看得出来，特奥多罗是真的不开心了，这次他的用词从扳倒改成了摧毁，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这是两码事。
    “为什么？你完全没必要救我的，为什么……”
    她其实并不是很会游泳，所以在海里时，她是被特奥多罗拖着游会的岸边。
    帕米拉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甚至连真正的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做到这种程度。
    “大概是因为你很漂亮？”
    特奥多罗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插科打诨，其他将他们之间的氛围重新调节到欢快的状态。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好，帕米拉被他这个说法逗笑，眼神变得温柔，凑近对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轻声呢喃。
    “你也很漂亮，像是暴雪中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