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差事?绿意的眼珠转了转,虽她不认识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但大理寺的基本职责她还是知道的。
为了能接触到百里弑,她只好暂时扯谎道:“大人们是在办案吗?小女子知道凶手的下落!”
她的声音极大,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莫说是像百里弑这种习武多年的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清楚的听到了。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百里弑站在关卡处也有半日之久了,也不见有一人跑来提供线索,冷不丁跑出这么个人来,一下便吸引去了他的目光。
“让她过来!”此时的他急于想捉住盗贼,也不管对方说的是虚是实,他都要亲自过问一番。
御翊卫们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狐疑,但见百里大人发话,也不敢怠慢,便让开了道路。
绿意见状,心中一喜,面上更是媚态毕现,她扭动着腰肢,如同水蛇般游走至百里弑面前,微微欠身,娇声道:“大人,小女子确实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小女子只能单独告知大人。”
百里弑见她这般轻浮姿态,眉头微蹙,心中虽有不悦,但仍旧沉声回道:“若你知道凶手是谁,直说便是,此处都是我的同袍,你无须顾虑。”
“大人~”绿意娇呼一声,眼波流转间满是媚态,她轻巧地从臂钏上抽出一方手帕,直勾勾盯着百里弑说道,“大人,此事真的只能让您一人知晓。”
说着,她轻轻抖了抖手帕,一股甜腻而微妙的香气悄然散开,百里弑眉头一皱,立时辨出那是催情药的气息。
“找死!”百里弑眼神骤冷,手如铁钳般掐住了绿意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捏断这女子脖子的刹那,一股霸道无比的药效突然从体内升腾而起,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意识到,自己中招的绝非是这女子所能下的普通药物。
他猛地一松手,绿意跌落在地,咳嗽连天。
百里弑强压下体内躁动,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绿意这时也已傻在了原地,心中惊骇万分,对方怎么就一眼看出自己是受人指使?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药效猛然自体内涌起,如同烈火燎原,瞬间烧毁了她的理智防线。
她心中暗叹,今日的药效怎就如此霸道?
而此时的百里弑,额头早已青筋暴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深知自己已撑不下去了。
他强忍着体内翻腾的药效,命令手下道:“将这女子羁押,记得留她一命。”
言罢,他快步走到一旁,从树上解下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夹紧马腹,骏马一声长嘶,扬起尘土,疾驰而去。
而躲在马车中看戏的凤轻染,悻悻地收起望远镜,遗憾地咂了咂嘴,暗叹百里弑并未用绿意解毒。
不过也罢,接下来不管他用哪个女人解毒,没个一日一夜别想解掉,而自己就可以趁机去盗空三皇子府了。
见已无戏可看,凤轻染便吩咐车夫将自己送回了民宅附近的集市。
到达集市后,凤轻染并未急于回民宅,而是在绕过几条巷子后,另雇了一辆马车,低声吩咐车夫将她送去了荣国公府附近。
远远地,她便瞧见荣国公府一片颓败之势,看样子是别想再起死回生了。
轻车熟路翻进荣国公府,她避开所有守卫径直朝着荣国公所在的院落走去。
院中静悄悄的,凤轻染在探查之后发现荣国公父子并未在府中,而他们卖店铺所得的银两,她亦未能搜到。
她因此猜测,那对父子在卖完店铺后,还未曾回到府上。
这般想着,她便打算守株待兔,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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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百里弑那边,在回到镇抚司衙门后,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拔掉瓶塞,他将瓶中一只通体金黄的蛊虫取出,割破手指将其放在了指尖。
蛊虫缓缓蠕动,细长的口器轻轻刺入百里弑的指尖,开始吸食他的血液。
一个时辰悄然流逝,蛊虫的身体逐渐变得饱满,然而百里弑却发现体内的药效并未因此消解多少。
他不禁暗叹这药物的猛烈,显然,这并非寻常市面上的催情药所能比拟。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药的主人绝非泛泛之辈,必是精通药理的高手。
他一面继续用蛊虫缓慢解毒,一面心中盘算,待药效全解,定要严审那名女子,问出幕后真凶,以解今日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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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的荣国公府内,凤轻染在等了近两个时辰后,终于将那对父子等来了。
通过两人的对话,她得知荣国公府这次卖店铺所得的银两,已被两人存入了钱庄。
她捏了捏鬓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都怪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将这边的事情给耽误了。
书房内传来父子俩的对话声:“父亲,今日这事算是办妥当了,看那贼人还如何能将这笔银两盗走!”
“宗儿,今日之事确实办的漂亮,但咱们手上的店铺也不多了,统共还有三家,下一步咱们必须好好经营,以重振咱们荣国公府!”
重振荣国公府?做梦呢?凤轻染翻了个白眼,将迷烟轻轻吹进了书房之内。
不多时,书房内便传来均匀的鼾声,凤轻染轻巧地推开窗子,一跃进入了屋内。
她踱步至父子俩身旁,熟练地翻找起来,最终从林耀宗贴身的衣襟中搜出了一张字据,上面赫然写着钱庄的存银信息。
将字据塞入袖中,凤轻染轻巧地跃出窗子,在避开所有守卫后,悄无声息地翻出了荣国公府。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她随便叫了辆马车,让车夫将自己送去了民宅附近。
悠然踱着步子,凤轻染很快便来到了民宅门口,待穿过幽静狭长的院子,推门进入了屋内。
锁好屋门,她闪身进入了空间,撕掉所有伪装后,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自己先前的那套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