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么认罪吗？
    “我看你很希望为自己报仇，然后砍下西伦的脑袋啊。”
    希恩的话让约翰感到诧异。
    “少爷？”约翰听完这话后抬起头来。
    希恩咋舌：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下人，跟对主子很重要。
    “你也看得出，西伦到最后也没做出照顾你的举动，他直接把你拿来给自己挡刀，”
    希恩坐在座位上头转向约翰，但脸上带了丝疯批的笑，
    “你为何要跟随间接杀了你的儿子的罪人？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啊？西伦间接杀了我的儿子？”
    约翰瞪大双眼。
    希恩捂着嘴巴，瞪着眼睛故作诧异：
    “你不知道这几年的下雪是因为西伦喜欢雪，公爵斥巨资造的吗？”
    点到即止，常人应该推得出希恩表达的是啥意思。
    “我就...我就不该...我的儿...”
    约翰彻底破防了，
    “这个害人的假货就该死！”
    「不容易啊，终于知道我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不得不说，约翰也是个野兽派演技的人。
    “你只是平民，西伦是少爷，这是他残暴的底气，”
    希恩翘着二郎腿表示无奈，
    “当然也因为你有一些价值，不然我不会在公爵大人的面前说好话，你也不能全身而退...”
    希恩想到自己这几天都去公爵那边说漂亮话就觉得想吐，但还是给他熬过去了。
    约翰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是他的恩人——希恩才是海恩斯的光芒！
    扑通！
    约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谢少爷的救命之恩！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啊呀呀，这态度变得真快～”
    希恩掩着嘴笑呵呵地，然后将手里的小袋子丢到约翰膝边，
    小袋子发出的声音是金币碰撞声：
    “这里面是一大袋金块和皇都地图，足以支撑你在首都安定下来养活你那一大家子人。”
    “你可一定要在首都找到工作，这样才能发挥语言的力量。”
    约翰拿起袋子：
    希恩给的钱还不少（比西伦给的纯度高）。
    “你要我说什么？”约翰轻声低语着。
    “西伦让你做的蠢事，”
    希恩眯着眼睛，
    “这样的事怎么能被压在公爵府里？应该让皇帝听到啊。”
    ......
    这个世界充分告诉希恩“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希恩下达完要求后就关了马车门，深夜时候回到了诺拉塔城堡。
    「在公爵府待得越久，西伦的唠叨就变得越多。」
    可希恩相信以后西伦没闲心关心他怎么做了。
    约翰收下钱后回到家，连夜带着一大家子人去首都附近的郊区，
    几天后他用希恩给的一部分钱买了套二手农舍定居下来，没多久就找到了其他的工作。
    工作地点在首都，虽然说他照旧是个车夫。
    但是信息流传速度很快——
    只要他在拉首都贵族时偶然透露自己是从海恩斯公爵府被赶出来的，贵族们的好奇心就会上涨，
    他们出钱都要问约翰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是不是传言说的那样，海恩斯公爵府遍地是黄金啊？”（贵族1）
    “可以这么说吧，它确实很繁华。”（约翰）
    “那你为什么被赶出来了，是做错什么吗？”（贵族2）
    约翰听到有人这么问了，他当然如实回答（添油加醋）：
    “那里的人不好，
    “我想你们听说过西伦少爷吧，我曾经在他的手下做事。
    “你们知道吗？就在前不久，他要我开车将希恩少爷摔入河里杀了他。”
    “什么？？”
    两位贵族呆滞了。
    约翰虽然知道西伦的目的其实是邦妮，可是西伦当着他的面做了抛弃他的行为，
    就别怪他无情。
    所以，他说的“悲惨遭遇”都是抹黑西伦，支持希恩的话。
    “可是，那个金发的少爷才是公爵的亲生儿子，西伦怎么能有这样的胆子？”（贵族3）
    “唉，一直被当做天之骄子养在公爵府，他只会觉得金发少爷抢他的位置，就想杀了他呗。”（贵族4）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金发少爷呢，”
    约翰数着贵族给的小费美滋滋地笑着，
    “要不是因为他知道我是被西伦强迫的，为我求情减轻我的罪责，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安定生活，直接死了。”
    “真的吗？金发的少爷真善良啊...”（贵族5）
    久而久之，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
    在约翰的描述下，“英雄救美”的剧情变成了“真假少爷的竞争”。
    事情的严重性大大提升。
    更严重的是，
    有些听说过传闻的贵族居然还扒出了公爵府内更早的黑料——
    什么雪夜下的无辜亡灵啊，什么公爵领地发生过好几场抗议啊，什么领地庆祝节啊...
    「都是西伦临时起意想到的“娱乐项目”。」
    得知这样的消息后，人们惊呆了。
    他们无法接受海恩斯的继承人做出这样不顾人死活的事情。
    “海恩斯为什么放任这毒瘤败坏名声啊？”（贵族6）
    “该把他赶出去！不对，应该杀了他！”（贵族7）
    ......
    这不光事关海恩斯家族的颜面，还关乎着帝国的未来。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个月后皇帝听到的话最后演变成——
    西伦心胸狭隘，不光给希恩灌毒，还指使下人淹死希恩。
    不出意外，最后背黑锅的还是公爵。
    很多人看到公爵又带着希恩到了皇城求情，
    没多久希恩再次获得了皇帝的赏赐，公爵笑着满载而归。
    这一回，公爵亲自牵着希恩上下车，而且一路畅快的聊着天回公爵府，给外人的感觉像是形成了特别的父子关系。
    希恩知道，这样的良好关系建立在自己能给公爵带来好处的基础之上。
    公爵内心美滋滋的。
    把希恩带回来是他做过的最好决定：
    只要希恩跟着他来到皇城，他就能得到好处。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小福星”了。
    久而久之，公爵慢慢地把身边跟随的孩子从西伦换成了希恩，甚至还在社交宴会上当场斥责过西伦：
    “跟你的哥哥好好学学！他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做的！”
    每次西伦受到指责时，都会看到躲在公爵身后的希恩朝他投来的嗤笑的目光。
    公爵的冷暴力着实出乎人的意料，而且让人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