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的徒弟姓赵，双名长柏。
    赵长柏把金言领到一台显示器前：“这是现阶段所有百行录初赛的流量数据。”
    “红标认证还在最后的测试阶段，所以现在都是国内的数据。”
    金言点了点头：“你稍微介绍下。”
    赵长柏如数家珍：“整个华夏流量最大的是帝都和魔都的歌行赛区，流量纷纷过了三千万。”
    “当然参与的也都是当红的流量明星，所以有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随后便是白羽那边。”
    “江海的厨行以接近两千万的流量排行全国第三，不过这属于小概率事件，如果没有白羽应该达不到这种量级。”
    “之后便是一些几百万在线人数的直播间，包罗万象，甚至可以说百行录吸引了华夏的绝大部分流量，以至于各地的大屏幕甚至地铁小屏都有转播画面。”
    “师傅，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推动百行录。”
    赵长柏站在金言身边明显自然了许多。
    龙齐的威望太大，以至于与龙齐沟通总会让人神经紧绷。
    反倒是一手把他带出来的金言，看起来还好沟通许多。
    金言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因为这是一场战争。”
    没等赵长柏反应过来，金言便继续开口：“先说说，白羽视频换源的事。”
    赵长柏听到这话，也暂且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调出了几组数据：“有关白羽账号的分析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之前看不出什么所以然，然而当昨天翻墙技术在外网大范围铺开之后，我们终于监测到了一些不对。”
    他指着几个数据波动的峰值说道：“白羽的视频在国内流量十分稳定，几乎无时无刻都有人在反复观看，所以来自外网的数据就会特别明显。”
    “区别于绝大多数只是看热闹的外国人不同，有一些流量数据带有了某种攻击性。”
    “他们在试图通过白羽的账号，分析某音的底层推流逻辑。”
    金言点了支烟：“继续说。”
    赵长柏继续开口：“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提前留好了一个虚假的防火墙漏洞，随后挟持了那些信号反推到了信号来源。”
    “是北美地区某个被屏蔽的军事基地。”
    金言吐出一口烟雾：“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赵长柏却早都有所准备一般：“可问题是，我们继续分析了那组被挟持的数据类型，横向对比之下，发现这种类似的攻击根本不在少数，甚至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攻击，可以追溯到某音刚起步的阶段。”
    金言弹着烟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们攻击华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的防火墙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都是技术科的高端人才，自然也就不需要说什么官话套话。
    赵长柏松开放在鼠标上的手：“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攻击呢？谁都知道技术部的防火墙能够完全免疫这些垃圾代码，甚至不受到任何处理机能上的影响。”
    金言一愣，他感觉赵长柏话里有话：“细说说。”
    赵长柏目光发沉：“师傅，咱们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昨天半夜开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这些攻击，其实只是佯攻，唯一的意义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
    “毕竟如果想分析底层逻辑代码，国际版某音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向金言：“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攻击早都绕过了我们眼皮底下，甚至已然埋下了不少的雷区，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引爆。”
    “这些雷区平日里看不出来，哪怕是偶尔有了蛛丝马迹，也不会太引起我们的注意，不足以伤筋动骨。”
    “亦或者说，哪怕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金言目光一亮：“白羽的账号。”
    赵长柏点点头：“没错，白羽其人没有任何问题是真的，但账号只是一个死物。”
    他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调出了一组数据：“您看，这是两组数据的对比图。”
    “上面的线是白羽账号的播放量变化，每当他发布视频，就会有一波峰值的出现。”
    “而下面，则是来自大洋彼岸的dos攻击峰值。”
    “他们的波动变化大抵吻合。”
    金言拍了拍赵长柏的肩膀：“也是为难你能把这两样东西想到一起。”
    赵长柏叹了口气：“总得比敌人想的多一些。”
    金言按灭了烟头：“所以你的想法是，也许我们已经被攻击了？”
    赵长柏点点头：“是一定的，昨天技术部彻夜开会，想尽了所有他们有可能攻击的方式，并且联合现实情况，有了一个可能性极高的猜想。”
    “门。”
    “门？”
    金言皱起眉头。
    赵长柏还是点头：“是的，门。”
    “我们可以把所有的某音账号比成一个房间，而某音就是一座接近于无限大的摩天大厦。”
    “任何账号的数据都得通过设定好的轨道传输到数据中心，在被编码之后才能发到大厦中去。”
    “所谓的攻击，其实无非就是用各种武器轰击大厦，但大厦的外围已经被我们重兵把守。”
    “所以最好让大厦瓦解的方式，其实就是从内部。”
    金言心中已经有了头绪。
    他接过了话：“而敌人并不傻，他们猜到了我们在大厦内部也有严密的防御机制，所以物理不是好的方式。”
    “他们把目标放到了那轨道上面。”
    “也就是说，他们通过自己的方式，给某音的账号房间内加了一道门，而数据可以通过这道门自由出入，不需要经过数据库的分辨。”
    赵长柏看向金言面露敬佩，师傅果然还是师傅。
    金言却又点起一根烟：“不对，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出现的话，我们应该早就发现了门的存在才是。”
    赵长柏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这门不是一直存在的，甚至门也只是一个代号。”
    “他可以是这房间内的一道门，一扇窗，一根通风管道，甚至是瓷砖上的一枚裂隙，只要能够让数据流通，这房间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无孔不入。”
    “到那时你看到的直播a就会变成b，刷到的视频c就会变成d。”
    “你刷到的擦边视频，都会变成社会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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