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寨中,师傅和大哥看着闫延秀吃了那些土豆片还生龙活虎的,对于土豆也没那么警惕了,也跟着吃了起来。
“大哥,我看这土豆也挺好吃的,今天拿了些回来,要不也种一点?”
闫延章点了点头,“我看这玩意似乎跟地瓜差不多,可地瓜亩产可不多,而且烂的快,怕是不好保存啊!”
“卧龙寨的人说了,这土豆跟地瓜可不同,只要储存得当,能存放很久呢!”
闫延章将信将疑:“这样的话,那你就选一块地,试一试?”
许少安也没料到,原以为一斤土豆四文钱的价格能够吸引不少山寨种植土豆,而结果却是仅仅只有几个山头想种,更多的是想将地租给卧龙寨。
本想着带领这些山贼共同富裕,可没办法这些山贼之中有眼见的人还是太少了些,给他们发财的机会,都不中用?
相比于那十两银子的租地钱,一斤土豆四文钱的价格,一个大棚至少也能挣个几百两银子吧?
到时候看见别的山寨发财,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许少安寻思着,土豆竟然能这么快就种出来,那么之前与沈一菲商量好的土豆生意,也得提上日程了。
可问题是,一菲那边到现在还没给自己来消息,在前两日便让人去定州城打听沈家的消息,看看时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果然,就在不久后,从定州城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沈家不知何故,举家搬到了保州城,这保州城就在定州城正北方距离大约两百多里路。
或许是因为沈家与自己的关系,怕被定州城的官兵知道,因此才举家去了保州城?
也好,定州城城守谢穹现在与自己算是结了仇,自己害的他白白损失了一万兵马,他怕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剥我的皮,相比于定州城,保州城对自己来说,似乎友善不少。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保州城,看看沈一菲那里究竟什么情况,再者,山寨里的人还是太少了,得想办法多增加些人手,对此许少安的心中有个想法。
来到北方后,就一直待在这个山沟沟里,除了这方圆几里地,这外面究竟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听闻外面现在到处都是流民,饿殍遍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想去看看。
于是他看了看黄历,选了个宜外出的日子,腰间系上了一柄用大马士革钢刀技术锻造的短刀,叫上了孙守仁,骑着那匹最近肥了不少的青驴。
两人向着保州城去了。
……
保州城。
沈宅。
“哥,这保州城董家,那董大小姐都已经二十七岁,最重要的是她连克了四个丈夫,若是哥入赘了董家,妹妹怕……”
“再说,咱沈家就你一个男儿,你要是入赘了董家,将来谁来替沈家续香火?”
“妹妹,你也知道哥是被逼无奈,以后大不了在外面找个女子,生个孩子替沈家接续香火就是,这并非多大的问题。”
“遭遇董家这事,哥认了,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眼下咱们要利用董家的势力在定州城站稳脚跟,保州城董家相比定州城董家势力更大,那董家大公子还在城守府任职。”
几声鸽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沈一菲将目光落在那一笼鸽子上,这是她买来的信鸽,准备托人送到卧龙寨去,也好跟许少安说说她这些日子遭遇的事情。
“小妹,那黄城守家的大公子是怎么回事?”沈浪忽的皱起眉头道:“我怎么听说这家伙最近在纠缠你?”
沈一菲秀眉也跟着一蹙,“这浪荡子,那日去牙行恰好碰上了他,他怕是看上我了……”
“可惜了……你现在已经是许少安的人了,若是妹妹你嫁给黄公子,凭着黄公子的关系,董家也不敢再拿那事强迫于我……”
沈一菲连忙打断,“哥,莫非你觉得那姓黄的比少安要优秀?难道你没听说,前段时间定州城一万兵马剿匪卧龙寨无功而返吗?”
沈开点了点头,“那姓黄的当然不能与许少安相比,但眼下我沈家的情况每况愈下,若是不能在这定州城站稳脚跟,只怕……”
“哥,你也太悲观了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咱暂时不做生意,守着剩下的家业,也能过上比普通人要好的日子!”
沈开却摇了摇头:“有我沈开在,就绝不会让沈家堕落到坐吃山空的境地,可别忘了父亲对于我们的教导……”
就在沈开与沈一菲说着话的这刻,保州城的大门口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其中一人骑着青驴一身素白长衫脖颈上插着一把折扇,腰间系着一柄短刀,看上去就像是践行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的书生。
而另一道身影,为这位书生拉着驴缰,很显然是这书生的仆人。
这一对主仆此时看着大门口贴着通缉犯画像的那堵墙,这堵墙上画着一张画像,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生就绿瞳的人。
在这画像下写着一行字:“此人乃是将军山蟒蛇岭卧龙寨的山贼诸葛孔明,此贼杀人如麻,十恶不赦,有擒获此贼者赏金三百两!”
还没进城,许少安便在城门前看见了通缉自己的榜文。
“咦,我的悬赏怎的下降了这么多?”许少安有些不悦?”
定州城的悬赏明明有两千五百两银子啊?
“这张画像也画的太邪恶了点,一点也不像啊,如何抓的到人?”孙大夫被这张画像给逗笑了。
“走走走,进城!”许少安下驴,与孙大夫并肩而行。
就在两人靠近城门的时候,被守门的士兵给拦住了。
“喂,你是干嘛的,我怎么瞧你有些像是卧龙寨的那妖人诸葛孔明?”
孙大夫与许少安都是一惊,那通缉画像画成那样,这士兵竟然能认出正主来?
可接下来士兵的一个举动,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这士兵在说完那句话后,伸出了一只手来。
原本大羽的各个城池都是免费进出的,可现在世道变了,守门的士卒跟山道上劫道的山贼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在犯罪。
可这样的犯罪都是被逼的,作为最近在体验山贼生活的许少安非常能理解,所以从钱袋子里掏了两块碎银放在士兵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