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可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和她慌乱的声音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她恨他,却不想让他死。
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他们?
李皓宇凝视着她哭泣的样子,指尖揩掉她眼角的泪,“希望这颗眼泪,是你为我而流。如此,我更不后悔。”
“你待会儿去叩击殿门,三长一短是开门的暗号。克奉与克俭会安排你离开长安。你记住,这一生,你要的自由,最终是我给你的。”
“你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三日后,清泉宫会燃一把火,世人会知道,登基一年多的圣佑帝与他最爱的女子,最后殒命于火海。”
李皓宇勾着唇,还在得意的对卿予笑着,双目中满是温柔,“予儿,让我记住此生最爱女人的模样。”
“来人呀,来人呀,传太医……”
卿予满脸是泪,不住大声呼喊。
李皓宇一把捂住她,“你觉得,天底下,还有人的医术会比阿昀高明吗?”
“你什么都知道了?”
卿予仓皇的问他。
“傻子,朕是皇帝,这天底下有什么能瞒得过朕?”
李皓宇握着卿予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又吻。
“前几次,你也想下手了吧?那你为什么不下手呢?既然狠不下心,那朕帮你!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最愿意成全于你!”
他伸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予儿,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若我这一次不死,就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决然的推她一把,——
“你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再见到了,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走,我去找人来救你!”卿予披上衣服,起身往门边走。
她走到门边,按三长一短,叩响了门。
“圣上有恙,快去传太医过来!”
她不断呼喊着,
隐约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
卿予回头一看,此时,李皓宇双眼泛红,捂着心口,正痛苦的瘫在床榻上,胸口剧烈的起伏。
“予儿,我难受,……”
他轻声说,艰难的朝她伸出手来,“予儿,你可不可以再抱一抱九哥哥?”
卿予脚下踌躇,终究还是一步步向他走去。
这时,她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想起丽雅死去的那一日。
东宫里,她习惯了午睡,却被一个诡异的怪梦给吓得冷汗淋漓。
梦中的他,只有十五岁,依旧是长安城里那个英气逼人却逍遥富贵的王爷。
面对父皇赐酒,他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只是悲伤地追问,他的父皇究竟有没有把自己也看作是他的儿子。
彼时,太子和皇帝之间的矛盾早就无法缓和,随时会一触即发,引发乾坤颠倒的滔天祸事。
卿予吩咐准备轿辇,她要入宫,她迫切要见到阿梧,确认他的安危。
却在登上轿辇之际,一脚踩到披帛,踉跄中,深深跌了下去,膝头剧痛。
但她不顾一切再次爬上轿辇,吩咐抬轿的黄门全速前行。
史书上记载这一日,是帝国的灾祸。太子对皇帝积怨爆发,逼宫自请为帝。月氏公主为太子挡剑身亡。
皇宫中一片混乱狼藉的景象,犹如修罗场一般,四处都是伏尸。
她一路狂奔,头发也散了,鞋也掉了。
金銮殿里见了血。
而皇帝坐在地上,发髻凌乱,垂垂老矣。
而他的阿梧跪在地上,宝剑贯穿了丽雅的心口,她的鲜妍,美丽还有年轻的生命,随着流出的鲜血在飞速流逝。
丽雅的小脸煞白,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我放你走的。我闭着眼睛,等你走了才哭。男人要像雄鹰一样,在草原上自由飞翔,而不能被关闭成怯懦的羊羔。“
丽雅微笑着的伸出手,抚摸着他鬓边的黑发,还温柔的抚过他的眉间。
“阿梧,你看,我来对了,我又一次救了你。我只是有点累了,先走一步了。希望下辈子,我可以赶在林姐姐前面遇见你,这样,你就会爱我了……”
丽雅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殿中明光寂灭,卿予的心一点点下沉,
很久以后,她曾经都无比羡慕过丽雅。她可以死在自己最爱男人的怀里,这样,那个男人这一生一世都再也忘不掉她。
“你怎么那么傻?”
卿予伸出手指,缓缓的抚摸上他的鬓角,“你想要给我自由,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给,而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下辈子,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温热的泪,一滴一滴掉在他脸上。
\"予儿,我已经让你走了。你为何还要来招我?\"
他用力回抱住卿予,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把你让给六哥?”
李皓宇眼眸中的红,带着一丝疯狂,呼吸也越来越粗,“既然你选择了不走,那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他从她的衣袖里翻出来一颗药,衔在嘴里,朝她俯下身来,“予儿,去了地下,我们重新做一对恩爱夫妻。”
“你疯了,我不要死!”
卿予呜咽着挣扎,她又后悔又害怕,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看这个狗男人呀?
挣扎亲吻中,她的唇齿被撬开,一颗圆圆的小东西,滚进了嘴里。热气一化,一股异香在口中四处弥散开来。
还带着奇异的力量,一瞬间往她的四肢百骸汹涌的冲去。
“阿昀,他还是这般顽皮!”
李皓宇勾起唇,“七日前,我接到了他给我的信。”
顺势又在她脸颊上捏了捏。
“予儿,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用毒药来毒我,还说顺带着为阿昀与王玫娘报仇?”
“呵呵,天真!”
“叶昀,你这个混蛋,你出卖我!”
卿予几乎咬碎了银牙,她没有想到,她被这对兄弟联手算计了。
四处翻涌而来的热意,疯狂的席卷着她,胸口及隐秘处,仿若密密麻麻排列着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肌肤,还一个劲的往最深处钻,……
“阿昀说,若你给我喂毒药,让我一定要把那药反喂给你。”
李皓宇促狭的在她眉心留下一吻,“可我还是想着给你个机会,是你自己不走的。”
“你知道吗?这春药,对男子只有助兴的作用。可对女子而言,就不同了!求我吧,多求求我,我愿意做你的解药!”
他憋了一夜的坏,终于全部使了出来。
此时,他身下的姑娘,小脸潮红,双腿绞紧,呼吸间几乎带着娇喘。
而他的那点药效已经散去了。
“难受吗?可你不能怪我。你若没有出言给六哥求情,你若没有狠心要杀我,那此时,宝贝儿,你就不会落入这般窘境!”
“求我做你男人吧,大点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