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驸马府的王姨娘,可是个狐媚子。别怪五姐姐没提醒你,这太子府,还是少些闲人踏足得好。”
李心月对今日玫娘的行踪了如指掌,也不怎么把这弟媳放在心上。
男人呀,既然驸马都可纳妾。一国储君的太子爷,又岂可对青梅竹马的太子妃长情?
卿予从五公主眼底读到了赤,果果的挑衅。
她沉了脸,索性直言,“谢谢五姐好意。本宫与玫娘一起长大,如亲姐妹一般。她来探望东宫,合情合理。若叶驸马愿意,玫娘过来住一段时间也不错。”
卿予今日气紧,豁出去要为玫娘撑腰了。
“王玫娘不过是叶家的良妾,出入都得有本宫这个主母的同意。太子妃接她过来,难道要让外人传说本宫苛待一个妾侍吗?”
李心月毫不示弱,也针锋相对。
“五姐家事,我们本不该管。予儿也只是念着与阿昀小妾间昔日的情分。今日难得来孤这里,何必平添了生分?”
李皓宇长眸含笑,牵着十一公主,出言安抚姐姐。
他用眼神示意卿予让步。
“殿下,臣妾去安排待客的席面。”
若不是碍着有人,卿予非在李皓宇腰上掐上几把才肯作罢。
她抛下几句话,就离开了飞霞殿。
虽然招待的一切筹办得体面热闹,卿予还是推说身子发沉,未去作陪。
李皓宇陪着两位公主用了晚膳,又安排守卫分别护送,才施施然去看望她。
那一日,她也恼了,闷了许久不说话。
哄了很久,她才出言道,“若有一日,我与你五姐同时跌入皇宫的太液池里,你先救谁!”
“予儿,你不讲礼。”
李皓宇一手抚着自己进门就挨了两爪的腰,一手端起桌上的茶就一饮而尽。
为了哄这娇娇的爱妻肯和他说话,他可是磨破了嘴皮,说干了喉咙。
无奈到最后,好一个林卿予,一开口却是胡搅蛮缠。
“我没有不讲理。我若不讲理,我问的问题里,该是把你五姐换成母后。”
仗着宠爱,卿予可一点不示弱。
嘴里依旧咄咄逼人,眼神也汹汹的。
“要我说真话吗?”
李皓宇退后两步,脸上也显出少见的冷峻与严肃来。
卿予的心一下子攥紧了,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一颗玻璃心,让眼眶也红起来。
她很怕,他把自己放在后面。
“我自小爱闯祸,总挨父皇鞭子,宫里的姐姐妹妹可没少为我说情。有一次挨打,打得太惨,五姐在一旁哭得呼天喊地,昏厥了过去,父皇才罢手。”
李皓宇眼中流出一抹动容来,“可若有一日,你和她当真一道跌入水里,我想我或许会命人去救她。再抱着你一道溺入水里。”
“什么?”
卿予也不哭唧唧了,只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李皓宇。
“你夫君水性不好,怎的救你?也就一起做一对水鬼夫妻吧。”
李皓宇不满的说,“可真难为孤的太子妃了,想出这么一道两败俱伤的题来折腾你男人!”
“哼!”
卿予小脸一红,她忘记李皓宇是只旱鸭子了。
如今两年过去,十一公主已经出落成为明艳大方的少女。
而五公主却被褫夺封号,随叶昀回了药王谷。
“嫂嫂,你插的这几支梅花真好。也教教小十一吧。”
十一公主咬着桂花糕,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四下打量着立政殿内的布置。
忽然,她乐得蹦了起来。
“嫂嫂,你竟然挂着我的画!”
卿予望去,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白墙上,一幅字迹稚拙的松鼠图,盖了皇帝印鉴。
这是去年除夕的宫宴上,皇帝所赐。
她一直心底怀恨,以为是狗男人用哪个后妃所画来羞辱于她。
“今儿十一公主在立政殿用晚膳吧,就当我为自己的怠慢请罪。”
卿予汗颜,自己做朝臣,光明磊落。可做女子,却真是一副小肚鸡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