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涵早已变回了本体，但她的本体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九尾狐，而是多了许多九尾猫的特征。
    她大体上还是一只九尾狐狸，但是那原本洁白的毛发也多了一道道漆黑的纹路，显得极为妖异。
    此时她的双目紧闭，让江楚和苏银仙都无法看出，她身体中的灵魂到底是谁。
    但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狐狸的胸口还隐隐有着起伏，说明她还活着，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两人在原地静静等待了许久，直到江楚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狐狸陡然睁开了双目。
    那琥珀色的眼睛中，是猫的尖细瞳孔。
    看到这一幕，江楚和苏银仙心中都是一沉，立刻警惕起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双眼瞳中并没有多少敌意，反而带着几分懵懂与天真。
    毛色黑白的小狐狸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从苏香涵原本穿着的衣物中挣脱出来，步履蹒跚的向着江楚和苏银仙的方向奔来。
    两人全都呆在了原地。
    来到两人近前后，小狐狸摇着尾巴，有些困惑，也有些亲近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大人。
    “香涵……”
    苏银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美眸，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我侄女她变成傻子了？”
    说着，她一脸心疼的蹲下身子，想要抱住自己的侄女。
    但让苏银仙意外的是，小狐狸在短暂的犹豫后，避开了苏银仙的拥抱，转而扑到了江楚怀里。
    江楚有些手忙脚乱的抱住了怀里的小狐狸，此时的脑袋里也满是问号。
    苏香涵怎么会变成这样？
    玄骨意志呢？玄骨意志跑哪儿去了？
    正当他困惑不已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和苏银仙的面前。
    那是一位圣洁而端庄的绝色美人，不是玉面妖皇还能是谁。
    见到来人，江楚和苏银仙连忙行礼：
    “见过妖皇陛下。”
    玉面妖皇扫视了江楚以及他怀中的黑白狐狸一眼，微微颔首：
    “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比我预估中的要好了不少。”
    “楚幻，我没有想到你身上还有秘密，这倒省去了我违背约定出手帮你的麻烦。”
    江楚恍然，原来玄骨传承之争结束后，玉面妖皇说要出手帮自己一次，就是这一次，只不过自己没有用上罢了。
    看来这位妖皇陛下还是挺看重自己的，倘若没有杀人幻觉，自己也说不定会被保下来。
    只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江楚先是谢过了玉面妖皇，然后指着怀中的黑白狐狸问道：
    “陛下，苏香涵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玉面妖皇似乎早已料到江楚会问这个问题，平静的回道：
    “这是一场难以复制的巧合，苏香涵在发动祭魂之法的时候，灵魂已经与体内的玄骨意志高度绑定。”
    “因此她献祭自身灵魂的同时，也献祭了一部分玄骨意志。”
    “而因为玄骨意志为了侵占你的身体，将八成的力量全放在了你身上，导致苏香涵体内的玄骨意志受创后，直接失去了神智。”
    “同时失去神智的，还有苏香涵自己的灵魂，而这两个同样失去神智的意识融合于一起，就是现在的苏香涵。”
    “她有着身为苏香涵的一定记忆，也有着与玄骨妖皇相关的本能，两者互相纠葛，难以分开。”
    听完玉面妖皇的解释，江楚和苏银仙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沉重。
    第三种情况真的出现了。
    苏香涵和玄骨意志同时失去了神智，导致双方能够和谐共处于同一具身体内。
    但因为两者的灵魂力量都消耗过大，让苏香涵变成了一个没有灵智的小妖。
    不过……
    江楚捏了捏怀中小狐狸的小细腿，以他的经验判断，小狐狸的身体强度恐怕已经达到了六转层次。
    这是苏香涵最巅峰时期都没有的肉身强度，显然玄骨意志在夺舍苏香涵成功大半后，激发出了后者体内神性精华的全部力量，将苏香涵的身体层次提升了一个级别。
    而这只小狐狸的血脉等级，仍旧处于神兽级别。
    这是一个没有灵智的金丹期神兽。
    看着变成这副模样的苏香涵，江楚心里有些难受，毕竟对方是为了帮自己才献祭的灵魂。
    他向玉面妖皇问道：
    “陛下，您可有让苏香涵恢复灵智之法？”
    苏银仙也看向玉面妖皇，美眸中带着恳求。
    一位能够随意探查时光长河的化神大能，难道还不能解决一位金丹小辈失去神智的麻烦吗？
    然而，玉面妖皇却是摇摇头道：
    “这件事我还真做不到。”
    “因为现在的苏香涵已经不是那个纯粹的九尾狐族后辈了，她的灵魂融入了一部分玄骨意志。”
    “沾染了化神之力后，同为化神的我也无法干涉她的命运。”
    “而如果我强行拆分两者的话，以苏香涵现在这孱弱的灵魂，恐怕会立刻消散。”
    闻言，江楚和苏银仙的眉头都紧紧皱起。
    连化神大能都解决不了，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但就在这时，玉面妖皇话锋一转，道：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就完全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直接让苏香涵恢复神智，但是可以依靠外物。”
    “我记得东土十大人族宗门中的圣魂宗，有着让一切灵魂伤势痊愈的圣药。”
    “得到圣药，治好苏香涵的灵魂伤势，后面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甚至不用我出手，你们自己就能解决了残留的玄骨意志。”
    “东土十大宗门之一的……圣魂宗？”
    江楚微微一怔。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东土十大正派的名头了。
    而在他愣神的时候，苏银仙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陛下，不知咱们东土妖域可曾得到过圣魂宗的圣药？”
    玉面妖皇摇了摇头：
    “圣魂宗的圣药，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弄，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圣魂宗的圣药之所以没有外流，是因为圣药只能当场采摘，当场使用。”
    “圣药一旦离开了诞生的地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保存。”
    苏银仙陷入了犹豫。
    但很快，她的美眸就浮现出了几分坚定。
    正想要开口时，一旁的江楚却抢先开口了：
    “陛下，要不让我去吧，我在人族那边还有一个身份可用。”
    “与其硬闯圣魂宗，倒不如我用人族身份光明正大的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