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我们都睡得不踏实。
我躺在床上时醒时睡。
偶然也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宋轩宁,频繁打开灯上厕所或者抽烟。
上午十点多。
负责监视的兄弟回话。
叶建开一夜没有动作。
今早上准时准点的去了上班。
而叶公子,则回到了珠城的公司去。
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我们几人聚在一起,一头雾水。
不知道老叶到底在搞什么鬼。
临近中午的时候。
我电话响了,是阿文打来的。
“什么事?”
“哥,许sir找你,我说你没来上班,现在人就在您办公室,要咋处理?”
许副局?
他是叶建开的人,这时候找我啥意思。
我叫阿文把电话给他。
“陈生,我老板想约你钓鱼。”
闻声,我瞪大了眼睛。
他老板,那不就是叶建开吗?
老叶要约我钓鱼?
电话是免提的,我看看身边人。
楚寒秋和廖永贵都点点头示意我答应。
“行呐,你定时间地点。”
“下午三点,花都乐鱼农场,3号塘。”
“行。”
挂了电话,我们都紧张起来了。
宋轩宁眼睛滴溜转着:“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你得去。
这样,楚先生,你调些人手来,我也去安排些人手。
务必保证远山安全。
永贵,你带两个人,马上去勘察下那个农场的地理环境。”
大家动起来了。
中午我们在农场附近的饭店吃的。
廖永贵已经把地形草图画出来了。
进入农场就一条双行道,大约2公里长。
楚寒秋叫老三带了100个兄弟来,在这两公里长的路两边,分4个据点,暗中把守。
要是有人想从这条路进入抓捕我,这100个兄弟,可以扛住一段时间。
实在不行,山炮叔就会把路炸了,不给人进来。
3号塘周围是一米多高的围网,围网角落有通往外面的门,小门一脚就能踹开。
从围网出来,是一个十几米高的河堤。
河堤坡度不大,翻过河堤就是一条通往大海的河流。
靓坤已经准备了两条大飞,停在河边,油箱全满,还备了油,能快速把我送出海。
河堤的背面,有10个兄弟,其中一人有大黑星,剩余人带着砍刀,这些人藏在河堤另一边,负责接应我逃跑。
也是负责断后的。
搞不好就是死。
所以河堤背面的10个兄弟,找的都是我东门老家的人。
出发前,已经谈好了安家费。
死了就给200万。
黄雷带着两个战友,在农场1号塘那垂钓,我一发信号,他们就会想法靠近叶建开。
万一情况危急,黄雷就打算挟持叶建开做人质。
要是无法挟持,就打死,能打死几个打死几个。
我只要把鱼竿拿起来折断,黄雷就会动手。
包动手的,不可能迟疑。
老班长接了这个任务,没有一点害怕,反倒有些激动。
刀口舔血,人生一世。
谁不想留下点响动啊。
安排妥当。
下午一点半。
李响开车载着我出发,前往农场的3号塘。
路上,心情紧张压抑。
但是有种预感。
叶建开能约我谈,就是有的缓。
不然的话,他这个级别的人,是不会轻易跟我见面的。
大事情应该也不会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叶建开就算要办我,也不可能今天办,他不会用自己做饵。
路上,阿霞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接。
她电话一个接一个,最后还是接了。
“姐夫,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老不接我电话?”
“我没时间,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病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病了就找医生,我不是医生,看了你,对你的病情也没帮助。”
“好,你狠。”
阿霞把电话挂了。
前段时间,她也是这样。
跟我闹情绪,还威胁我。
说是我不理她,她就要出去玩,要去浪,要跟男人睡觉。
上回我已经拒绝了她,任由她去。
最近我也没收到关于阿霞的消息。
说明她是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
所谓的要去堕落,不过是跟我撒娇。
这次我也不打算理她。
慢慢的,她就会习惯了。
我和她,那是不可能的。
关心那么多干嘛呢。
关心则乱呐。
自从决定不关心她,我心里就舒坦很多了。
再没有受过良心折磨。
阿霞什么都不懂,以为跟了我就很好。
昨晚上那种事,梦娇经历的那种担忧,换做她阿霞去尝试下,估计马上就跑了。
黑道的爱,那是带着血腥味的。
不是她们校园里那种甜蜜蜜的。
车子开到农场门口。
门边站着两个青年,穿着便衣,看身材和神色,就不是普通人。
两人搜查了我和李响,我们的家伙事在车上,他们没搜出什么来。
但车子不让开进去,我们只能走路往3号塘去。
来到塘边,朋城许sir站在塘边拦下李响,示意我一个人进去。
我侧头一看,左前方一把大遮阳伞下面,坐着一个戴帽子的年长者,正背对着我垂钓。
我示意李响在原地等我,自己一个人朝年长者走去。
离那人五步远的时候,年长者开口了。
“自己支把伞,坐我身边来。”
我看看一侧的地上,摆着一把大伞,还有一套钓鱼装备。
从3.6米到7.2米长的鱼竿都有。
还备了有钓椅和鱼护、抄网之类的。
我撑开大伞,把地插踩进土里,伞就固定好了。
接着拿起饵料盆,倒上饵料,蹲在水塘边,用手拨水到盆里,面无表情的开始开饵料。
开好的饵料让一边吸水。
我打开钓椅,坐在叶建开身边。
看他是7.2米的杆子,我就拿了一根5.4米的。
叶建开回头了,看我用这么短的杆子,就轻笑一声:“不用让着我,你可不是个礼让的人。”
挨着这么近钓鱼,长的杆子更具优势。
那是个笑起来都透着威严的年长者。
语气中不自觉的流露出霸气。
那种不可一世的眼神,我只在生父王政屿身上看见过。
非长期浸泡于权利中,非长期站在高位,不可能熏陶出他们那种气质。
“我习惯用5.4的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