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话,郑一鸣抢着把支票,推回到表哥王明昆面前。
“阿哥.....
这事过不去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
这是在点王明昆,不说出来的话,他郑一鸣可就要遭殃了。
王明昆脸色一沉,眼睛里满是怒气。
“陈老板,我们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
我们卖的是死物。
卖出去的家伙事,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是使用者的问题。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不应该来找我们。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这道理不用我说,你自然清楚。
况且,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干我们这行的,首先就是嘴巴严,守信用,不能出卖客户信息。
你陈老板,是混大场面的。
总不会逼着我们,坏规矩吧。”
说着又把支票推到了我面前。
他不想就这么妥协了。
讲道理,那是鬼话。
“在座的都是流氓。
流氓是不讲道理的。
你跟我讲这些,一点用也没有。
你要是坚持原则,不告诉我们卖家是谁。
那我也坚持我的原则,你和你表弟,以后怕是不那么好过。”
先威胁一下。
然后我马上拍拍胸膛,义正言辞的再次开口。
“我不讲道理。
尤其不讲人世间的大道理。
我恨大道理。
但是我这个人讲义气!
我讲的是兄弟感情。
天大地大,兄弟最大。
有兄弟,我才能活到今天,才能做这么大生意。
我今天想交你王明昆这个兄弟。
现在,你的兄弟陈远山,被人枪击。
你,作为我兄弟,你该不该告诉我, 是谁干我?
你说!
我这个兄弟情,大不大过你的道理。”
王明昆挠挠脸,有些没反应过来:“这.....
你是训练过的,你太会绕弯弯了,我不和你扯这些。
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出卖我客户。
我有我的难处。
我在中间很难做的。
不告诉你,得罪了你。
告诉了你,得罪了他,他也要搞我的。
你叫我咋办。
你说把我当兄弟,那你就不能坑了兄弟我不是。
我说出来,人家找我算账咋搞。”
老三一挥手,很果断的说道:“不会,你告诉我对方是谁,我们会去搞定他,他不可能找到你这里。”
我起身来到他书桌前面,扯下一张便签纸,放在王明昆面前。
“我看你其他的便签,都有时间点,都写清楚了什么时候,办什么事。
为什么单独这个:西街仇小凤,托监狱老公,23夜见面解释,退费用?
她这是咋回事,你要退钱,办不下来吗?”
我岔开了话题。
王明昆接过纸条,尬笑了一声。
“嗐,这都是小生意。
乡亲们信得过我,托我办事。
这个小凤,她老公因为打架被判了。
上回去监狱那里看了,她老公在里头挺遭罪,老给人打。
听说还被牢里的老大,勒索了不少。
小凤就想让我找找人,看能不能找监狱里的管事儿的,照顾照顾她老公。
小凤生怕,等不到刑满释放,老公就被人折磨死了。
人小凤才不到三十,还有个儿子。
她不想守寡嘞......
可那是四市的监狱,大监狱,规矩大。
我托了几个关系,都没有找到能办事的人。
我也没办法。
钱我都花出去不少了,搞人情送礼什么的。
这要不是看在,小凤跟我老娘有些亲戚关系。
我肯定也不会退钱了。
再着来说,小凤长得也是俊的。
她一哭,我这心里就难受,还是退了吧。”
这要是事情没办成,想必他王明昆的招牌也会受到影响。
办成了,小凤可能感恩,老公又在牢里,后面发生点什么也有可能。
我想,王明昆还是想帮小凤办好的。
老三眼珠子一动,马上猜到我的用意,朝着王明昆压压手道:“你等等。
王老板,钱你别退了。
这事你找我山哥啊。
不就是在监狱里保个人吗,多大点事。
我哥一个电话就给你搞定了。
别说是保人了,你就是要捞人,我们都能办咯。”
王明昆面露喜色:“当真?”
“操,你对陈远山这几个字的分量,是一无所知啊。
我担保,如果办不下来,我林老三赔你这钱。
你就等着小凤嫂子来感激你吧。”
我拿出手机:“说,小凤老公在四市监狱几监区,名字叫啥。”
王明昆一说,我马上给张砚迟打电话。
这事情太小,都用不上宋轩宁,甚至张砚迟都用不上。
只是为了一次性办成,办妥当,我还是给张砚迟打了过去。
简单沟通几句,张砚迟就答应下来了,说一点问题没有。
这又不是什么违规的事。
合理请求。
张砚迟说了,既然是我朋友,他会叮嘱人关照下的,苦的活肯定是不会干。
更不会有人打他,欺负他。
我把这话一转达,王明昆立马一拍大腿,然后给我竖起大拇指:“牛掰!”
夸完之后,他又陷入了沉思。
我可不会白帮忙,这个他懂。
我帮这一手,也是告诉他,以后我还可以帮他,我能搞定很多他搞不定的事情。
跟我做兄弟,指定是不吃亏的。
他能体会到这一点。
军火买卖,不是那么好做,这玩意偷偷摸摸的,抓的又紧,会买这东西的人也不多。
且王明昆资源有限,太大的军火买卖,他不敢搞,他也接触不到。
他需要更多的渠道搞钱。
做做情报生意,做做白手套,帮人平一点事,这钱来的更安逸。
我给大伙散华子,自己点上一根,等着王明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