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做梦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要求。
天地良心。
虽然李牧向来是来者不拒,但对于柳明烟,李牧敢摸着她的良心,道一声君子。
“我和你家小姐那都是假的,你不是都清楚吗?”
李牧撑起身子,反手将元宝的两只手臂按到了头顶,开口调笑道:
“你应该告诉你家小姐,让她别打我的主意才是。”
说完,便直接吻上元宝娇嫩欲滴的红唇。
此情此景,聊天过于扫兴,李牧单方面宣告,谈话环节到此结束。
“殿下…”
“...”
时间转眼便到了卯时,天已然有些蒙蒙亮。
客房中。
柳明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起身,敲响了隔壁元宝的房门。
咚,咚,咚。
柳明烟在门外伫立片刻,一对柳眉缓缓蹙起,
“死妮子,睡的这么死,怕是被人绑走了也不知道。”
柳明烟又敲了几下,手上力道随之加重。
只听咯吱一声,门却开出了一条小缝。
见此,柳明烟暗暗摇头,闪身进了屋子,口中啐道:
“就不该答应让你一个人住,哪有姑娘家睡觉不锁门的,难不成还是专门给谁留…”
然而,话才出口,脸色却是变了变,快步向里屋走去。
隐约看到床榻上整齐的被褥,柳明烟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冉奴人,冉奴人抓元宝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身子颤了颤,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殿下!”
柳明烟口中轻唤,如今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李牧。
目光飞快的在屋中扫视了一周,光线虽暗,但柳明烟可以确定,屋中并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想来对方定是个高手。
身影一闪,便向门口奔去。
“不对!”
人还没出里屋,柳明烟的脚步又是一顿,转身看向屋中。
随后快步走到妆台前,用力的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胭脂香粉味道。
“这妮子,不是一向不用这些。”
柳明烟转身点亮油灯,看到妆台上,随意摆放的胭脂盒子,显然是被人用过。
再看床榻,上面凌乱的丢弃着几套衣裙,元宝白日里穿的那件,赫然也在其中。
这些新的,自然是项代茹提前为她们准备好的。
但本属于元宝这件旧的…
柳明烟顿时反应,心里长舒口气的同时,脸色也逐渐转黑:
“死妮子,沐浴打扮,还换上了裙妆。”
柳明烟在屋中扫了一眼,旋即爬到床下,从底下勾出一个小包袱。
白日里,柳明烟误将床单上的血迹,当成了落红。
几番试探下,才弄清原委。
本是抱着打趣的目的,将随身的手帕送给了元宝。
顺便科普了一下,她本就知之甚少的理论知识。
哪知元宝,听过以后,竟将那手帕,藏入她的宝箱中。
柳明烟快速打开包袱,有些忐忑的从中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
木盒打开。
一根木簪,一条男子腰带,一枚翠绿色的翡翠扳指。
却不见柳明烟送给元宝那条,烟锁明湖柳的白色绣帕。
木簪是元宝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扳指,则是商家独属于钱家的信物。
柳明烟有些不死心,又将东西全都倒出,仔细翻找。
她亲眼看到,元宝将那腰带和绣帕一起放进的木盒。
然而,木盒就这么大,东西也就这几样,就算柳明烟再不愿相信,这也是事实。
此时的柳明烟,莫名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元宝显然是早有预谋。
柳明烟小心的将东西恢复原状,熄了烛火,向门外走去。
步伐阑珊,身影萧瑟,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是因为自己辛苦呵护多年的白菜,被人拱了。
还是因为,原是她先相中的娇花,被元宝摘了去。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不但没有回屋,反而朝着李牧居住的院子走去。
此时。
李牧的屋中。
“呜呜呜呜~”
听着这哭声,李牧人都麻了,暗想,
「你不同意,早说啊,昨晚那么主动,这都要天亮了,怎么还委屈上了。」
李牧抚着元宝的后背,开口保证道:
“我李牧发誓,日后肯定对小元宝好,若违此誓,就叫我…”
“殿下,不可!”听到李牧的话,正在那暗自神伤的元宝,也不哭了。
想要伸手去捂李牧的嘴,但胳膊搂着李牧的脖子,根本转不过这个弯来。
索性直接献上了香唇。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宝用力的拍了拍李牧的后背。
唇瓣微分。
“殿下,殿下万不可胡乱许誓,元宝,元宝不…”
元宝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
“不准说你不配!”李牧佯装生气,没好气的问道。
元宝眼神迷离,用力的点了点头,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李牧也不清楚,这小妮子到底怎么回事,略一扭头,目光扫到枕头下露出的一角的绣帕。
手指一勾,将帕子捏在手中,便准备帮元宝擦眼泪。
谁知元宝看清这帕子,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口中抽泣:
“元宝,元宝真的没骗殿下,小姐明明说了,只要,只要……”
听到元宝的解释,李牧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去,这是两条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一个敢教,一个敢信!」
元宝竟以为,只要将这帕子藏在枕下,待二人水乳交融,帕子上就会有落红。
结果一晚上,二人每次战罢,元宝都会悄悄的瞅一眼,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生怕李牧当她并非完璧,这才一个人委屈了起来。
「我说小妮子怎么越来越主动,感情是这么回事。」
李牧见小丫头委屈的厉害,自己怎么劝也没用,甚至打起了以死明志的主意。
无奈之下,只好临时给元宝补上一课。
将那绣帕,平铺到床榻上,随后将元宝抱了上去。
元宝的眼中透着懵懂和惊喜,语气也随之愉悦了许多:
“殿下,这样帕子上是不是就会有……”
“嘶……应该不会了吧,否则得多疼啊。”
李牧眉毛轻挑,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元宝一听,立马不乐意,用力的搂了搂李牧的脖子,坚定道:
“殿下怜惜元宝,元宝心中欢喜,但小姐说了,女子一辈子就一次,不能马虎,殿下不必担心,元宝不怕疼。”
「我去……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李牧心中腹诽,暗道这实践课怕是上不成了,索性直接掀开薄被,目光在褥子上一扫,落在了点点梅花之上。
伸出一指,搜搜两下,一块巴掌大小补块,便落到了手中。
李牧正要将实践课改为理论课,旋即眼中露出一抹狠厉,抬头看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