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雨的眼中满是血丝,双手被元宝制在身后,口中发出还会发出嘶哑的低吼声。
“什么情况!那唐沁不是说有办法吗?”
尹婳屏蹙着眉,看到应雨如今的样子,心里便是一揪。
那日她若再警觉一点,便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当时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却没将其当回事。
元宝伸手推了推应雨的头,似是生怕被她咬到,语气飞快的说道,
“司命和小姐出去寻忘仙膏了,说是先服下让情况稳定,等,等那个老女人来?”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打晕她,她不出半刻就醒了,又怕真的伤到到她……”
“那忘仙膏不是满都城都是,为何要她俩一起去寻?”
尹婳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声问道。
“元宝不知道,小姐说前两日确实到处都是,但从今早开始,就越来越难寻了。”
元宝眨着大眼睛,似乎在努力回想柳明烟说过的话。
旋即,目光看到李牧的院子,嘟了嘟嘴,脸上露出气愤的表情,
“府上出了事情,殿下应当主持大局才是,怎能,怎能……不行!元宝得去劝说殿下!”
说着,元宝提着应雨便向院门走去。
谁知,就在元宝被无形真气挡住的同时,手中的应雨却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壁障。
甚至,就在应雨又要发狂时,院中突然射出一道真气丝线,卷着应雨的小腰便拉入了屋中。
元宝整个人楞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脸上顿时生出怒容,踢打着好似不存在的墙壁,气鼓鼓道,
“殿下,她还是个孩子呢,你,你,最起码也要再等两年,不能违反兴朝法度,殿下,你让元宝进去,元宝有话要和您说……”
“行了!”尹婳屏快步走到元宝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好气道,
“你俩谁是孩子还说不准!”
元宝神色一怔,显然没有明白尹婳屏的意思,眨着朦胧的大眼睛,透出丝丝清澈的愚蠢。
尹婳屏也懒得给她解释,伸手摸了摸那好似不存在的真气墙壁,心中震惊无比。
听过真气外放的,但没听过真气外放可以将整个院子包裹其中。
听闻最擅长防御的阴阳家土行司命,也不过可将真气外放三寸有余。
普通人真气护体,都只能贴附在身体表面。
只是,她没发现的是,这并非真正的真气外放。
而是丝线,密密麻麻的丝线组成的真气牢笼,将整个庭院倒扣在了其中。
这时,尹婳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上下打量着元宝,小声问道,
“元宝,你和青衣是不是已经……那个过了。”
闻言,元宝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但却并没有否认,轻轻点头,身子一扭一扭的。
“这不对!”尹婳屏脸色一变,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苏雨薇,声音急切的问道,
“雨薇,你还记不记得,青衣之前走火入魔的事情。”
“走火入魔?”苏雨薇愣了半晌,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一片,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尹婳屏身前,扯着她的衣袖急道,
“婳屏姐,你说公子走火入魔了?那,那我们怎么办!”
“你别急,我也只是……只是猜测。说不定这臭小子就是,就是……”
说到一半,尹婳屏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也不太相信李牧会真的这般荒唐。
但眼下的事情实在有些诡异,她们三个人妻全被拦在了外面,黄花大闺女就出入自如,先不说这合不合理,至少她不愿相信这是李牧有意为之。
更惶论,李牧根本没必要这么干,如果他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做出这种反常举动。
这时,远处唐沁和柳明烟快步走向这边,见到几人时面色明显一喜。
“元宝!应姑娘呢,让你照顾个人,怎么照顾成这个样子。”
柳明烟蹙着眉,那日见李牧和应雨那般亲近,自是生出了要与其交好的想法。
在她看来,相比于和其他几女交好,这个疑似李牧闺女的小丫头,显然是更好攻略的目标。
元宝听到柳明烟的话,脸上有些纠结,思索半晌,还是指了指李牧院子的方向。
见状,唐沁柳眉微蹙,脚步刚抬起来还没落下,便听一声焦急的怒呵,
“别动!”
旋即,尹婳屏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唐沁身边。
若是她的猜想没错,唐沁多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再往前几步,搞不好就要被李牧拖入房中。
“唐姑娘,小雨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您先回去吧。”
尹婳屏略一纠结,还是开口说道。
她不是没想过,将唐沁丢过去试试水,这样便能证实她的猜想。
但就算证实了又如何,眼下,她能想到的第一个便是葛沛凝,再来,就是她的好战友蝶梦。
如今只有她俩,才有可能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玲珑殿下,那我就告辞了。”唐沁撇了撇嘴,却也有逞强,只是刚要离开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再次转头问道,
“不知,我可否见一下那位叫春桃的姑娘。”
“改天吧,唐姑娘,不送。”
“好,那我改天再来,请转告世子殿下,我弱水堂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世子愿意……”
“唐司命!”尹婳屏皱了皱眉,语气也随之加重了几分,
“你愿亲自来为小雨医治,世子自会感激,但其他事,司命便不用再开口了。”
唐沁轻轻吸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尹婳屏一眼,便没有再开口。
她知道,这事只能国师出面,就李牧当日在朝堂之上那一手,二人便已不再是同辈之人。
待唐沁离开,尹婳屏赶忙吩咐苏雨薇去医家,务必见到葛沛凝将李牧可能出事的情况告知于她。
她则准备动身去天宗寻蝶梦,其实按照之前几次的惯例,蝶梦不出两日便会来府上,但尹婳屏等不了那么久了。
随即,安排元宝不准任何人靠近李牧的院子,随后又将府上的大小事务交托给柳明烟,二人这才各自出发。
……
深夜。
元宝瞪着两个大眼睛,手中握着长剑,一丝不苟的站在李牧院外,甚至时刻都保持着战斗姿态。
但她没发现的是,那笼罩在院子外围的真气屏障,已然消失不见。
屋中,李牧目光呆滞的盯着手中了琉璃小镜,嘴唇颤抖的呢喃了一声,
“幼芷……”
旋即,那股熟悉的胀痛感再次转来,李牧用力晃了晃脑袋,挥去杂乱思绪,对于这种莫名剧痛,已经有了下意识的逃避本能。
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镜子,
“琉璃幻纱镜。”
没想到,当日在都城感知到的两件灵器,其中一件竟然被自己抱回了屋中。
眼睛扫过身旁的六具娇躯……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五具半。
「次奥!这特么的三年起步……」
其余几人李牧道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应雨……
「不是,你能对付这镜子,你为何不早出手?」
李牧在心中怒吼,痛斥训蒙的不作为。
谁知,训蒙给出的答复却是,‘遵从主人意愿!’
李牧真想把这破竹简扣出来踩碎,只为心中正义!
绝对不是因为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看向有些狼狈的苍鹤,脸上浮上一抹凝重之色,
“这女人的修为,被我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