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里面有么不对。
这些记忆就在自己脑子里,应该不会有假,但只要细想其中细节,便没有丝毫头绪。
“李牧,你所做一切不过是想报仇,朕已经将当初构陷残害你族之人尽数斩首,你当真还要与朕为敌!”
龙椅上,女帝赫然起身,朝着李牧的方向走来。
李牧抬眼看向女帝,暂且接受了如今这个设定,犹豫道,
“陛下何以为我做到如此,我如今不过是陛下的俘虏。”
“你乃是良才,上兵伐谋,勇武过人,朕是惜才之人,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女帝淡淡开口,眼神中透着欣赏。
李牧想了想,点头道,“行吧,多谢陛下赏赐,不知陛下准备给我封个什么王?”
女帝的眼中露出一抹喜意,随即感受到背脊后的炙烤,脸色一变道,
“朕是要你臣服于朕!”
“臣服,当然臣服。”李牧见这女帝生气都这么好看,当即拱手作揖,一弓到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帝的嘴角不由一抽,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李牧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别说臣服,怕是连对皇室最起码得敬畏都没有。
她为了让李牧不受干扰,此时正替他承受着那炙烤之刑。
李牧不臣服,刑罚就不会停止。
君九龄所想到的办法,便是让李牧生出臣服之心,随后李代桃僵。
暂且骗过奴印。
虽不能完全抵消刑罚,但以李牧的神魂程度,却完全可以承受。
只要度过了眼下这关,便可再想别的办法。
她哪会想到,李牧竟对她尊敬的陛下,都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略一思索,开口说道,“朕不追究你的反叛,还为你报了大仇,你竟还不愿真心效忠朕?”
“不知陛下这是何意?”李牧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不知眼前这女帝为何会这样说。
他虽然对那所谓的大仇,没什么感觉,但一国皇帝能做到这份上,他感激肯定是感激的。
尤其在这设定里,他本就是这个国家的人,既然仇报了,李牧确实不打算继续为敌国攻打自己的国家。
心中想着,李牧不由打量起了这位女帝王。
凤眼桃腮,明眸皓齿,眉间自带一股英气。
一身火红龙袍,更添韵味。
女帝盯着李牧,自是看到了她的眼神,甚至还察觉到了他的一丝想法。
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身后的龙椅。
“这混蛋,竟然敢亵渎陛下,还,还想在龙椅上……”
君九龄心中怒骂,随即背脊上的灼痛,让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牧刚确实yy了一下,但马上想到,这女帝怕不是有后宫面首三千,对于这种帽子叠叠乐,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漂亮归漂亮,但还是算了吧。
君九龄瞬间察觉到了李牧的想法,强忍着剧痛,怒视李牧,
「这混蛋什么意思,竟然嫌弃陛下!」
她突然意识到,李牧并没有那么容易搞定。
武力、权力、财富都不能让他臣服,那剩下的……就只有美人了。
旋即,女帝一咬银牙,一脚踹到李牧脸上。
李牧当即倒飞而出,摔出了大殿。
“疼...疼...疼......”
李牧揉着泛着剧痛的脸颊,随即就是一愣。
他明明记得,刚才好像是被一条比他命还长的大长腿踢了一脚,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这是……”李牧低头看了眼自己。
一身红色新郎喜袍,上面印有蟒纹。
“我这是要结婚了?”李牧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婚房中。
“什么情况!又穿越了?”
“诶?为什么要说又?”
李牧满脑门的问号,仔细回想着关于自己的信息。
他本是乡下民户的儿子。
却因山匪屠村,父母双亡。
危难之际被出城游玩的九公主所救。
他为了报恩,发誓从此效忠九公主。
随后,先皇驾崩,皇子夺嫡。
由于他的惊世才华,各皇子皆许下重诺,争先拉拢。
但他感念九公主的救命之恩,又对其暗生情愫。
最终,九公主登上帝位,他也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更是与九公主成亲,抱得美人归。
“我去,我这是当上皇后了?”李牧吐槽了一句,但两人明明患难与共,却又好似没什么感觉。
这时,屋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
一袭红妆的君九龄,缓步走了进来。
“李郎,委屈你了,其实这皇位若是你想……”君九龄的眼中,带着丝丝愧意。
李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赶忙上前拉住君九龄白皙的小手,佯怒道,
“莫要再说这些,这本就是你君家的天下,你坐这位置理所应当。”
君九龄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意。
从一开始便告诉李牧他已经宣誓效忠。
何况这还是她娘子的江山,他儿子就是未来的帝王,他还不乖乖就范?
君九龄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才智只输于她家女帝陛下。
只要将李牧这缕神魂,以秘法和奴印一齐封印,有桑种遮掩,暂时瞒过奴印不成问题。
以李牧堪比圣人的神魂强度,就算少了这缕神魂,也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君九龄正得意的想着,便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李牧横腰抱了起来。
“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李牧目光灼灼的看着君九龄,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君九龄顿时有些慌了,但察觉到背后还未完全消失的灼痛,咬了咬银牙,决定再忍一下。
她有些不解,李牧的确没有反抗的心思,但却也没有臣服的念头。
倘若是之前,这样便可,但如今想要奴印停止刑罚,却是不行。
如今这幻境下,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皇帝是自家娘子,江山社稷也都是自家的。
李牧为何还不愿臣服,他明明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作为曾经女帝的剑灵,她确实无法理解。
对于她来说,不是君,便是臣,哪怕是夫妻,也有主次之分。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君九龄心中低吼。
这时,李牧已将她放上了床榻,眼前的俊俏脸庞逐渐放大,娇艳的唇瓣转瞬被俘。
君九龄瞪大了眼睛。
又来!
之前为了讨好李牧,已经吃了一次大亏,这次明明是为了救他,难不成还要被欺负。
“等,等一下!”感受到束带已经被李牧解开,君九龄赶忙推开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何,唇瓣分开的刹那,竟还有种不舍的感觉。
“等?等不了。”李牧挑了挑眉毛,顺手就将君九龄的两条胳膊按到了头顶。
“李……李朗为何不肯臣服于朕?”君九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出一句完整的话。
“臣服?”听到这话,李牧不由愣了一下,缓缓撑起身子。
烛火下,君九龄娇俏的面容熠熠生辉,眉宇间的英气不见,只剩青涩与娇羞。
李牧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不同的熟悉感。
不是争位夺嫡,不是同甘患难,而是……地宫,桃夭,“九龄?”
“啊!”君九龄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白皙的脖颈处,肉眼可见的生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烫伤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