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柳看着我说:“功德,对你而言是好东西。”
“啊?”
我有些震惊道:“丁煜是鬼煞,他怎么还有功德?而且就算有这种东西不应该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吗?”
“谁告诉你鬼煞就没有功德的?不过确切的说应该叫做阴德比较合适,至于你说看不见摸不着,原本是,不过你感知灵敏,再加上体内的阴气,灵台处于半觉醒,能感知也在情理之中。”
我:“……”
每一句话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怎么就感觉有点不明白呢。
“不用想太多,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应柳道。
我默默的点点头,随后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那这功德有什么好处吗?”
“自然,多少修行之人求的就是这个东西,你可以理解为,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做了坏事,先抵消的是这个。”
“啊?”
应柳没再解释,催促着我快些离开。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丁家的人一会就会来吧。
但着急也没能走掉,刚出门就看到了丁泉带着一群人来了。
巷子狭小,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丁泉带的人将我们围了一圈,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们就直奔了进去。
几分钟后,丁泉出来了,阴冷着一张脸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总,这是丁煜的意思。”我说。
丁泉有些失控,面目狰狞的大喊道:“他的意思?他有什么意思?他是我们丁家的子嗣,整个丁家拼尽全力养出他,这么多年也只是需要他镇宅而已,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他还要怎么样?”
我再次见识到了人与人的思维是真的不一样的。
“丁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您应该懂。”
“都是你擅作主张。丁永峰当时就应该杀了你。”
丁泉盯着我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一样。
我想了想说:“丁总既然这么想要镇宅鬼煞为什么不自己去呢,延续丁家的百年荣光既然是你的愿望,那么你来不是最合适。慷他人之慨似乎没道理。”
丁泉愣了一瞬,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
有应柳在,这些人也拦不住我们,最后乖乖的让出一条道。
坐在车上我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丁煜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吗?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一切恢复正常,我一如既往的上学,参加活动,和景瑶一起吃饭打闹。
应柳出现的时候也不多,有的时候一周左右都看不见人。
直到这天,温启在课间冲进教室说:“姜零,丁泉自杀了。”
我微微一愣,连忙拿出手机查询,但半点消息都没有。
温启坐在我身边说:“丁家需要新的镇宅鬼煞,他自杀了,给了我爷爷一大笔钱,是我爷爷做的法,消息应该不会传出来。”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想起那天在小巷口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是我影响了他吗?
“天一集团那么大,一直都是丁泉在照看,他现在死了,丁家其他人能接得住吗?”我问。
“集团那么大,都是职业经理人,更何况丁家在培养接班人上确实有几分本事,现在基本已经稳住了局面。不过在集团里面挖出的尸体不翼而飞,警方现在还在调查。丁家的事情很多。”
我点了点头,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忽然,温启握住了我的手说:“姜零,你之前说会帮我试试,现在还算数吗?”
少年的眸子清澈纯粹,像是捧着一颗赤子之心站在我的面前,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可惜了,我们没可能。
“你真喜欢我啊?”我问。
温启直点头:“喜欢。”
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的,我和应柳在一起,她是我的男朋友,你长得也好看,我也不介意和你发生点什么。但我不可能和应柳分手的。”
温启愣了一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半晌,他像是突然回了神:“你开玩笑的对吧?”
我耸了耸肩说:“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姜零!”
温启似乎很生气,直接站了起来涨红着脸走了。
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笑话,他爷爷那么骗我,事后没有任何的说辞,承诺自然不作数。
再退一万步说,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他的情关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忙帮不了一点。
温启一连着好几天没来找我,再次听到他消息的时候是景瑶告诉我他和学校的美女涂昧在一起了。
涂昧的容貌姿色和景瑶不相上下,但涂昧更开朗温柔,浑身散发着一种慵懒感。
还别说,光从样貌上来说,他们两个还是挺般配的。
两人大秀恩爱,传的风言风语,而我成了那个被可怜的对象。
我其实很想说,真不用可怜。
放学的时候教学楼底下围了很多人,站在楼梯上,我看到温启和涂昧在接吻。很多人都在尖叫着拍照。
景瑶撞了一下我的胳膊,嘀咕道:“小零儿,这温启是不是有病?他这样不就是做给你看的吗?”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景瑶:“你怎么会这么想?”
景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小零儿,你这顿感也太强了吧。”
“这和钝感有什么关系?”
景瑶扶额,一副无语的样子:“怎么没关系?他们两个一个学院,上课楼和我们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食堂也不在这边,他们上完课折回来跑这边接吻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
就……听上去还有几分道理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散步吧。”我说。
“吃饭的时间散步?小零儿,你觉得他们脑子是有病吗?”
“额,这也和我没关系啊,走吧走吧。”我说。
我们绕着人群准备离开,但刚下楼梯就听到涂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姜零。”
我:“……”
还真是冲着我来的啊。
别人都叫我了,总不能当做没听见吧,而且这会所有人都看过来了,跑都跑不掉。
涂昧向我走来,伸手撩过头发,风情万种。
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说:“你好呀姜零,我是涂昧,很高兴认识你。”
我尴尬的伸出手,心中一直在想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她说。
“不行!”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应柳穿着风衣缓缓走来,不少人都怔住了,也有人悄悄的拿起手机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