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极限了吧?”
人们有点犹豫了,不敢确定。
如果按着常理推测,这哪一件事按着常理走了?
“是吗?”
“应该是吧?”
众人开始回想左休言的表现,想找出一点证据来支撑这个推论。
她可是在铃声响起才说自己完成的。
这么说,她是因为,时间到了,所以才没有继续?
如果下课的铃声没有响起,如果宋教员没有喊停止……
想到这,不由得咽了唾沫。
所有人不关注雪花了。
而是,直直盯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她依旧背脊笔直,神色如常,就连之前说话间,都气息稳定。
没有人感受到她的乏力。
她,没到极限。
众人越发觉得脑子有点僵了。
自己做一个就累得不行,两个已经虚脱,可她做的远胜任何人,这种情况下她费得功夫也不是很多。
不是说时间越久越厉害,也要考虑有没有那个精力能撑到那时候。
而且她只是,第一次啊!和自己都是初次来基地的学员啊!就已经和教员差不多了。
“这是什么怪物啊?”
有人想起了左休言说的那句话……抱歉教员,因为想多尝试一下,所以花了些时间。
尝试。
呵呵,这就是你的尝试?
这叫尝试?
你做这么多事情,就一句轻飘飘的尝试?
你……
众人已经不是惊叹的地步了,连惊叹都有点起不来了。
那是,看着太高的标准,而心如止水,心如死灰。
“毁灭吧,累了……”
而站在原地,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宋教员,突然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的要求是不是定的太低了?”
他仰头看着屏幕,不由感慨:“优秀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强。”
“以后,就用你们俩的做示例吧。”
“起始的合格线,就以蓝调作标准。”
“而这门课程毕业的条件……”
“就以左休言作标准。”
“什么?”众学员脸猛地垮了下来,“不是吧,教员?”
“这不是开玩笑吗?”
“教员,有些人的标准其实可以不用当标准,真的。”
这下,原本完成的人也慌了:“那我们这算合格还是没合格?”
“当然是……”宋教员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露出了慈祥的笑,“没合格。”
“啊?”哀嚎声一片。
“救命!不要啊!”
“刚上课就已经看到了挂科的未来了吗?”
宋教员继续说道:“精神操控不仅仅只是课堂上,平时你们也需要多加练习,这是长久的事情,它,本就不是短期的,一次性的技巧。”
“它将伴随你们一生,只要你们是觉醒者,就应该永远的,时时刻刻的,控制好你们的精神。”
“它没有上限,也不该有上限。”
“这只是你们的第一个台阶。”
学员们乱嚷的声音小了下去。
是啊。
教员也不会乱定达不到的规则。
自己也能达到这样的标准,只不过时间长一点而已,需要多加磨炼。
教员造出了二次分裂,六段分支,不是他只能做到这样,而是,随手造的而已,还是短短几秒内。
如果让教员专心去造,肯定不止两个雪花,不止这些分级……
这就是,打个样而已。
不要把左休言看做终点,而是,起点。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
不要降低要求。
永远的前进。
学员们重新恢复了点精神,打起了气:“哈哈哈,第一个台阶有点高,我怕步子太大抽筋。”
“没事,后面的人和我们一样。”
“哈哈哈哈哈,他们要是突然知道标准一下子变高,会是啥表情,哈哈哈好,我爽了。”
所有人心里默默算了算,左休言今天就超过了这个班的几十人,而原本作为例子的那一批学员,不也超越了吗?
这还仅仅是这么一波,那再算上其他也学过的人?
这又是多少人?
她不仅是比在场的人厉害,还比以前的很多人,以及后面即将步入的人厉害。
虽然没有排名,但是大家都好像看到了她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不断向前走,向高坡上走。
再回首,身后,是被她超过的茫茫人海。
宋教员看向左休言:“这门课的第一阶段,你已经算是完美达标,我觉得并没有需要教给你的东西。在下个阶段开始前,你都不用来了。”
众人羡慕地看着她。
谁刚上课就毕业啊,这经历也是独一份了。
左休言点头:“好的。”
今天的效果也出乎她的意料。
对于精神操控,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
自己在荒野的那些天,为了让技能更加顺手,也为了节省少得可怜的精神力,有主动去控制过精神能量。
一切没有人教,只是顺着自己的感觉。
但,这次的课刚好印证了,自己操控的方向和方法并没有错。
从某种方面来说,对精神的操控,也很像人对自我思维和情绪的控制。
只不过这有“实”体。
“行了,下课。”宋教员说完,所有人手中的球又漂浮回去,一个个落回了箱子里。
众人离开座位向外走去,路过第一排时,都不由慢了几分,扭头看了看。等走出去,又回头往室内又看了看。
左休言没有起身,人太多,不喜欢和人挤。
蓝调看向左休言:“哎……休言,我输惨了。本来还觉得我这方面很占优势。”
话虽如此,她脸上却满是笑,没有一点输掉的可惜或者懊恼。
“赢家是你。”左休言道。
蓝调摇摇头:“论时间,我是比你先。但是,如果你想做到我那种程度,用的时间肯定比我的少。实际上,是我输了,不是吗?”
左休言笑道:“那你还这么开心?输赢都一样?”
“不一样。我输了,更开心。”蓝调支着脑袋,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我还蛮好奇你会要我去做什么事。”
“因为,我叫你去做什么事,我都能猜到大致结果。但,我没办法猜到你会让我做的事情。”
“所以,是什么?”
看人少了,左休言站起身来,轻笑道:“留着以后说吧,我还没想好。”
“现在,被‘赶’出课堂的我,要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