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各种尸体静静地躺着,宛如被世界遗弃的残次品。
苍白的肌肤与地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幅残酷的画卷。鲜血从他们身上的伤口缓缓流出,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
时间都好像被暂停,大厅都陷入了安静。
妇人们缓缓平复, 双手垂下,她们互相看着对方。所有人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沾满了血迹。
但,疼痛不会再有了。
“哈……”一人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干涩,像是初次学会怎么发出声音的小孩。
“哈哈……”她继续努力着,笑声流畅了起来。
其他人也被带动,一个接一个地笑了起来,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是一首交响曲,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哈哈哈哈……”
她们欢声大笑。
他们闭口不言。
只是妇人们笑容还未完全消散,泪水却已不受控制地涌出,像是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决堤的缺口。
这时,左休言感到浓郁的精神力灌注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同时王冠上传来了一股精神的连接,她抬手一摸,王冠正在逐渐隐去。
但,这东西存在的感觉还在。如果想让它出现,只要自己心中再想办法召唤出就好。
左休言走到桌边,捡起掉落的手枪。
四周的小门纷纷关闭,唯独剩下最前方的大门还存在。
有觉醒者立马跑上去,双手紧紧地按在门上,用尽全身的力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可那门却纹丝未动。
正当她想用异能轰炸时,妇人们一个个走了过来。
她们将手按到了厚重的门扉上,一起使出了力气,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渴望和力量都倾注在这一推之中。
“吱呀……”那门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一条狭窄的缝隙缓缓地敞开,随着众人的持续发力,门越开越大,砰地砸向两边。
一条路豁然出现,但它全部隐在黑暗中。
唯有大厅照出的光让人看清相接的地方。
走廊宽敞无比,左右两边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唯有最中央竖立着一根比人高些许的石柱,最顶上摆着一个和石柱同宽的壁灯。
它如同一个球,铁质边缘,里面是玻璃灯罩,内部空空。
大厅的所有人都开始走了过去,左休言试探着伸手摸向黑暗。
“滋!”刺痛传来。
旁边的妇人抓住她的手,摇摇头,随后走向了第一根石柱。
她周身散发出了淡淡的光点,像是萤火虫般,飞向了最上方的壁灯聚集,而她的身体渐渐变淡。
灯越来越来亮,黑暗向后退去了一大部分。
几秒后,她的身体完全消失不见,唯有灯里的光芒在不断流动。
觉醒者们脸上愕然。
“向前走吧。”人群里一个妇人开口了,她站了出来,走向已经显露出来的第二根石柱。
光影流动中,她完全聚于灯中。
第三根石柱从黑暗中显露,能看到的路更长了。
人群在呆愣片刻后,往前走去。
又一位妇人走向第三根石柱。
她目视着众人,挥手微笑,渐渐消失不见。
在这极为安静的道路上,一个个身影消失化为了最上方的光芒,照亮了其他人前行的路。
左休言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缓缓回头看向后方。
第一个石柱上的光已经黯淡,马上和黑暗融为一体。
但,灯中,留下了曾经燃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