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现在是完全凌乱了，到底是沙发不舒服，还是零食不好吃，还是游戏不好玩，这帮家伙才只知道去干活？
陆吾完全不知道啸天的心思，他打量着这豪华装修的楼层，看着一个个认真工作，尊敬老板的老员工，内心都是感动。
小天对员工们上心，小天好！大家尊敬小天，认真工作，大家也好！
与陆吾明媚的表情一对比，啸天表情上极力掩盖的惆怅就显露了出来，被李卓凡注意到。
只是李卓凡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啸天是因为什么而生气，虽然自己这个部门最近是没有什么大的贡献，但毕竟还是刚刚组建起来的一个12人的团队，加上很多东西的制作都是需要工期的，也不可能短时间拿出太好的业绩出来。
不过单看他个人，他设计出的新门票和印章现在可是大受好评，甚至很多人都在收集了，也成为了很多年轻人打卡朋友圈九宫格中的一部分，他对此还是很骄傲的。
翻来覆去地想，他也不太清楚老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李卓凡也不是个爱猜测上司心意的人，干脆就直接问了出来。
“老板，是不是您对我们部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啊？”
啸天思索了一番，倒也不装了，直接就问。
“这都这个点了，大家咋还都没去吃饭啊？”
五点多，确实该是吃饭的点了，但对于办公室战士来说，也只是刚刚点完外卖的时间而已，李卓凡有些摸不着啸天为什么要这么问。
“内个，大家都点外卖了……”
因为不清楚啸天到底在想什么，李卓凡回话回得也是有些没有底气了。
“啥！”
啸天拍桌而起，这下不光是李卓凡，连旁边的陆吾都是被吓了一跳。
李卓凡内心吓得半死。
点外卖怎么了吗？
啸天内心却是暗道不妙，这帮家伙，看来内卷的程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很多啊！都这个点了，不下班出去吃，或者回灵山动物园里的员工宿舍，顺便去食堂吃免费的饭，居然是点外卖来吃？
都点外卖了，这不是明摆着表示他们还要接着待在办公室里面吗？为了工作连食堂的美食都可以放弃？
啸天有些无语了，这帮家伙放着免费的食堂不吃，居然宁愿去自己花钱点外卖，什么内卷狂魔啊？而且他也失算了，没想到灵山员工居然会点外卖，没设置餐补，又少花了不少钱！
啸天连忙在头顶拍手，吸引来所有员工的注意。
“赶紧的赶紧的，也别工作了，都收拾收拾，我请你们去吃饭！”
奇怪的是，啸天喊完之后，员工们居然没有意料中的欢呼，而是个个都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为难。
还是李卓凡咳了两声。
“咳咳，大家就听老板的吧，吃个饭耽误不了什么的。”
就算是这样，还有几个人是有些迟疑后才开始收拾东西。
啸天不知道，一开始，其实大家也是天天一到饭点就去吃食堂的。
当时，大家看到这么高级的办公室和配套设施，加上舒适安逸的工作报酬构成，也是都有了摆烂的心。
作为最早成为美工部分员工的李卓凡也是如此，虽然还保持了之前的工作强度，但一到饭点就带着刚入职的新人跑十几分钟去灵山动物园的食堂吃饭。
一开始这些新人还很是不屑，食堂能好吃到什么程度？
但是一切的嘴硬，都会在负山大师的美食下变成一句真香。
这个阶段的大家，还是很符合啸天对这个部门的预想的。
除去李卓凡，其他的员工都是摆烂划水为主，毕竟没有甲方催单，也没有绩效提成，干得再好和摆烂划水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李卓凡看不下去了。
“你们好歹也稍微完成点工作吧？全压我身上了，根本干不完啊？我画得手都要秃噜皮了。”
几个小年轻的新员工虽然理亏，但还是嘻嘻哈哈地打着马虎眼。
“唉，老大，你看这工资结构，不就是让我们划水的吗？说不定老板也是这个意思呢。”
看着这几张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脸，李卓凡也是冷笑出声。
“呵呵，你们还真觉得老板钱多没处花，就砸在我们身上听个响啊？”
几个新成员虽然也觉得这不太可能，但老板的种种行为不就代表了这个吗？
李卓凡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稚嫩又无知的脸庞，也是耐心地解释起来。
“你们自己好好去看看，市场里有哪家美术行业是固定工资当大头的，要是老板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就是要有些推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产能，不然你们谁不是没人催一个月都画不出一张完整的稿子来？”
几个员工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是搞艺术的，也不是勤快的那一档，自然知道彼此的德行，除去真的特别热爱画画的，大部分画师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除了偶尔会有点艺术冲动，平时被约稿子赶稿子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如果是天赋很高，或者是创作热情很高的，也肯定是自己在网上当画师，也不至于来找工作了。
一个男平头的青年也是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李哥，咋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感觉感觉老板是个傻子了啊？”
李卓凡还没有回他，旁边一个女生就反驳了。
这个女生早就关注过灵山动物园了，很早就成了啸天和陆吾的cp粉，对啸天也是有所了解。
“你才傻嘞，咱老板也才大学毕业一年，不靠父母，没有背景，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办起来灵山动物园这种规模的动物园，你觉得傻子能做到吗？多少毕业生连工作都找不到呢？”
在场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大学毕业生，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困难他们自然是明白的，了解了啸天居然是个孤儿，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成就，也都是在心中由衷地崇拜和敬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