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打了一个哈欠,“等外卖。”
这个点还有店铺开着,也是难得。
“那你等吧。”迟非晚手电筒的光移向洗手间的方向。
江淮序怕打扰迟非晚睡觉,都没有开灯,一个人在黑暗的餐厅里等外卖。
当迟非晚慢悠悠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整个餐厅都被灯光照亮了,明亮而温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从餐桌上传过来的美食气息。
这股味道让她垂涎欲滴,肚子也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她快步走向餐桌,眼睛紧紧盯着那些摆放整齐的菜肴。每一道菜看起来都是那么精致和可口,仿佛是艺术品一般。
江淮序吃夜宵,总是最奢侈的,而且这个点开着的店铺大多都是烧烤店。
餐桌上这些烤串和小龙虾。
江淮序戴上一次性手套,看向迟非晚:“你要吃吗?”
餐桌上这些菜实属诱人,对于抵抗力不强的人来说,她的味蕾早就被刺激了,但迟非晚并没有。
今晚的饭菜算是她吃的比较隆重的一顿,肚子很饱,餐桌上这些并不足以刺激她的味蕾。
“江大少爷,还是慢慢享用吧,记得吃完了,把这些都收拾干净,我三哥明天就回来了。”
江淮序一愣,“你三哥回来这么早?!”
他在回京城之前,明确问过迟逸之多久回来,如果是同一天,那就一起回来,结果迟逸之回答他的是,年后回来。
迟非晚与他的目光对视上,“很意外吗?”
江淮序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专注于手中那只正在被剥开的大虾。虾肉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虾壳的边缘,一点点地将其剥开,随着虾壳逐渐脱落,鲜嫩的虾肉终于展现在眼前,让人垂涎欲滴。
说实话,餐桌上的美食真的很诱人。
但迟非晚就是提不起兴趣。
“桌上的美食吃完,把垃圾扔在走廊上的大垃圾桶,不要扔在家里的垃圾桶。”
江淮序挑了挑眉,“怕你三哥说你?”
迟非晚白了他一眼,“我三哥明天回来,一天的时间也够我处理这些的,我只是不想多走一趟而已。”
每隔三天,迟非晚就会把家里的垃圾丢进走廊上的大垃圾桶,而那些外卖的垃圾,迟非晚需要重新用一个口袋装,如果江淮序吃完就把那些垃圾丢进大垃圾桶,迟非晚就会省事很多。
当然,她把垃圾丢到走廊上的大垃圾桶,会有人专门的收,所以每个住户,要交五块的垃圾费。
迟非晚本来就是起来上个厕所,现在她在和江淮序聊天,困意都散了一大半。
“不行,我要回去睡觉了,你慢慢吃吧。”迟非晚转身回了卧室,可餐桌上的香味还是会飘进来。
*
昨晚上吃了宵夜的江淮序,硬生生睡到了下午一点才起。
而迟非晚早就起来,中午饭都吃完了。
从外面买完菜回来的迟非晚,撞见了江淮序在换衣服,他此时此刻光着上半身,迟非晚下意识的回避。
站在走廊上,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声音后,才开门进去。
迟非晚拎着菜走进厨房,把买回来的菜放到相应的位置,还把厨房的调料补充了一点。
江淮序换好衣服就把被子叠放着整整齐齐,虽然叠的不咋地。
“留我吃晚饭吗?”
迟非晚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留。”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江淮序笑了笑,坐到桌前,“其实你这也不错。”
迟非晚把水壶装满水,烧水,“那你喊你爸妈在这里买套房子,以你家的财力,把浅水湾买下来都不是问题。”
“我说的是你家。”
迟非晚冷笑,“好好的庄园不住,羡慕我家?江大少爷你的脑回路真是新奇。”
江淮序就知道,他和迟非晚聊天,少不了就是阴阳怪气。
不过这也让江淮序知道了,迟非晚这个人十分坦率直白,如果他对某个人心生厌恶之情,那么绝对不会有任何掩饰或者隐瞒,而是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种情感表露无遗。
她从来都不懂得何为“虚与委蛇”、何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于那些令他反感的人或事,迟非晚总是能够做到直言不讳且毫不留情。
这样的性格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就会反感,有人觉得这样太过锋芒毕露容易得罪人。
为自己树敌太多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迟非晚好像不在意。
江淮序起身,帮着迟非晚一起打扫厨房。
厨房里传来流水声和轻微的碰撞声,气氛和谐而温馨。
江淮序也没有想到,他和迟非晚之间还会有如此和谐的一幕。
*
迟逸之回来了,他知道江淮序在家留宿的事情。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拥抱他这个“好久未见”的亲妹妹。
每次迟逸之拥抱迟非晚,都会压到迟非晚喘不上气,“三哥,你先松开……”
迟逸之笑着松开了迟非晚,“晚晚,几天不见你愈发的美了。”
“谢谢三哥。”迟非晚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亲切。
这里的称呼很不对劲,迟逸之从来不会对迟非晚小妹,都是喊她“晚晚”。
迟锦书很少这样喊,但迟非晚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异常。
沈临熙也喊她“晚晚”,所以她并不觉得这种称呼被迟逸之称呼有什么不妥。
迟逸之把行李箱放进卧室,卧室的布局没有发生一点变化,还是熟悉的布局,床上是叠好的衣服。
他拧了拧眉,“晚晚,你进过我房间?”
迟非晚点头,“我把衣服放你房间,就走了,什么也没干。”
“因为江淮序来家里借住?”迟逸之问。
迟非晚又一次点头。
迟逸之是相信迟非晚的,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不是一个窥探隐私的人。
他把行李箱放到卧室的一边,打开衣柜,锁上门。
门反锁,就意味秘密要公示了。
迟逸之的衣柜,颜色多比较单一,都是黑白灰,而且都是挂着的。
虽然数量多,可一眼望去,角落一角的衣物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迟逸之盯着那角落里的黑色衣物,喉结不由地上下滚动,他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睡衣盖在那黑色衣物上面,似乎想要将这个秘密掩埋。
“三哥,你今晚吃什么?”门外传来一声甜美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