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爹周宗贵正在耕田,秧苗眼看就大了,过几天就要插秧了,先得把田再耕一遍,把冒出的草给压下去。
“哟!大头在耕地啊!”周八斤吊儿郎当的从地头经过。
周宗贵从小脑袋便大,被村里人叫大头,如今年岁大了都成孩子的爹了,叫他叫大头的人便少了,只这个周八斤每次见他都喊他大头。
宗贵倒也不恼,远远点了点头,“是啊!过些日子便要插秧了!”
周八斤却也不走,站在稻田边等着宗贵耕到自己跟前,“大头啊,你听说没有,那周大牛找了个好差事啊!三百文一个月!就在你那表侄女的养鸡棚那里守夜!躺着睡觉一个月就比在县城做零工赚的还多啊!”
宗贵点头,这事他听他爹周里正提起过。这样也好,大牛家四个孩子要养活,最小的还才两岁,靠他一个人赚钱日子过得艰苦的很,如今多了一份收入,孩子们也能过得好点。
宗贵心说,这表侄女瞧着年轻活泼,做起事来倒是周到。
“我说大头啊,这么好的事你怎么能让它落到大牛头上呢?”周八斤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是你亲表侄女!当初是你爹收留她们她们才留在咱们村咧!像这样的好事应该第一个就想到你们家想到你啊!竟然把这个大的便宜给了别人。”
宗贵素来了解周八斤的为人,不欲多说,笑着摇摇头,赶着牛继续耕地。
周八斤还站在田头不肯走,待宗贵又耕了一圈转到他面前时又接着说,“我说大头,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好的活儿你都没去争取下?要我说你这表侄女也是忘恩负义的很!”
周宗贵火不打一处出,提高嗓门粗着声音说道,“我说周八斤你小子是不是找打?没事跑我周宗贵面前挑拨离间!我表侄女做事自有她的考虑和原因,我周宗贵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况且我表侄女就算哪里做的不对,也该由我自家人去说,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你再不老实我周宗贵见你一次打一次!”
周宗贵人高马大,加上个破锣嗓子震天响,吓得周八斤转身就跑,一个没留神还跌进了田里的淤泥里。
周八斤从淤泥里爬出来却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拐到一座破草屋前,左顾右盼,看着周围没人,一猫腰钻了进去。屋里的女人却正是那赵寡妇,赵寡妇正和衣躺床上小睡,看见周八斤进来吓了一跳,“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
说着就连忙去插上门。周八斤大大咧咧得脱下身上脏了的衣物,往床上一坐,“看见便看见,我早就说过了让你改嫁给我你不同意。”
赵寡妇拾起周八斤扔在地上的脏衣物,“我这就去给你洗洗,洗完了你赶紧走吧,一会儿小英就醒了”
正欲转身,却一把被周八斤拉住,只一拽,便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赵寡妇轻轻推周八斤,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八斤哥,这回又想吃白食?上回才占了人家的便宜,累得人家都下不了地,想吃两个鸡蛋补补,无奈家里一文铜板都没有。。。”
八斤想到上次和赵寡妇的那一夜,心痒得像被一百只猫在抓,急乎乎从里衣里摸出十来个铜板塞到赵寡妇手里,“要吃鸡蛋有什么难的,这几个铜板你先拿去,等你八斤哥再赚了钱再来给你。”
赵寡妇接过铜板,满脸娇羞得转过头去,周八斤急不可耐得扑了上去。。。
。。。
地上衣服扔了一地,赵寡妇一脸娇羞得躺在周八斤的怀里,周八斤一脸满足。
“你说你跟里正家那个外孙女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让我去找大头说那话,差点还被他打了一顿。”周八斤想到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仇倒是有没什么仇,只不过从前村里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在自己的身上,如今却个个都看她们去了,说那穆小姐三姐妹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个个跟仙女儿一样,光那皮肤便白净透亮,不像自己这样的乡下妇人不是黑就是黄。
只不过有点不平衡而已,再加上那周大牛,自己每回找他帮忙都躲都躲不及,生怕自己倒贴上去一样。自己再怎么样,也比他家那生了四个孩子满脸黄斑和皱纹的老婆强多了吧?若不是他长得周正,加上一身的腱子肉,凭他的家境,自己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赵寡妇想到周大牛往后每月守夜能多赚几百文,肯定更看不上自己了。要是这个活是周八斤的就好了,周八斤虽说长得贼眉鼠眼还是个龅牙,但人家家里没媳妇管啊,有点铜板都会给自己。
两人想了个主意,由周八斤晚上趁周大牛不备,把养殖棚里的羊羔跟猪仔偷出去,等第二天再送回去,就说是在山上碰见的。这周大牛这上了几天的工就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就算那穆小姐不赶她走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待了吧?
到那时候就让周八斤求穆小姐把这个活交给自己做,才帮她把丢失的羊羔和猪仔找回来,想来她也不好意思拒绝的,实在不行,就降工钱,一个月只要两百文就够了。
赵寡妇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那守夜的小屋在荒地那边,若周八斤真能去那守夜,自己晚上去找他也方便些,不像这都住在村子中间容易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