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凉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脚步不停的离开了这里。
    局长一脸阴沉的看着慕凉心带着军区的人离开，不管是职级还是实力，他都比不过慕凉心。但是让一个黄毛丫头对着他的地盘指手画脚，他怎么高兴的起来。
    鼠大站在局长的面前，微微笑着“我跟您捋顺这个案件，协助您办案”
    局长冷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这里，他或许需要对慕凉心态度恭顺，但是那是慕凉心职位在那，但是鼠大不过才中统军而已，纵使他背后有强大的家族，难不成他没有吗。
    这件事既然他们军区已经盖棺定论，他何苦还待在这里没事找事。
    ……
    南山别墅。
    夜色即将降临，天地间一片昏暗，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缓缓落下，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短信上说的时间已经过去，慕凉心没有回来，手机也没有响动。
    就在他坐在书房里，沉寂在黑暗中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顾莫笙拿起手机一看，入目的短信让他瞬间脸色阴沉。
    是一张被炸的面目全非的一块地方的照片。
    第二张，面上血迹斑斑，躺在地上的女人毫无生机。
    她骗他，她居然骗了他。
    她真的不在乎他。
    顾莫笙第一次感受到遍体生寒的感觉。
    手机再次响起短信铃声，是最新的短信消息。
    “别急，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你做丈夫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时间指针大概到九点，别墅的门才被推开。
    顾莫笙来到卧室的时候慕凉心进了浴室洗漱。
    于是他坐在床边等着。
    他很安静，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浴室的水声停止，慕凉心穿着黑夜风衣，身材高挑完美，她没有洗澡只是进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长发还是披散在身后。
    看着男人坐在床边，她拿着纸巾擦着指尖，看了他一眼“怎么坐那里”
    他没有回答她，他端详着女人的脸色，没什么表情的问“童柔救出来了么”
    “你就这么关心她？”擦着指尖的手一顿，她掀起眼皮看着他，眼神温静，又低哑的浅笑“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杀人，我给你收尾擦屁股，你就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他依然端详着她的神色，问“慕凉心，她还活着么”
    “不知道”慕凉心眉眼淡淡，她确实不知道，就像走之前给顾莫笙说的话，她确实打过电话联系过边防了。
    但是他们具体行动到什么程度了，她没有了解。
    “她死了”他看着她说，这句话像是只是在描述一个答案，没有愤怒，没有欣喜，没有情绪。
    “是吗”终于擦干净指尖，慕凉心甩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淡淡的说着“年轻的生命，真遗憾”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她”他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不让我去救她”
    “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能让你涉足那种险境”她唇瓣勾着极淡的笑，淡的也像是没有表情。
    顾莫笙喉间溢出一抹笑，他嗓音很低，这句话更像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我是你夫，我到底是你夫还是你的玩具”
    姬霓裳那天说过，他只是她无聊时逗弄的玩具。
    短信上也说，他不过她寂寞时的排遣。
    他一直都不信。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把他当玩具，又怎么可能把人当玩具，玩什么？玩他的身体？玩他的感情？
    可他们是夫妻不是么，这一切都是夫妻关系里最正常的事，怎么就跟玩字搭边了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抬脚，向着床边的他走过来，最后站在他面前，抬手摸着他的脸，淡笑的着问。
    男人扯出一个笑容，眼神轻薄而厚重，像是带着某种执拗“你真的在乎我么？”
    “当然”她回答。
    “是么”他没什么表情的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在乎你，你不高兴么”她垂首，指尖勾起他的下巴，长长的发丝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脸上，有点痒。
    “我应该高兴么”他缓缓笑开，反问。
    “你应该高兴”她答，嗓音低而淡。
    “你不愿意救她，为什么也不让我去救她”柔顺的黑发遮挡了一部分光亮，在两人对视的间隙里，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说了啊，我晚上不习惯你不在身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要把我的行为想的很复杂”
    “我不太懂”他穿着还是那身黑色长款风衣，不可否认，他其实也是看她一直穿才买的，这样的话，在他心里，就相当于两个人穿着情侣装。
    “不难懂啊，宝贝儿，不要把我想的很善良，我占有欲很强的”她低低的笑着，嗓音慵懒蛊惑。
    “就像她，我没有亲自动手弄死她已经很照顾你了，你不能指望我大度的去救她吧，你这个要求对我来说太高了”
    顾莫笙望着她的眼睛，难得有些茫然，有些不明白，像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中药那次，和她呆在一个房间里，就足够她死很多次了”慕凉心耐心的说着，指尖磨砂着他的下巴，语气亲昵。
    “还有很多次，我都没动她”
    “我可以保护你，顺着你，你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但你不能忤逆我”
    “宝贝儿，没人能忤逆我”
    他僵在原地，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爱还是什么。
    为什么慕凉心的言行这么让他陌生。
    为什么她这么冷血。
    “慕凉心，她因我而死”他再次说道，几乎是带着执念的说着。
    他一字一句，咬的很重“应该说，她为你而死”
    “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她低低的笑，指尖又摸回他的俊脸。
    “不是么，你才是我的爱人，他们要绑架的就是我的爱人，萧今朝把她的名字告诉了那些人，所以童柔才会被当做我的爱人抓走”他感受着她的气息，她的温度，缓缓的笑“她不是为你而死是什么”
    “就算我的名字被说了出去，那些废物们也绑架不了我啊，我为什么要觉得她为我而死呢”慕凉心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玩味，她轻轻哄着他，哄着她的男人。
    “宝贝儿，弱者没有话语权”
    她笑着说，绯红的唇瓣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咬着“这个世界很残酷的”
    他怔怔的，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看着她，这才是真实的她。
    隐藏在淡漠的外表下，强势，霸道，狂妄，冷血，残酷。
    唯我独尊。
    所以，她是真的根本不在乎他。
    “晚上是不是没吃饭，你这人老是不爱按时吃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我不饿”他避开了她的眼神，他再也不想对上她的眼神，他终于看清了，那里面都是他，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想吃面还是想吃菜”她俯下身，脸颊贴着他的蹭了蹭，低声问他。
    “我都不吃”他淡淡的拒绝。
    “那，给你弄点汤喝？天冷了养胃”
    “我说我不吃”
    “好，不吃就不吃，我下去弄点放厨房温着，你饿了就吃点别不吃饭，对胃不好”
    她亲亲他的唇角，弯了弯唇“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