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金甲神将杨戬没了。
现场多了一个裸身模特型男。
崔东山这时候看向万物之眼：“老眼，你们怎么回事？这么慢？”
他一问，突然那双眼睛，直勾勾看向了崔东山，眼神冰冷，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地上的一只蝼蚁。
这眼神，看的崔东山心脏一跳，急忙问道：“老眼？你这什么情况？不会是，收回了眼睛，就六亲不认了吧？”
万物之眼依旧只是冷漠地看着崔东山。
这眼神，崔东山不喜欢，当即也收敛表情，道；“老眼？你不会是，翻脸无情，还想对我们出手吧？”
“东山，这个才是诡族真正的本性，不过老眼不一样，祂跟着你，培养了真正的人性，不过这点人性，现在作用不大，就看老眼争不争得过以前的自己了。”寄身灵这时候解释了一句。
崔东山皱眉：“之前怎么没说这个事？”
“说了你能答应吗？毕竟这是老眼的梦想，一个残缺的身体，想要恢复完整，这无可厚非。”
“但恢复后，有一定几率，人性沉寂，本性复苏，现在你靠近我一些，如果确定有危险，我会带你离开。”
寄身灵说着，抓住了崔东山，然后戒备万物之眼。
万物之眼的两个眼睛，相互盘旋，目光却始终看着崔东山和寄身灵。
崔东山的内心，无比紧张。
虽然和老眼不是同一个族群。
但长久的合作，也很愉快，早就把祂当朋友了。
再说了，人族的谋划，暂时还离不开祂啊，你怎么可以半路撂挑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就在寄身灵都觉得万物之眼，可能无法恢复那点人性的时候。
突然万物之眼开口道：“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们恢复之后，至少没有问题，如果融合了这一点人性，我们的未来就是未知的。”
然后崔东山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多年，吾看了很多，拒绝了很多，但这一次，吾想试一试。”
“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值得我们期待的。”
“有的。”
“在哪里？”
“有的。”
“……”
“希望，我们都不要后悔。”
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两个原本环绕盘旋的眼珠子，一下子就定住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两个生灵合而为一。
然后新生的万物之眼，眼珠子也能做到同步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寄身灵笑道：“我就知道，老眼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崔东山也笑了笑：“老眼，现在走？”
“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再想更多，容易惊醒祂们。”
“不过等离开的时候，带走九大神纹，那神纹之中，拥有大巫最本源的巫纹传承，对你而言，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万物之眼回答。
崔东山道：“好。”
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到了大殿后，崔东山收取了九大神纹。
同时，崔东山把这个大殿也拆了个七零八落。
因为崔东山发现，大殿是用真正的神木建造，很多东西都蕴含强大的神光。
而崔东山正好需要培养五行本源，修炼天道。
这些太初古地时期，才能存在的超级神木，正好用来滋养五行之木，都是大补啊！
搜刮之后，直接跑路。
当崔东山从纹道世界离开的时候。
那小空间内，刑天和杨戬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表情也有些扭动，似乎在挣扎什么。
但是很快，死气包裹下，祂们又淡定了下来，宛若两尊泥塑，无知无觉。
这就是布局的坏处。
当计划出现了破坏者，而布局者，却只能自食恶果。
如今的刑天和杨戬，空有恐怖的实力，却只能在死气包裹下，虚度光阴。
但好坏这种事，其实也是相互的。
你遇到的坏事，有可能会带来好处。
得到了好处，也有可能带来祸事。
比如刑天。
如今被彻底破坏了布局。
抢到手的一只眼也被薅走了。
祂失去了被唤醒的机会。
但死气的包裹，会让这两位，存在更长久的岁月。
说不好，死气散尽，祂们再次复苏，已经是新世界了呢？
不用参与世界大战，不用生死之间挣扎，一睁眼，就到了物欲横流的新时代，也不能算坏事吧。
这时候。
崔东山已经回到了蛮荒世界。
这一次的纹道世界……大半月游？过的还不错。
见识了异世界的风景，得到了好几个机缘。
尤其是蕴含巫纹传承的九大神纹。
有了这些，崔东山自身的纹道，必然能更进一大步。
纹道的提升，也证明崔东山在高等生灵之中，能够彻底站稳脚。
回来后，万物之眼突然脱离了崔东山。
“我需要去几个地方，那里可以恢复我的实力，短时间内回不来，你自己多保重。”
崔东山点头：“去吧，老眼你也是，虽然如今真正的大佬不多了，但也有可能夜路撞到鬼呢？真的又遇到一个其他的二十四阶大佬，就不好了。”
万物之眼无语地瞥了一眼崔东山，直接消失。
寄身灵忍不住道；“也就是你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诡族？”
崔东山道：“这不就是？”
寄身灵道：“诡族出没，规则嚯嚯。听过没？”
“啥意思？”
“意思是，真正的诡族，是天生自带污染的，祂所过之处，花朵都要内分泌失调，草木都要长出肉腿来，也有的会往好的方向异化，提升潜力和体魄。”
“这就是规则嚯嚯的本意，就是诡族出现在哪里，哪里都会出现巨大的变化。”
“但老眼跟着你这么久，你屁事没有，人族也没有半点影响，你都没察觉吗？”
崔东山愣住：“这是，老眼自己收敛了？”
“差不多，祂这样的收敛，其实不是很舒服，就好像你是人，明明有两条腿可以走路，你非要在地上爬。”
“诡族的污染，是对外界的异化，却是对自身的调整，凡是被诡族异化的东西，其微妙和作用，都会被诡族吸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优化更好，祛除不好。”
“如此，就是真正的诡族。”
“在太初古地末期，很多强者了解了诡族后，都赞誉不已，称诡族是天地间，最完美的创造物。”
“但再完美，也有缺陷，这是天地间的规则，不存在完美无缺。”
“诡族的缺陷，就是祂们没有真正的心，所有的一切，看似是自己在做选择，实际上都是一种模仿，模仿祂们的创造者。
“老眼也不例外。”
“但老眼也是例外，祂一直都在观察你，其实也想学习你，但在你的身上，祂学到了自我学习，并且被你的日常行为感动，拥有了一丝人性。”
“一个诡族，拥有了人性，这多妙啊。”
崔东山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后忍不住问道：“你咋知道的？”
寄身灵微笑：“你以为我只是一个想要窃取帝江之身的普通灵吗？”
“这身体可是帝江的，普通灵如何能够夺取？”
“我呀，也很有来头的。”
说完，寄身灵仰起头，一副高人姿态。
崔东山期待道：“您老生前也是二十四阶？”
寄身灵：？？？
“啊？不是啊，那没意思了，我先去闭关研究神纹了。”
崔东山摇摇头，也不说失望，就直接走了。
寄身灵顿时脸黑如墨，气急败坏。
你啥条件啊，开口闭口二十四阶？你自己怎么不是二十四阶呢？研究你大爷个蛋蛋要噶了，再炸一炸，裹上芥末和刀片，塞你屁嘎嘎里。
心中腹诽不过瘾，寄身灵直接开口，咬牙切齿：“小子，你现在之所以没死，要感谢老子的厚德载物，纯良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