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个匪徒呈“s”形奔跑,四肢乱飞,匪怕警察,他们只想装上风火轮跑路。
满脸正义的警察举着枪不停追:“别跑……”
“……”
不跑是狗。
受伤者瞧着面前诡异的画面,因伤到大腿直接踉跄跌倒:“帮帮我!”
“自求多福吧。”
瞧着直接被放弃的自己,他眼睛充血握拳捶地面,下一瞬扯到伤口呲牙咧嘴,痛苦蜷缩。
“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他握紧拳头,手悄悄伸向腰间。指尖碰到金属制品瞬间,痛苦哀嚎响彻周围。
“啊啊啊!”
刚刚走路的声音停止,李七谨慎回首,第一眼看到挥舞双手的李俊豪:“七叔公,我在这儿!”
“俊豪!”
他同样挥手,第二眼看到一旁举枪的俊秀男生,那就是娟丫头家的小伙吧,枪法挺准的。
就是身高有点……
半晌,警察带着捆得严严实实的匪徒回溪边,腰间挂着收缴的手枪。
受伤者啐一口丢下他逃跑的同伴。
匪徒里有个脑子好的,强装镇定:“你们警察凭啥子捉俺们,俺们啥都没干。”
“那你跑干嘛?”
“当时……”
匪徒吞吞吐吐,“当时有人说娃娃丢了,村民看俺们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不跑咋行。”
“愤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不跑俺们等死吗?”
“……”
他说的理由挺像回事,警察却不是好糊弄的,三人碰到警察的表情肯定有鬼:“哦,既然没干坏事跟咱们走一趟。”
“不是。”
匪徒正想狡辩,下一刻清脆声音响起:“警察同志,我举报他们是山匪。”
“?”
清脆嗓音娓娓流淌。
“那帮人别着一支支枪,瞧相貌就不是啥好人,而且他们搬着三车木箱离开……里面东西肯定不简单。”
“毕竟正经做买卖的哪里怕查?甚至,他们特意挑一条小路。”
警察面色凝重:“多少人?”
“十三个,都带着枪,那老大满脸横肉,眼睛到鼻梁有刀疤,有一个玩鹰的,有一个长着大大的瘤……”
沈裕摩挲着下巴故作沉思:“而且,我看到赖三叔,土匪跟他有说有笑。”
“赖三!”
李七愤怒涨红老脸:“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既然敢勾结土匪……你知道他们往哪里了吗?”
“知道。”
山路难走,夏日草叶茂盛。警察跟李七注意着环境一路走,李七跟他俩闲聊,至于三个匪徒被推着走。
“勇敢是好事,但要谨慎,大队长敲锣就是因为事情有问题。”
“夜里山上危险,真出事咋办?”
“……”
半晌,路面看到跟脚印不同的辙痕,沈裕瞧着警察跟李七蹲下观察,再起身,片刻就到刚刚黑黝黝的洞穴前。
“怕出事,我们没追。”
“做得好。”
李七瘦削的手拍拍男生肩膀。沈裕忽然问:“七叔公,你知道小路的出口是哪里吗?”
“出口?”
他拧眉:“那得想想。”
*
“轰轰轰。”
一茬茬麦穗倒下,收割机“轰轰轰”发出雷鸣轰响,碎麦秆乱飞。
大队长戴草帽,站于田坎上眺望一望无际的麦田,瞧清楚整整齐齐的麦田,再瞧瞧剩下一小点的麦浪。
“哈。”
他深深呼吸一口,粮。
“差一点就弄完了能弄完,最多6号收尾。”
李建国乐呵呵,而田野村民干活聊天两不误,有的瞧着剩下一点麦田,工作的收割机眉眼张扬。
“收割机真是好东西,我那妯娌黄田村的,从前老提自己村收麦方便,现在看看,是真的。”
“可不是,省时省力。要是……要是那收割机能把麦穗直接变成小麦就好了。”
“想得美!”
乡亲哄笑一团,手里活不停。欢声笑语里,李珍珠举着镰刀卖力挥舞,眉宇笼罩愁绪。
弟弟消失第五天。
隔壁二妞没眼看,关切拍拍手:“你别怕,二虎不是说你弟平平安安吗,而且有李俊豪跟着呢。”
“两个大男人能有啥事?”
李珍珠:“……我弟是小男人。”
“噗嗤。”
二妞弯腰捂着肚子哈哈笑,等笑够再看看李珍珠眼里愁意,不由讪讪摸摸鼻头,呵呵两声。
瞧着朋友不理自己,她扫一圈悄悄耳语:“往西看,有惊喜哦。”
惊喜?
李珍珠不解偏头,下一瞬就看见俊朗的贺州抬手肘擦擦汗,健美的肌肉吸引周围姑娘视线。
只是——
李珍珠不解会看朋友:“惊、喜?”
“啊,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
瞧清楚闺蜜眼里情绪二妞震惊张大嘴巴,夸张摸摸面前姑娘额头,再捧脸:“我的姐,你啥时候治眼睛了?”
“还是,欲擒故纵?”
“想要姐妹咋配合都行”
“……早就。”
李珍珠一副不想谈的模样,二妞好奇啊,撒娇+恩情双管齐下,李珍珠终于扛不住松口。
“摘杏那天……”
了解事情经过,二妞表情一言难尽,控制不住朝贺州翻白眼,再吐槽:“他从前一直说自己喜欢江娴,我以为他挺专一的,结果?”
“看来我妈说得没错,宁要庄稼汉,不嫁穷知青。”
李珍珠觉得挺有道理,可是——
“知青弱弱的好看。”
“……”
二妞正想好好纠正一下发小的审美,下一刻瞅见姐妹疯狂眨眼。她不解问:“眼睛抽了?”
“二妞,聊得真高兴啊。”
听到那熟悉嗓音,二妞表情僵硬一瞬自来熟扬起笑容攀谈:“大队长,你咋到这里呢?”
李建国挥挥手,直接朝埋头苦干的麻花辫姑娘说话:“李毓刚下山。”
李毓?
李珍珠懵逼一瞬,黯淡多日的瞳眸霎时间迸发星芒。
“嗖。”
二妞消化着消息,刚刚回神只觉风声席卷,眼前姑娘早不见,沿路乡亲困惑瞅两眼飞跑的人。
“珍珠傻了?”
“别乱说,继续割麦吧。”
“砰!”
李珍珠轻车熟路跑向村尾,下一刻拐角突然出现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那人面露惊恐:“小心!”
“砰。”
结结实实砸上,李珍珠揉揉额头,下意识瞅一眼碎裂的眼镜跟男生,直接道:“我有急事,眼镜会赔的。”
然后,扬长而跑。
村尾院落隐隐约约传出哭声。李珍珠心里一咯噔,推开门。
院里周娟不停擦眼泪。
而中央,阳光落于细碎墨发上,镀上一层暖芒,男生扯唇,眉眼低垂瞬间有一种难言温柔。
嗓音熟悉而亲昵。
“嗯嗯,不乱跑。”
下一瞬,他注意到声音看向门口,舒眉道:“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