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白房子那边下达的不要抵抗命令起了效果，还是眼前支棱起炮管无人机群的永恒号以及120多名全副武装的动力甲士兵武德过于充沛。
    也不管这倒霉基地到底有多大，又是怎么挖出一座堪比综合性体育场的地下设施，是不是通过一袋螺丝几千刀一袋的螺丝、上万刀买个锤子、小十万买个马桶这种浮报预算方式筹到的经费。
    反正51区的镇压，进展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前后一共花了不到一个半小时，这片巨大的基地中的所有人员，便纷纷缴械投降，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负隅顽抗，自然就没有火龙果事件发生。
    镇压完成后，由小萌控制的无人化设备，在被俘人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基地的主服务器。
    顺利接入后，这座始建于1950年的秘密基地，终于在邱睿面前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先说结论，这里的确有ufo，还不止一架。
    最早的3架，就是从那场大名鼎鼎的罗斯威尔事件中捡来的。
    1947年7月，米国新麦克西克州罗斯威尔市发生了一起震惊后世的不明飞行物坠毁事件。
    虽然老米这些年一直对外坚称，当时掉落的是“实验性高空监控气球”，但无论是事发当年的媒体报道，还是米方政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都说明了该事件绝非凭空捏造。
    现在好了，在看到这批取自51区最机密数据库的资料后，邱睿终于可以确定。
    别说飞碟坠落是真的了，就连整个51区，都是为了研究与解析这批天外来物才建立起来的。
    老米也正是有了这些逆向研究的成果，才能在上世纪50年后迎来技术大爆炸。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不过是因为地理位置导致本土没有被侵略过，具备一丢丢先天优势而已。
    就技术而言，他们并没有比当时的主要竞争对手强到什么地方去。
    以上种种，基本上都和邱睿最初的想法差不太多。
    唯一有所出入的是，51区对飞碟上几名“乘客”的研究……
    看完全息投影中展示的解剖相关内容与后续研究分析，邱睿的眉头下意识皱起，看向了一旁那个显示着审讯室内部环境的画面。
    画面中，一名满头银发的爆炸头造型眼镜男，正瞪着俩大眼珠子，坐在审讯室正对着摄像头的金属桌子后面，有些发黄的白大褂底下，是一件蓝红白相间的格子衫。
    那略显木讷的双眼之中，时不时还透露出一抹浓厚的好奇之色，不停地滴溜乱转，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他叫迪迪尔·d·哈维，是51区技术部门的首席科学家，拥有多达12个博士头衔，在这边主持工作已有20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天才。
    而且别看哈维博士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整得跟未老先衰一样，实际上他今年才45岁，那头银发也不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是天生就是如此。
    又看了一眼哈维博士的资料，邱睿给了小萌一个眼色。
    粉毛心领神会，立即激活了审讯室那边的通讯链路，并开启了变声器。
    “哈维博士是吧，你好，我是永恒号的负责人，你可以称呼我为‘舰长’。”
    突然听到音箱中传来的话语，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里的哈维博士非但没有多少惊慌，反倒是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与常人在这种环境下截然相反的微笑，以及，一丝荣幸……
    “哇哦，非常高兴能与您对话，舰长阁下。”
    见这货还搁那乐，邱睿有些发懵，心说该不会是老米又耍什么花招，弄了个傻子过来吧……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坐在审讯室里的哈维博士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well，您应知道的，他们不让我们经常外出，基地也不允许接入一般的互联网，但即使我对贵公司了解不多，也非常钦佩你们在技术上取得的进展，并坚信你们早晚有一天会来到51区。
    “现在看来我猜测得果然没错，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不说，还进入了如此非凡的宇宙战舰。
    “说实话，在我45年的人生之中，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兴奋过，哦抱歉，我太激动了，这么说的确有失严谨。
    “emm，我想大概，这是仅次于我小时候第一次接触playboy杂志时的兴奋，当然了，那种比较初级的生理亢奋，实际上并不足以和现在的这种完全的精神亢奋相比……”
    看着这货在那对着摄像头滔滔不绝，邱睿虚着眼。
    尼玛，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碎嘴子……
    “容我打断一下，哈维博士，我不是来找你聊闲的。”
    哈维博士顿了下，脸上继续保持着呆到家的笑容，“yeah，我知道，您的时间一定也很宝贵，那么请问您想知道些什么呢？
    “先别说！让我猜猜……是有关于ufo的研究进度吗……不对不对，您一定最想知道有关‘塔可馅儿’的事情，我猜的没错吧？”
    邱睿捂着脑门，一脸无语。
    特喵的要不是还想问话，真想把这货的嘴给缝上！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一个秘密基地首席科学家的，家里头花了多少钱？
    不过，塔可老子知道，好像是老墨的一种卷饼，但塔可馅儿是个什么鬼？
    “……我没听懂，‘塔可馅儿’是你们这的专有名词吗？”
    “算是吧，而且还是我给起的。”哈维博士点了点头，“基地中一般都会给不同的试验品起代号，那3架飞碟在我们这一开始的代号叫‘unknown’1到3号，我觉得没有一点意境，就根据他们的坠落地新麦克西克州，外加那种蝶形造型，将其称为‘塔可’，而里面的乘客，自然就是‘塔可馅儿’了。
    “事实上这个形容也挺妥帖的，因为当初的那三个被我们称为‘小灰人’的生物体中，的确有一个因为撞击，变成了肉馅。”
    看着一脸自豪，活脱脱一副小学生考了满分等着大人来夸作态的哈维，邱睿彻底无语了。
    好家伙，拿地狱笑话当代号就算了，还搁那沾沾自喜。
    你特么考虑过馅儿的感受吗？
    不过这家伙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子的目的，指不定真有两把刷子……
    想到这，邱睿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修边幅的哈维，眯着眼问道：“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维博士一拍大腿，长到能披肩的爆炸头上抖落了不少头皮屑，“那肯定啊，毕竟贵公司连我的力作tr-3b都弄到手了，那我们这除了那几个馅儿以外，恐怕很少有能入得了您法眼的东西了。
    “对了我能不能问一句题外话，这艘永恒号之所以能浮空，是不是就是应用了tr-3b上的那种‘磁场扰动器’？
    “哦还有一个问题，您的这艘战舰到底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先前我算了下，从结果来看，如果想要让这么大一艘飞船单机突破大气层，至少也要把金属原子间距离再挤压一倍才行，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邱睿基本可以确认，老米不是为了糊弄自己随便拎了个疯子出来。
    不过他也没有回答此人的问题。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就说说那几个‘小灰人’吧，为什么我看你们的内部资料，说这三个个体虽然是活的，却并没有自主意识？”
    没有得到期待中的答案，哈维撇了撇嘴，表情略显沮丧地说道：
    “哦，是的，其实1947年刚捕获到它们的时候，三个个体中只有一个已经生理性死亡，剩下的两个还是活着的，虽然后来又有一个因为伤势过重，没过多久也死了，但最后一个却成功活了下来，甚至还在基地中生活到了1988年，才因为器官衰竭和病毒性感染死去。”
    这些报告邱睿自然先前已经看到过了，不由好奇道：“既然有一个活了那么久，你们就没有和它交流过？另外，为什么我没看到有关观察它行为逻辑的记录，难道51区还有其他隐藏数据库？”
    哈维博士摇了摇头，“之所以没有相关记录，不是因为有别处数据存储器，而是考虑到安全因素，这部分资料都是以纸质文件的形式进行保存的，可能您的人先前没有问，他们也就没说。”
    邱睿恍然，给小萌递了个眼色。
    见粉毛点头表示会意，他才继续说道：“那你直接和我说说吧，没有自主意识是根据什么判断的，难道它这么多年和你们一直没有交流过？”
    “不，事实上‘麦克’和我们交流得并不算少，甚至还一度帮我们做了不少逆向工程的解析工作，哦对了，‘麦克’就是它在学会英语后，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按照它自己的话说，是因为这名字的发音和它本名类似，不过后来那家伙又喜欢上了嗑炫迈，导致它身体抵抗力极度下滑，最后才挂了的……”
    见这货又有不知道要把话题发散到哪里去的趋势，邱睿重重咳嗽两声。
    “咳咳！”
    “哦抱歉，我又犯老毛病了。”哈维博士尴尬一笑，重新说起正题，“之所以有过交流，还说它没有自主意识，是因为这种被我们称为‘小灰人’的生物，实际上并不能算是一种智慧型生物的活体，主宰它的意识并非源于自身，而是通过远程控制、不知道从多远外的银河中某处降临过来的。”
    邱睿皱眉，“降临？这点你们是怎么确定的？”
    哈维博士难得没跑题一次，“很简单，最初发现麦克的时候，其实它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虽然生理上是活着的，但除了本能外，完全没有任何主观意愿。
    “这种情况的转变，发生在我们从飞碟的残骸中找到了一个像是头环一样的东西、并给它戴上以后。
    “反正打那开始，它就像突然觉醒了一样，表现出了极强的好奇心，并用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学会了英语，可以和我们正常交流。
    “基地也曾将它转移到完全隔绝电磁波的环境，却始终没有影响到它和我们正常交流，只有将那只头环取下来才会强行使那个意识离开，我们也因此可以确定，这是一种基于量子通讯进行的跨星际远程控制，和贵公司的那种通讯器有些类似。”
    听到这，邱睿表情凝重，“那你们有没有打探出，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emm……没有。”哈维博士摊手耸肩，“虽然麦克的交流欲望很强烈，还以享受各种海蓝星的新鲜事物为交换，帮我们解读了不少飞碟上的技术，但它其实非常谨慎，从未透露过半点有关自己的来历。”
    说到这他顿了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不对，只有一回，它吸嗨了以后说自己是个什么‘巡林者’，然后就立即昏了过去了，等它重新苏醒后，无论我们如何询问，它都不愿意再提及这个话题。
    “我们分析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文明的名字，还应该是一种职业。”
    巡林者？
    巡的什么林，黑暗森林吗？
    邱睿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那在你们这么多年看来，对方把这种活体大老远送过来，到底是为的什么？”
    哈维博士这次的回答，倒是显得很光棍。
    “我不知道，但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是，它们虽然身材很小，只有120公分到150公分左右，长相也和我们不是很相似，可无论是身体器官结构还是dna，几乎都与我们一模一样，而且同样需要进食补充能量，同样会排泄，甚至连欲望都差不多，就比如麦克，它应该是个雄性，会对我们人类中美丽的女性会起生理反应。
    “相关的实验记录都在地下18层c区a-ii号资料库中，我猜您的人应该已经去找了，希望能为您节省点时间。”
    都不用说，一旁的小萌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已经接收到了信息。
    邱睿微微点头，继续思索起来。
    作为一个黑暗森林法则的忠实拥趸，他才不信外星犊子会有什么好心。
    这种小灰人，什么都和人差不多，关键还受到了远程控制，难道是派过来适应环境的？
    还真不好说！
    毕竟海蓝星上的微生物和病毒这么多，如果直接过来的话，指不定都不用自己人动手，对方就能被各种菌群给玩死。
    再加上几乎可以确定，这种小灰人是无自主意识的，说不定是被造出来的生物意识载体。
    只是如此一来，就说明它们一定早就发现了海蓝星，并对人类极为了解，说不定还解剖过不少。
    果然，外星犊子就是外星犊子，就没一个能安好心的！
    但不管它是什么，又来自哪里，怎么分析都不像是阿努纳奇。
    毕竟那帮自以为高高在上、鼻孔看人、自诩为神的大家伙，也曾经在海蓝星上生活过。
    即便不适应数千年后的菌群变化，按理说也不应该惧怕这里的环境才对。
    特喵的就活见鬼，再算上月球里那个不知道是啥东西，这颗星球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