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开好酒给他们之后,云迹星手机里已经拍下郁如几十张照片,暂时也差不多了,他就收好手机坐回郁如身边,跟她一起喝酒。
酒是香槟,郁如喝不惯,也不喜欢那种味道,抿了一小口便放下,转而拿起刚刚侍者递给她的一个银色小长管举到云迹星面前,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云迹星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接过那个银色小长管,介绍道:“阿如,这个东西叫水烟。我们自己国家也有,我们国家的那种是云南的水筒烟,这种有一种专属学名叫做阿拉伯水烟,它是阿拉伯国家以及伊斯兰教文化生活传统的一部分,也是阿拉伯人把它发扬光大的流行的有500年了。没有记错的话,它最初是起源于800年前的印度,然后又在波斯流行,在中东那块地,嗯……特别是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土耳其和波斯,这个东西还被看作是“舞蹈的公主和蛇”。”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它是椰子科跟空竹管做的,水烟丝的口味还挺多,跟饮料一样,有水果口味、草本口味和混合的口味。有人想赚钱,就说它是一种健康的消遣项目,含的尼古丁很少,又不会上瘾,但是这个东西比普通烟草的危害更大,能别抽还是尽量别抽,抽了的多半早逝。但是……”
云迹星拉起郁如的手将水烟重新放回了她手上,“阿如,你没吸过这个东西,可以吸一口试试,就吸一口,多的不要吸。”
郁如点头。
她抓着水烟,先将它放在鼻子面前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然后才把它放到嘴里吸,云迹星趁机拍照。
出乎意料的是,郁如这个重度讨厌烟草的人竟然对抽烟好像有点天赋,她是第一次抽水烟,吸了那一口,就把那烟雾给好好吐了出来。烟雾还挺多,她的脑袋被团团围住,那将三千青丝盘成一个圆髻的脑袋和昳丽的脸蛋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就像远方云雾缭绕的青山。
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没有被呛到。
云迹星抱着她高兴地笑了起来,“阿如,你真是个天才,干什么都是人才,我也抽过这个,第一次抽的时候被呛得不行,咳嗽咳了好久。你第一次抽就抽得这么顺利。”
郁如看向他,抓着水烟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云迹星倏忽探身向前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同时一手接过她手上的水烟,道:“小天才,我再来试一下。”
他就那么就着郁如刚刚抽了一口的烟直接抽了起来。
吸的时候还正常,但是将烟吐出来的那一刻,他开始剧烈地咳嗽。郁如赶忙用自己的手充当扇子在他周边扇风,将那些烟雾扇开。
云迹星一边咳又一边看着郁如,笑呵呵地说话,“看来我……咳咳咳……还是……不行了……咳咳咳……”
转头再看坐在不远处的保镖四人,燕子、小牛、萍姐、菊姐,他们几个也在尝试抽水烟,四个人没一个能正常抽的,都在捂着嘴尽可能的压低声咳嗽。
“哎呦,我嘞个老天爷哎,弄啥哟?太冲了吧,还苦。”小牛苦哈哈地说道。
“我这只还甜呢,好像是水蜜桃的味道,但是好冲,咳咳咳……”萍姐道。
“我这只是柠檬的味道,我最讨厌柠檬了,吃得我都变得瓜兮兮的,咋就这么背时……”燕子道。
……
喝完餐前酒,夜幕悄悄降临,墨蓝色的天空洇出几缕血丝,那是最后的霞光,但很快,它们便隐没在天边的暗处。也是这个时候,一行人一起去了一家阿拉伯式的自助餐厅。
进入餐厅里面,就可以闻到水果的清新还有肉类的酥香在空气中萦绕,久久不散。现场座无虚席,热闹非常,不过,餐厅的经理跟云迹星认识,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很靠前的位置,方便观看表演。
前菜是一些中东特色的馕和水果沙拉。郁如将每一道前菜都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拿了一把叉子,先叉了几口水果吃。水果沙拉看起来很不错,很甜美的样子,吃起来却咸咸的,她不喜欢本该甜的东西是咸的,吃了一口就没再吃,于是抓了一个馕放在嘴边啃。
老实说,她对这种白花花、黄澄澄还圆润饱满的馕有种向往之情,因为它够大,看起来很容易填饱肚子,也挺好看的,能激发她的一点食欲。
这家餐厅的馕的味道,不负它的长相,因为是现烤的,吃起来很香很新鲜。
云迹星没吃,他在看郁如吃。
眼见郁如抓着手中的大馕吃了一口又一口,他赶忙制止,从她手中夺过那个馕。
“阿如阿如,先别吃,待会儿我们要只烤全羊和牛排来吃,你现在吃饱了,待会儿就吃不了肉了,我们主食还是吃肉。你要是身体好吃什么都可以,但是你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要吃肉为主。”
郁如有点不舍地看着那个馕,点点头。
他们的菜拿齐了,餐厅里面的表演也正式开始。
首先表演的是一场多人舞蹈,伴随着极具异域风情的音乐,男男女女在舞台上载歌载舞,女人身上蓝蓝红红的表演服飘逸靓丽,一转身就形成一朵花,男人的表演服也很是奢华亮眼。作为一个时常自己设计服装的人,郁如不自觉打量起了他们身上衣服的设计特点。
而云迹星,又忍不住去看郁如。
这个地方,上辈子他和郁如也来过,在这个餐厅里面吃完饭,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点浪漫的事情。
餐厅里面的表演有肚皮舞表演,郁如看了,回到酒店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模仿人家跳舞,在他面前扭来扭去。
“咦咦咦……看我看我,小星星,怎么样啊?跳的好不好?有没有迷死你?”郁如左右晃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阿如,你这是新疆舞吧?”
“就是啊,就是啊,你看你看我的肚子在动诶。”
郁如掀开衣服一角,露出她的肚子,努力挺起肚子使它震动,但是,练就肚皮舞岂是一日之功?她的肚皮根本没在动,她就像个被推过的不倒翁一样在晃来晃去而已。
看她嘴硬,云迹星只是笑笑不说话,他走到他面前轻轻挠了一下她的肚子,她便立即破功,倒在床上又开始耍赖。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讨论起了其它舞蹈,最后开始手牵着手跳起了舞。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他们紧紧贴着彼此,十指相扣,额头抵着额头,在房间里面慢悠悠地转着跳交际舞,跳完交际舞又跳其它乱七八糟的舞,无了无休,直到他们的腿都酸了才停下来。然后,他们开始亲吻,他们两个都吻得非常用力,几乎都要剥夺对方的呼吸。
郁如在看表演,但她知道云迹星在看她,在被他盯了超过五分钟之后,她终于是受不了了。她转过头去跟他对视,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脑袋强行转到面向舞台的那个方向。
云迹星轻轻笑了几声,不再看她,也看起了表演。
这场舞蹈结束,不知道从哪里走出了一群骆驼,还有奔腾的马儿。轰隆隆的马蹄声和骆驼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让大地像共鸣板一样发出低沉厚重的声音,因为马儿和骆驼太多,它们的蹄子声就像是倾盆而落的雨点一样洒在舞台上。
他们只是在跑,只是在叫,郁如有点看不懂是在干什么,便轻轻拉了一下云迹星的袖子向他做手语询问。
[他们表演的是什么东西?游牧民族怎么放牧吗?]
“对的,有点看不懂,对吧?我也看不太懂。”云迹星微笑道,“据说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是一个历史舞台剧,上面牵那些骆驼的,就是那些游走在沙漠里的商人,骑马的就是在演示游牧民族怎么生活的。”
郁如点头,又继续专注地看表演。
在自助餐餐厅里美美饱餐一顿,时间也不早了,众人便乘坐直升机回到酒店里面休息。
这次旅行,云迹星和郁如共同入住一间房。
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云迹星拉着郁如的手边往房间内走,边问道:“阿如,今天感觉怎么样?吃的东西还可以吗?”
郁如点头。
“那就好,阿如,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吃遍全世界。”
郁如脚步一顿,上前抱住了他。
今天是美妙的一天,很多东西对于郁如来说挺新奇的,是她第一次体会,她虽面上不多显现,可内心里确实是高兴的。
这份喜悦,维持到第二天便烟消云散,云迹星似乎铁了心要她克服恐高,要她当飞行员,隔天带她去的地方都是往高处走,高空餐厅、高空滑滑梯、高空无边泳池,甚至还签生死状在高空吃饭……
另外,这天恰好是云迹星在迪拜的一个土豪朋友的生日,那个土豪为了寻找刺激又玩了一些高空项目,做朋友的,自然是陪同。
这是郁如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觉得云迹星有病,想对他发脾气骂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