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紧贴着船边海面上,一条纺锤形大鱼在张合着大嘴,时不时还挣扎一下,激起大片的水花。
这外形与昨天的那条黄鳍金枪鱼几乎一模一样。
“天哪,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王腾忍不住惊叹道,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迄今为止,三人之中就他还没有钓到大鱼。
“就是,看着比昨天那条都还要大。”方逸附和道,然后眉头皱了一下,“只是,这条的颜色怎么不一样?”
“金枪鱼应该有很多品种吧,这或许是别的品种的金枪鱼。”张强兴奋地抢着答道。
王腾和方逸都点了点头,觉得张强说得应该是对的,不过随即就把目光转向冯晔。
他们对金枪鱼的了解,仅限于昨天那条黄鳍金枪鱼,其他的一无所知,都是在猜测,想要确认也只能问冯晔了。
方逸问道:“阿晔,这是哪种金枪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金枪鱼。”
冯晔忍不住笑了。
这条鱼还在水中隐约露出硕大的身形时,他也惊喜了一下,肾上腺素飙升,差点都要去抢张强手中的钓线了。
但等它翻着肚皮露出水面,彻底看清后,顿时失望不已,惊喜的感觉荡然无存。
这就如同在大街上看见一个长发飘飘、大长腿、细腰翘臀,背影特别迷人的女人,满心欢喜地上前一看。
靠,不但是飞机场,还特么长着一张如花的脸。
还记得如花吗?
话说这种感觉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之前的那条gt是如此,现在又是这样。
这条鱼虽然比昨天的那条黄鳍金枪鱼要大,但在体型上却要更短一点,圆滚滚地像一头大肥猪。
它背部是蓝褐色,腹部银白色,各鳍浅灰色,体侧下半部还有4—6条褐色纵条带。
不用再看各鳍的形状,冯晔就认出来了。
这鱼确实是金枪鱼科的鱼,但它又不是大家认知中的金枪鱼。
这是一条鲣鱼,俗称炸弹鱼。
炸弹鱼:能制成世界上第一硬的食物
“还真的是金枪鱼,我太他娘的牛逼了,赶紧把抄网拿过来帮忙捞一下。这么大的鱼,发财了……”
张强激动地嚷嚷着,双手紧紧拉着钓线,控制水中的大鱼,不让它挣扎逃脱。
他没听明白冯晔话中的意思,只听到“是金枪鱼”几个字。
虽然不是自己钓的,王腾也是激动不已,跑去拿扔在另一边的抄网。
只有方逸听出了冯晔的言外之意,刚想发问,就见冯晔翻了个白眼,并说道:
“发财?你想多了,这鱼在鬼子那倒是能卖上不错的价钱,但在国内,也就和之前那条牛港鲹差不多,便宜得很。”
鲣鱼的肉质很柴,腥味还重,国内基本上没人吃,自然也就卖不上价钱。
即使再过几十年,也不过几块钱一斤。
不过在鬼子那,却颇受欢迎,但更多的也是以调味品的形式出现。
使用特殊的工艺将鲣鱼煮熟,剔除鱼刺后反复烟熏多次,因烟熏后的鲣鱼硬如木块,故也称为\"木鱼\"。
“木鱼”被刨成一片片的薄片,变成身形灵动的“木鱼花”,拿来煮汤或者煮面,可以增加鲜美的味道。
另外,以这种烟熏鲣鱼为主要成分,并且配合各种氨基酸与核酸原料制成的颗粒状调味品,还被称为\"木鱼精\",是日料中最常用的调味品之一。
“这不是金枪鱼吗?怎么会这么便宜?”
张强傻眼了。
他刚才还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却被冯晔的一番话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板。
“这鱼叫鲣鱼,也叫炸弹鱼,从广义上来说,确实是金枪鱼,但从狭义上来说,它又不是金枪鱼。”
冯晔继续解释道,“这鱼不好吃,肉太柴,不能做刺身,而且腥味还大,口感极差,很少人有人愿意吃,基本上都是用来制作罐头。”
“草,不是吧?那我不是白费劲了?”
这会儿的张强都不想再浪费力气拉上来了。
不值钱,还不好吃,拉上来干吗?
王腾拿着抄网跑回来,听到冯晔的话,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那这鱼我们还要不要捞上来?”
冯晔看着还在水中挣扎的鲣鱼:“虽然这鱼在国内不值钱,但好歹也是条大鱼,拉上来吧,多少也能卖点钱。”
张强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这么大的一条鱼,就算卖不了高价,好歹也能换点零花钱。
王腾俯身把抄网伸进水里,瞅准鲣鱼的头部,然后用力一抄,那鲣鱼就进了抄网。
随即两人用力将它提了上来,摔在了船上。
鲣鱼上了船,还在不停挣扎,尾巴在甲板上甩得啪啪作响。
大家也没去管它,垂死挣扎而已,等它蹦累了再解决它也不迟。
“你们现在觉得钓这种不值钱的鱼划不来,但等你们多钓几次,真正体会到了钓鱼的乐趣,就不会太在乎鱼的价值,只会在乎它是不是大鱼。”
冯晔上前,踹了鲣鱼一脚,笑着说道。
钓鱼佬追求的是那种极限拉扯的感觉,至于鱼的价值倒在其次。
“刚才在遛它的时候我就感觉像是在拔河一样,那种刺激感真的很强烈,很棒的感觉。”
张强一边喘着气,一边望着那条还在甲板上挣扎的鲣鱼。
“可不是吗?你想想,当你跟人说你钓上来一条五十多斤的大鱼时,别人什么表情,你是不是会感觉到挺自豪的?”
看看后世的那些钓鱼佬,钓到大鱼后,一直在路上转悠就是不回家,就能知道那种成就感了。
“也是啊!”
张强嘿嘿笑道,脑海中幻想着回去后跟同事一说,他们那种羡慕的表情,就不由得美滋滋的。
方逸也在幻想着,嘴角露出一抹淫荡的笑容。
唯有王腾唉声叹气道:“我拉的钓线咋就都是小鱼,一条大鱼都没有呢?”
“时间还早,慢慢来,有机会的。”
冯晔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早已经空了的碗往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