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柔涨红了脸,“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作多情啊,上赶着想炫耀那背后之人对你有多好。”花从筠站直身体,嘴角的笑容带着嘲讽。
这一戏剧性的一幕使得萧家其他人也跟着笑,但很快他们就会笑不出来。
“筠筠。”
陆良牵着马车来到花从筠面前,因为紧张,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众人:?
“表哥。”花从筠走过去,笑容灿烂,“辛苦你跑来这一趟了。”
“表哥?”花睿聪一脸难以置信,“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表哥?”
虽说嘴上总是不承认花从筠是自己的姐姐,但血缘还是没办法磨灭的。
闻言,花从筠白了一眼,“我表哥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花睿聪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瞪她一眼。
此时,箫北乾开口问道:“筠筠,这是你哪个表哥?”
“这是我姑姑家的儿子。”
“胡说,你哪来的姑姑?”花鸿德皱眉反驳,“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姊妹?”
花从筠嗤之以鼻,“我跟你有关系吗?何时说过这是你的妹妹?”
“我是你爹……不,我曾经是你爹,你有没有姑姑,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花鸿德一双鹰眸紧紧盯着陆良,似乎要回忆脑海中是否有这个人的存在。
然而,花从筠一脸嫌弃地回道:“我爹又不是你!”
众人听到这里,当即就明白了,她口中的‘爹’指的是之前收养她的男人。
得知自己丢脸的花鸿德冷哼一声,拂袖转开身子。
陆良看着面前仪表堂堂的箫北乾,“这就是妹夫吧,我叫陆良,是筠筠的表哥。”
“表兄。”按辈分,他箫北乾确实应该这样称呼陆良。
“有些事情可能改变不了,但以后在凉州的日子,希望你们二人能相互扶持,好好过。”说罢,陆良将马车的缰绳交给箫北乾,“这马车很宽敞,吃的喝的穿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路上你们无需担心这么多。”
这一下,周围人眼红无比。
有这么大一辆马车也就算了,这竟然还准备了吃喝穿的!
接下来有更加让他们眼红的。
只见陆良掏出一张清单,当着所有人的面,朗声读出来:“马车一辆,干粮二十斤,被褥十套,换洗衣裳十套……”
大家瞪大眼睛听着,嫉妒使得他们有些站不住了。
这究竟是来送行的,还是来准备东西给花从筠一路游玩到凉州的?
真是豪横的表哥!
真让人嫉妒啊!
不过都是一家人,这一路上他们也跟着吃点喝点,也不过分吧?
在场的人有不少这样没骨气的想法。
陆良将清单交给花从筠,“筠筠,东西都在这里,若是你发现少了什么,想必是被人盗走了,你到时候再自行处理。”
“谢谢表哥。”花从筠接过清单,“表哥,咱们就不说这么多了,你还要回去照顾生病的姑姑,就别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免得姑姑担心。”
“好,一路注意安全。”陆良点头,随后看向箫北乾,“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箫北乾郑重点头,语气带着坚定,“兄长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筠筠的。”
他只知道她在回到花家前是被人收养住在上京乡下的,但至于养父母是谁,他还当真没有调查过这么多。
因为他之前不认为会和她扯上关系。
现在看来,也没有调查的必要,对他也无害。
就在陆良转身之际,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过来,“小姐——”
“银杏?”花从筠看到背着包袱、已经卸下丫鬟装扮的银杏来这里,很是吃惊。
“小姐,我要跟着您!”银杏跑到花从筠面前,眼泪汪汪。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天大地大,她也不知道去哪里。
既然这样,不如跟着小姐!
一旁的陆良见到后,诧异道:“银杏,你这是何苦?筠筠已经给你自由了。”
不错,买下银杏,并将卖身契撕毁,再给银杏良籍的是他!
这都是他和恩人计划好的。
只是没想到银杏竟然放弃过平凡日子的机会……
“多谢恩公。”银杏转身朝陆良鞠躬,哽咽着声音道:“我现在才知道恩公是小姐的表哥,小姐让恩公帮我恢复自由身,我很感激……可是天地太大,我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我想跟在小姐身边伺候。”
说实在的,自己跟小姐只相处过两日,还是当小姐陪嫁丫鬟的时候。
她之前是被大小姐指派来监督小姐。
但这两日的经历让她想明白,让她想真心跟在小姐身边。
听闻此言,花从筠摇头,抬手,心酸地帮银杏擦拭眼泪,“你这个傻丫头,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意味着不用再干粗活脏活,你只需要拿钱去过你想过的好日子就行。”
这算是她帮原主还的第一个恩。
原主里,要不是有银杏的陪伴和帮助,原主拍过得更惨。
银杏摇摇头,一把抓住花从筠的手,“我要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你不要撵我走好不好?”
“可是凉州……”
“小姐。”银杏打断花从筠,态度坚决,“小姐说让我去过想过的日子,那反正都是过日子,为何不是和小姐一起在凉州过呢?我意已决,说什么我都要跟着小姐!”
花从筠也知道银杏的倔强性子,见状只好颔首,“好,你要是想跟我去凉州就去,到时候你若是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的。”
“谢谢小姐!”银杏喜从悲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你比我小,现在也已经恢复自由身,以后你就当我妹妹吧,跟我一样姓花。”花从筠反握银杏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到这个,银杏激动万分,脱口而出:“姐姐!”
这么多年,她多想有一个亲人存活于世啊……现在可算是愿望成真了!
“好妹妹。”花从筠伸手摸了摸银杏的脑袋,随后转身看向陆良,“表哥,珍重。”
“珍重。”陆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解差见送别结束,都起身过来喊道:“该上车的上车,该走路的走路,我们要启程了。”
花从筠闻声,让银杏先上车,随后笑着朝箫南琬招手:“琬琬,你带着父亲母亲也一块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