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本来还想拒绝的,但是看到唯一纵容着自己的爷爷都不理会自己,她只好低着脑袋,来到花从筠面前。
“对不起行了吧?”
“……”花从筠差点要被张蓉的道歉给气笑了。
什么叫做对不起得了吧?这么敷衍和勉强的道歉,她要来做什么?
“我不原谅。”花从筠收敛心中的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有任何诚意。”
“什么?”张蓉猛地抬起头,“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为何还要报官?”
一听到后面这两个字,张蓉脸色惨白,“你就非要报官吗?”
“看你的诚意。”花从筠扫了一眼,又想起张阿公这个样子,她的脑海中闪过灵光,道:“这样吧,你拜我为师,给我当三个月免费徒弟,我就原谅你这件事,如何?”
“什,什么?”张蓉一愣,眼里都是怪异。
其余人也都木讷了。
这是什么操作啊?不是说好了要来算账的吗?怎么突然收徒了?
“我凭什么要拜你为师?你有什么厉害的?”张蓉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一般大的人,撅了噘嘴。
花从筠莞尔,“我会的事情可多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拜我为师,要么我就送你去见官。”
听到这话,张蓉丝毫不惧,“不可能!”
说完后,她回到张阿公身边,“阿公,您看她,您怎么都不帮我说话……”
张阿公其实也在斟酌,他能看出来花从筠这个人并不坏,若不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将他的孙女扭送去见官了。
而且这个花姑娘和他的孙女一样的年纪,旁边也跟着丈夫,但在这个时候,一直都是花姑娘在说话,夫家人都没出声,感觉像在家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不过,他也很好奇,花姑娘能教他的孙女什么……
有时候,第一印象很重要,花姑娘给他的印象非常好,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知道,如今村子里,没有人愿意搭理蓉儿,一般都是为了某种利益的。
只有眼前这个花姑娘,从一开始的冷嘲热讽几句,到后面说要收徒,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似乎是有绝对的把握说动他能让蓉儿拜师一般。
“花姑娘,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可以。”花从筠颔首。
“里边请。”
众人:?
兄弟们,这对吗?
不是来吵架争辩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收徒了?
“北乾,筠筠这是要做什么?”箫年不解地问道。
箫北乾一脸难看地摇头,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她做事一向都有分寸,一般不会做无用功。
就在这个时候,张蓉上前,害怕地说道:“大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对你有想法,你们能不能别送我去见官啊……”
箫北乾扫了一眼,“我没有话语权。”
“啊……”张蓉面如死灰,心想完了,不过是看上一个人,然后一时冲动做了错事,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箫北乾淡淡地说道:“你确实不该对我有想法。我一旦狠起来,你骨头都不会剩。我可没有我妻子那样的好脾气。”
虽然这声音淡淡的,但在场的人还是听到了刺骨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张蓉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我不会,以后不会了……”
早知道这个人跟那天镇上的不一样,她就不该靠近的,现在麻烦大了。
与此同时,屋子里面。
张阿公给花从筠倒了一杯水。
“多谢。”花从筠双手伸出,礼貌地接过水。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嗯?张阿公为何这样说?”花从筠笑着问道。
张阿公摸了摸胡子,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活了几十年,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花姑娘说要收蓉儿为徒弟,是不想不想看到蓉儿这个样子啊?其实我看花姑娘,和我家蓉儿的年纪相仿吧?”
花从筠放下茶杯,点点头:“张蓉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已经坏到骨子里小姑娘,如果好好引导加教育,日后定会有不一样的本事的。”
其实她刚才也想起来了,原文中有说关于张蓉的事。
虽说身份不一样,但是原文中,张蓉虽然和原主有矛盾,但在最后也没有和箫北乾顺利在一块,那个时候的张蓉就开始经商,在经商上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
她决定赌一把,赌这个张蓉虽然背景不一样,但要是有足够的条件,就能发挥那过人的天赋,在经商这一条道路上走远。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张蓉现在十五岁,对她来说,张蓉还是小孩子,若是前世的她,张蓉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看到这样一个像小太妹一样的人,她或许是圣母心泛滥,亦或者是吃饱了撑着吧,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拉张蓉一把。
尤其是张家……挺惨的。
一场人祸,张阿公的亲人就只剩下张蓉……
“承蒙你看得起我家蓉儿,若是你不嫌弃,就收蓉儿为徒吧,我择日为蓉儿准备拜师礼,相信那丫头在你身边,肯定会渐渐学好的。”
花从筠见张阿公这么说,于是也就开门见山了,“张阿公,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成了她的师父,日后说不定会打她骂她,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这……”张阿公张大嘴巴,愣了好一会,才点头:“如果真的到这一步,那肯定是蓉儿犯了大错。我忙着赚钱养她,都没有怎么好好管教过她,所以她才这么野。也是时候好好严厉地教育一下了。”
“好。张阿公你就放心将那个丫头交给我吧,我保证她三个月后一定会更改掉坏脾气的。”花从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好,好……”张阿公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可算是将事情交代好的轻松感。
“张阿公,我想知道,对于张蓉,你比较希望她学什么?”
“她若是有喜欢学的,那便去学,琴棋书画也好,舞刀弄枪也罢,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日后能过得好,我也就能去黄泉之下见她的父母了……咳咳咳!”
说到这里,张阿公一阵咳嗽。
“唔,咳。”
在这个时候,花从筠无意间看到张阿公的手心,发现猩红一片。
“张阿公,您把手伸出来,我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