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从筠身上。
在这个时候,花从筠仍旧是戴着面纱,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淡定地看着台上的几人,慢悠悠地走过去。
“想必是大家误会了,我虽然叫花从筠,但却和筠娘子长得并不相像!”
说罢,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花从筠将脸上的面纱揭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确实和筠娘子长得不像,但这位花姑娘的面容可是一点都不比筠娘子差啊!
木沛岚瞧见后,脸色微变:“你,你不是君姑娘吗?”
“什么君姑娘?娘你是怎么认识她的?”花如烟心底慌得不行,引起胃部一阵阵难受,她有一种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的被隐瞒的感觉。
“这……”木沛岚也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解释道:“筠……如烟,这位君姑娘是新搬来我们家隔壁的,也是我邀请她来参加你的及笄礼的。”
“搬来清风居隔壁?”花如烟皱眉,强忍着心里的惊慌,假装镇定地说道:“这么巧合?又是叫花从筠,又是搬来清风居隔壁,你究竟有什么心思?你究竟是谁?一会儿姓花,一会儿姓君的,你想做什么?”
闻言,花从筠抿嘴一笑,“我也可以叫君从花。”
围观的人听到后,都笑了。
“君从花?这不就是花从筠的名字倒过来念吗?”
“是啊!也不知道这花姑娘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故意装成是花从筠,好引起萧家人的注意?”
“不得不说,箫六少爷是真的俊,也怪不得有人会设计接近……”
在众人眼里,花从筠才是那个为了接近清风居众人而耍手段的人。
然而,花从筠却没有在意,只是看着她台上的人,掏出礼物,“方才就想将箫六夫人及笄的礼物送出来的,只是突然遇到十九婆的孙子要治病,所以我离开了一会儿。还请箫六夫人不要介意。”
说罢,她将礼物递过去。
跟随花如烟的丫鬟看了一眼身侧的主子,在看到后者点头后,她才过去将礼物接过来。
“那就多谢花姑娘了。”花如烟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我应该多谢箫六夫人请我来喝一顿酒水,我想到家中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后,花从筠干脆利落转身离开酒席,留下一一堆人胡思乱想和议论纷纷。
本来好好的及笄宴,现在变成了众人八卦的场所。
花如烟眼里都是委屈,她想要萧家人替自己讲两句话,可除了木沛岚夫妻俩和三伯三婶他们,都没人替她说话。
箫北乾不管,箫南琬几人更是没有出头……这种边缘化她的行为,真的很可恶!
及笄宴结束后,花如烟并没有回房,带着丫鬟径直去了隔壁花从筠的家中。
对此,清风居的人都是知道的。
木沛岚担心花如烟会跟花从筠闹起来,于是带着箫北乾等人也去了这边。
“母亲,你们怎么来了?”花如烟得知后,脸色大变。
她本想着过来问清楚这个花从筠是不是大筠的,结果木沛岚等人来了,她就不好开口了。
闻言,木沛岚不解地说道:“如烟,这世上与你之前同名的人多的是,况且你现在都已经改名字了,就不要去打扰人家君姑娘了。”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近端时日花如烟的所作所为得不到她的认可,她甚至有些嫌恶这样的花如烟,觉得花如烟和她之前的儿媳花从筠判若两人。
反倒是这个一见面就令人熟悉的君姑娘让她心底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我没有。”花如烟摇头,“母亲,我不过是过来结识一下这位与我曾经同名同姓的花姑娘而已!”
“是吗?”木沛岚目光带着额怀疑。
花如烟脸色一白,“母亲你不相信我吗?”
“并非不信……只是你自南海城回来了,就变得很奇怪,很多事情都令人费解。尤其是你这性子,和以前判若两人。你之前虽说不会要我们帮忙,但有什么事情都会同我们说,可自南海城之后,你便再也没有这样做,整日我行我素……我有点看不懂你了。”
木沛岚这个时候也将这些日子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不止是木沛岚,就连箫年和箫丰,还有清风居其余性子比较木讷的人,也都发觉了不对劲。
尤其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来自南海城的花从筠……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木沛岚发觉花从筠更像是她的儿媳,而非这个非要改名的花如烟!
“我,我……”
“说不出来了?”箫南琬这个时候开口了,冷哼道:“说不出来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嫂嫂!”
此话一出,除了知情的箫北乾几人,其余人都震惊不已,连伺候花如烟的丫鬟也都愣了。
丫鬟可是在进入清风居开始就被挑选到花从筠身边伺候的,自己的主子什么时候换成别人,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我是你嫂嫂!”花如烟瞪大眼睛,目光扫了一眼箫北乾,最后看向箫南琬:“琬琬,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胡说八道,让你误会了?我是花从筠,我爹娘是曾经的安顺侯,我就是箫北乾的妻子!”
箫南琬撇嘴:“就算你这幅身体,你的芯子是花从筠,但你不是我嫂嫂!至少不是之前待我很好的嫂嫂!”
“你,你……”花如烟心虚得说不出狡辩的话语。
最后还是木沛岚沉吟后开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究竟在闹什么?”
沉默许久的花从筠看了看大家一眼,深吸一口气。
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如果不说清楚,这件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她想着隐藏自己,慢慢和花如烟周旋的,可花如烟又不是她的仇人,何苦这样呢?
自己借了花如烟的身体来努力成才,这是事实。
花如烟自私,将身体悄无声息拿回去,又心安理得接受自己努力得到的一切,这也是事实。
说来,自己和花如烟的矛盾根本就不是很深,不过是……老天爷的一场捉弄罢了!
“我是花从筠,那个与你们一路从上京流放至今的花从筠!”花从筠站出来开口,而后看向花如烟,“小筠,你今夜来,想求证的不过就是这一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