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白松城。
箫北乾坐在牢房的稻草堆上,直勾勾地看着只有小小的窗户,乌鸦飞过一只又一只。
同一个牢房还有一位老者,浑身脏兮兮的,头发蓬乱,一看就是被关押在这里很多事日了。
“你已经盯着那窗户看了一日了,那窗户有什么好看的?”老者好奇地问道。
箫北乾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理会老者。
见状,老者更是好奇了,因为从这个人被关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只是一直盯着窗户。
“哎,你是不是想出去?老头子我正好知道怎么出去。”
听到这这话,箫北乾这才扭头看向老者,“如何出去?”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老者笑着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怎么出去,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箫北乾当即也起了兴趣,他现在所在的牢房很小,除了门,就是这一扇小窗户,他真的很想知道要如何出去。
老者凑到箫北乾耳边,低声说道:“等你出去后,你花钱将我捞出去,再给我一百两银子,如何?”
听闻此言,箫北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没钱,是个穷小子。”
“别谦虚了,看你这气质和这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你思考一下,一百两不算很多,你肯定拿得出来的。”老者嘿嘿笑道,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箫北乾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老者肯定是看出他什么了,若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不过,他现在也不着急出去,他知道筠筠肯定会知道这边的事情,这个时辰怕是已经在老白松城的路上了。
然而,花从筠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步来到白松城。
这一路上,本来暗中护送着的人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箫北乾也将花如烟给送到白松城的花家。
花鸿德夫妻俩知道后,就邀请箫北乾进府吃一顿饭再走。
想着怎么也是昔日的岳丈,箫北乾也就进了花家。
花家四周也有暗卫守着,据天机阁的弟子说,那些暗卫都是训练有素的,不像是花鸿德短时间内能训练出来的,所以怀疑是别人派来保护花鸿德一家的,弟子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之后没过一会儿,花家就出现死人了,官府的人上门来查,花鸿德就将箫北乾给扭送出去,说人是箫北乾杀的。
被带去官府后,箫北乾没认罪,而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箫北乾杀的人,所以只好先将箫北乾给关在牢中。
花从筠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跟花家有关的。
她担心花鸿德这样做,是想将她给引出来,甚至怀疑花如烟已经将她们俩的一些事说给花鸿德听。
“你们俩盯着花家,你跟我去牢中探查一下。”
“是!”
吩咐好之后,花从筠戴上面具,带着一个手下,趁夜潜入白松城的大牢中。
根据弟子调查出来的消息,现在箫北乾就被关在里面,但是被关在哪一间牢房,还真不清楚。
不过这牢房有一点好处就是,每一间牢房都会有一个透气的窗户,在外面可以透过窗户去查看每一间牢房都被关着谁。
当然了,花从筠自然不会将眼睛凑过去看,而是用上高科技,抛出两个如鸟蛋大小的摄像头,慢慢飞向窗户。
另一个人在外面给她放风,所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此时,箫北乾还在盯着窗户看。
忽然,两个会飞的小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下。
这是……
他猛地站起来,让月光照耀自己的脸,眼神盯着窗户。
同一牢房的老者本来在假寐,在看到箫北乾这样子,也跟着站起来抬头看去。
“那是何物?还会飞……虫子?”老者疑惑地问道。
箫北乾却没有回答,嘴角露出暖暖的笑意:筠筠,你可算是来了。
与此同时,花从筠在外面也露出笑容。
可算是找到了!
她并没有看到里面还有一位老者,所以直接利用空间穿过墙体,出现在箫北乾面前。
看着他完好无损的身体,她才笑了笑:“幸好,没受刑。”
“啊?!”老者低呼,震惊地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花从筠。
这一瞬间,花从筠脸上的笑容僵住:卧槽!还有外人在!
箫北乾轻轻摇头,笑道:“放心,不会有大碍。”
老者这个时候从黑暗中冒出来,双眸亮晶晶地盯着花从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能穿墙?”
“你是谁?”花从筠也盯着老者看,她要是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就不进来了。
“我呀……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我还想说告诉他办法,让他出去,再将我赎出去呢!没想到他一直盯着窗户是因为有人来救他啊……”老者的目光上下打量花从筠,“小姑娘,你将我带出去,我给你好处怎么样?”
“哦?”花从筠似笑非笑,“听你刚才这话的意思,你有办法让他出去。既如此,你怎么不出去呢?”
“这……我这要是出去的话,那就是逃狱了,这被抓住可是很严重的罪行的!”老者心虚地说道。
“所以你就让他逃狱?真自私。”花从筠嫌弃地摇摇头。
老者轻咳一下,讪讪地说道:“你这姑娘怎么这样说话呢!他这不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嘛!”
闻言,花从筠也没有再理会,而是扭头看向箫北乾:“你是想现在跟我出去,还是等我查清楚你的事情,光明正大走出去?”
“筠筠以后难不成要跟我这个逃犯生活?”箫北乾反问,笑容未减。
听到这个,花从筠也就明白了,“那你等我几日,我先查清楚事情。”
“好……父亲母亲那边?”
“他们还不知道,我到时候派人说一声我同你在外游玩,他们会信的。”
“谢谢筠筠。”箫北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让你受苦了。”
“下次别再这么憨憨的!那花家的饭也不是非吃不可,拒绝也没啥的!”花从筠瞪了他一眼,眼里又是责怪又是心疼的。
箫北乾点点头,笑得欢快,一点都不像是在坐牢的样子,“没有下次了。”
“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当着我这老头子的面这样卿卿我我真的好吗?”老者气得抖了抖那长胡须,“你们也要照顾一下我这孤寡老人啊!”
花从筠嗤笑一下,扭头,“你刚才说,我将你带出去,你给我好处,是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