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梨上来了。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麝香味道，凑近陆笺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闻了出来。
    乌梨的手放到了陆笺的衣服上，没叫醒她，倒是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目光灼灼。
    陆笺：“……”
    没完了是吧？
    上班好累。
    不过乌梨没对她做什么。
    柠七也不能忍受她对陆笺做什么。
    它嗑的cp还没黄呢！
    陆笺装作不小心醒了的样子，睁开了眼睛。
    乌梨莫名不想被她看见自己情爱过后的模样，立刻把自己满身吻痕的身体用衣服遮住，然后道，“小陆，起来守夜了。”
    陆笺点了点头，然后去叫了方晶晶起来，虽然她知道，方晶晶也没睡着。
    她又恢复了那副含蓄内敛的模样，抬起眼来羞涩地瞥了一眼陆笺，眼神又飞快下垂。
    乌梨内心顿时警铃大作，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晶晶。
    方晶晶缩瑟了一下，缩回了陆笺身后。
    他们二人下了楼梯，找到了在一楼的方穆。
    看见方穆的时候，方晶晶攥着衣服的手指骤然用力，像是想把这衣服当做他，狠狠地撕扯。
    答应变成丧尸，她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因为一个承诺就去死的人，是的，成为丧尸在她眼里和死没什么区别。
    麻木腐烂，行尸走肉，宛如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
    但是如果能够保留自己的思想，那就完全不一样。
    虽然她已经成了丧尸，但是她可以遏制自己的欲望，或者去研究食用血液。
    现在所有的食物都被方穆牢牢把控着，就算方穆死了，物资交给她，她也不是武力值很高的人。
    要不然省着点吃完，然后死。
    要不然被人抢了，然后死。
    但是变个物种就不一样。
    她不再需要人类的食物，饿很久都没关系。
    她的思想会更长久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消亡发臭。
    就像王者，想赢得硬刚，但是吃鸡，老六也能称王。
    所以她答应了。
    甚至为此感到开心。
    就算成为丧尸、为人使唤又怎样，这人既然能用到她，也必然不会轻易让她死。
    方晶晶算盘子打的piapia响，内心的小人美滋滋得，如果给她安个尾巴，估计要翘上天了。
    方穆看了一眼陆笺，皱了皱眉，“那我上去了。”
    少年不在意地点头，连眼皮都没抬。
    方穆越过方晶晶时，蹙眉低头瞪了她一眼。
    方晶晶缩瑟了一下，心下冷笑。
    陆笺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柠七。】
    【在呢小姐姐。】白团子蹦上了她的肩膀。
    【你觉得什么时候杀了比较好？】陆笺手上的指甲瞬间伸长，【现在？还是明天？怎么死？痛快点还是折磨好？】
    她都可以。
    但是有点选择困难症。
    准备让系统参与一波。
    柠七为难，【这……】
    统子也有选择困难症。
    于是柠七屁颠屁颠去写数据，做了个转盘，火柴人的小胳膊拍上转盘，转盘就开始抽取。
    【明天死。】
    她的指甲收了回去，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就明天。】
    ……
    她坐在一楼守完了后半夜。
    超市外面时不时地有丧尸游走着。
    大概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枪声。
    就在声音骤响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丧尸闻声而动，楼上的两个人被惊醒，跑了下来。
    方穆：“为什么不喊醒我们？”
    陆笺余光瞥见他，单纯无辜地勾了勾唇角，“没发生什么事情。”
    超市的门被锁死，门内还堆着一堆货架和器具，根本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况。
    外面的枪声此起彼伏，陆笺闭了闭眼睛，坐在一旁，单手拄着下巴。
    看起来像是在思索。
    但是她只是在想，好想出去看戏。
    柠七眨眨眼，对于很熟悉自己宿主的它来说，几乎是能一眼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柠七蹦蹦跶跶跳下肩膀，飘到空中，穿过了超市的门，飘到外面。
    柠七：【嗯……首先外面有一伙男的正在拿枪打丧尸。】
    柠七：【啊，大多长得不太好看……有一个金系异能者，一个木系异能者，这俩人长得一般。】
    柠七喜欢漂亮的物或人，它把陆笺定位判断好不好看的标准，那外面的人大概是长得没她好看的。
    倏地，柠七“嗷”地叫了一声，【宿主小姐姐！小姐姐！有个好看的！】
    陆笺微抬眼帘，“嗯？”
    下一秒，一阵刺骨的寒意似乎从外部蔓延到脚底。
    陆笺看着被冰冻结的超市大门和那些货架，眉心一跳，轻跃着后退了几步。
    方晶晶和乌梨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见她往后退，喊都没喊在视角盲区的方穆，也往二楼方向跑去，跑到了陆笺身后。
    等到方穆发现，前后不过五秒时间，寒冰已经将大门彻底冻结，倏地爆破开来。
    灰尘和细碎的冰凌在空中扬起，门外的丧尸瞬间涌了进来。
    陆笺与门外的那伙男人面面相觑，金系异能者，木系异能者，很明显能看出来。
    一个人戴着保护重点部位的金属铠甲，一个人头上和手上冒出来了几条藤蔓。
    但是没有冰系异能者。
    丧尸们首先就往方穆身上扑过去。
    方穆边放火，边用棍子敲击着丧尸的头颅，应付地有些吃力。
    方晶晶看着陆笺不偏不躲地站在那里，心一横，咬牙拎着钢管上前，用尽力气打在丧尸的头颅上。
    没有经过红雨洗涤的丧尸都还只是级别都没有的行尸走肉，并不难杀，方晶晶两三棍子还是可以敲死一个的。
    可能是因为都有了陆笺的保证，她冲着打死丧尸上去，一点也不怕会被抓伤。
    陆笺瞥了方晶晶一眼。
    先前她跟前是没丧尸的，这倒好，方晶晶一来，丧尸又要往自己这边靠了。
    她的指尖泛出白光，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疑惑，思忖丧尸该怎么控制。
    等级压制？
    可是她需要吸收红雨才能够升高级别，原主也是经历了红雨，才拥有了开挂一般的练级速度。
    她手指的白光像是丝线一样拉长，分成好几缕，瞬间没入丧尸体内。
    这白线除了她没人能看见。
    她指尖微动，一个不敢往她面前凑的丧尸瞬间被拉扯了过来。
    “嗬嗬……”你不好吃……
    丧尸似乎有些颤抖地看着她。
    陆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