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位身着黑色工装服的女子,宛如从这无尽夜色中剥离出的一道暗影,悄然走出旅店。
走出小巷,来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女人鸭舌帽低压在额前,帽檐下的面容隐匿于深沉的阴影之中。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探寻,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轮廓。
“去九林。”女子的声音清冷简短,仿若夜色中的一丝冷风,不带丝毫温度。
出租车在城市的脉络中穿梭,一小时后,停在了九林的街上。
女人下车,脚步匆匆,向着不远处的小巷迈进。
此时,报警的收银员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清点完账目,锁上店门,便往家走。
她有个习惯,走路时总要戴上耳机,让音乐的旋律在耳边流淌,似乎这样便能驱散工作的疲惫与生活的单调。
起初,因举报了那个女人,她心中满是惶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女人却再未现身,加之街头巷尾不时有警察巡逻,她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还哼起了轻快的小曲儿。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向。
她走着走着,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地上多了一道影子,那影子随着她的步伐亦步亦趋。
她的心猛地一紧,心跳如急促的鼓点,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快走,那影子也加快速度,她慢下,影子同样缓行。
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手颤抖着伸进包里摸索手机,试图向警方求助。
就在指尖触碰到手机的刹那,一只手如暗夜中的闪电般伸出,瞬间夺走了她的手机。
她惊恐地抬起头,眼前之人让她瞬间坠入冰窖,“你……你是谁?”她颤抖着双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女子轻呵了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你觉得我是谁?又想打电话报警?”
“你这么喜欢报警啊?”这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进她的心窝。
收银员瞬间明白了一切,恐惧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她刚想大声呼救,女子却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一只手已如铁钳般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女子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收银员瞪大双眼,直视着眼前这张恶魔般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呼吸愈发困难,身体也渐渐失去力气,如同一滩软泥,缓缓向地面滑落。
收银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女人抬手探了探她鼻息后,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
……
翌日清晨
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为城市的街道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一位大妈迈着蹒跚的步伐路过小巷,眼角余光瞥见地上蜷缩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这样的场景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她时常能见到醉卧街头的人,错把冰冷坚硬的地面当成家中的床铺。
她心生怜悯,缓缓走近,伸出手轻轻拍向地上那人的后背,嘴里还念叨着:“姑娘,姑娘,醒醒。”
可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那躯体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
那触感,冰冷且僵硬,绝不是沉睡之人该有的温度。
大妈惊恐地瞪大双眼,连连后退,脚步踉跄,最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住嘴,试图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但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防线。
“来人啊!”她的呼喊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快来人啊!这里死人了!”
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传向四面八方。
正在附近巡逻的民警听到这声呼救,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迅速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眼前的景象让民警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掏出手机,沉稳地拨打了几个电话,通知同伴和法医尽快赶到现场。
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当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一个名字如同阴魂般浮现——樊诗雅。
警方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现有的线索,几乎立刻将嫌疑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齐明得知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赶到薄南尘的住处。
“二爷,之前报警抓樊诗雅那个收银员昨晚死了。”
他的声音急促而沉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薄南尘的目光缓缓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死了?怎么死的?”
“法医那边说是由于惊吓过度,心脏骤停,而且……她还被毁容了。”
薄南尘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抓到人了吗?”
“没有,警方那边断定是樊诗雅的报复行为。”
薄南尘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杀意:“看来她是真的想死。”
随后,他倾身向前,在齐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齐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好的二爷,我这就去安排。”
樊诗雅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电视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映照出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当新闻中播报出收银员死亡的消息时,她的内心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死得好!”她轻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在她那被仇恨蒙蔽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如今,就只剩下他俩了。
南宫洛,我不信你能在家里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