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一起死?真晦气的谐音啊...】
两个在一旁休息的孩子也没有逃过被搜身的命运。
这种无差别“攻击”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反抗。
“拜托,我们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就说我们是小偷什么的....谁在意那一块宝石?”
“就是啊,一块宝石而已,穷疯了啊?”
这艘船上不乏富豪名流,仅仅因为一小块宝石就这样大动干戈,在他们的眼里显得格外小题大做。
而身为被委托的侦探,白马探倒是逃过了一劫。
174,一起死?
他看向那个满脸疲惫正在被搜身的女孩。
【被当成小偷什么的,真的讨厌。】
一向淡淡的川上绮奈也有了几分怒火。
她只是正常的吃完饭后回房间而已,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人询问是否有人会急救,然后拉壮丁被拉了进去。
其实主要是同行的丽丝的父母在出力。
她和丽丝还有川上斋就坐在一旁,因为害怕小孩子看到恐怖的画面所以动都没动。
结果却被冤枉成了偷宝石的窃贼。
这件事闹到了船长的那里,船长出面,主持大局,并且为了稳定男人的心神,提出让他来准备搜身工作。
男人自然是同意了,但是他现在的目光却都集中在白马探身上。
那个家伙....不会看出来什么吧。
女人手里的东西已经被他放在裤兜里了,况且,因为这种局面,他是受害者,也不用搜他的身吧...
他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牛仔裤口袋。
白马探从衣服中拿出手帕,轻轻的捻起那小块的玻璃碎片。
女人的死亡方式原先就让他生疑,正常的心脏病人死亡时应该是心跳先停止的,但是女人明显是呼吸先停止的。
而呼吸先停止的死亡方式只有脑干损伤、肺功能受损等情况。
难道这个女人...不,是她的丈夫,隐瞒了病史?
可他们为什么要对他隐瞒病史?这对两人没有好处。
女人的死疑点重重。
女人手中的那些玻璃碎片是怎么来的?如果她曾在生前拿着某些药品的安瓶的话,那么残留的瓶子在哪里?
他突然想起,男人在得知女人死后时,一只手紧紧握着对方的那只手。
或许是他们一开始就向他隐瞒了什么。
白马探看向了男人,对方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船长对船员们搜身。
原先凝聚在女人身上的目光也在他的推波助澜下转移到了“消失的宝石”身上。
余光间,看见那个侦探看向了这边,男人心中一慌,但很快稳定下来。
可恶...由树,这都怪你,明明当初说好了一起承担,结果自己居然事先一步走了。
川上斋也站在被搜身的队列里。
好在船长只是让乘客们将自己口袋中所带的东西拿了出来检查了一遍,避免了浪费时间。
对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被莫名搜了身的两个孩子,船长另外赠送了两瓶小饮料。
【还不算太糟,拿到了一瓶冰饮料。】
川上绮奈安慰自己道。
时间已经晚了,她早已经感觉到了困意了。
她神情恹恹的,被川上斋发现了。
“走吧,我们回去睡觉。”
“好。”
她答应了下来,随后拿着拧开后只喝了一口的饮料跟着川上斋向着门外走。
或许是困了的原因,也或许是船的摇晃,她向着前方歪了过去。
手中的饮料眼看就要撒在面前的男人身上,却被他事先稳住。
“真是的,你这个孩子走路看路一点啊。”
女孩手中的柳橙汁没有洒在男人的身上,但是还是有不少的果汁喷溅到了男人的手上。
他将女孩放下,然后顺手从口袋中抽出了手帕。
身为外科医生,他平常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弄脏他的手了。
等待手帕抽出来时,已经意识到不对的他紧忙向着下面看过去。
那个在灯光下透着光的玻璃安瓶就在他的目光下掉在了地上。
好在这是木质地板,发出的声音不算清脆,但也吸引了一个人的目光。
白马探抢先一步蹲在那个东西的面前,用手帕捡起了那个东西。
“氯胺酮....”
他看着安瓶上的标识,念了出来。
脑海中的灵光瞬间一闪而过,之前的疑点也有了解释。
“这是麻醉剂?”随后,他转头看向男人:“你的?”
男人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该答应。
如果答应了,那么他一个已经离职了的外科医生为什么会拥有麻醉剂,是否是非法持有?
不过不答应的话,说不定自己隐瞒了很久的事情会被这个侦探推理出来...
他的背后冷汗直流。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见由树手里死死捏着这个,本来以为是什么证据之类的,所以就收起来了。”
“证据?既然是证据为什么要收起来,说不定能借此找出真正杀死梨香小姐的真凶。”
“真凶?”一旁的船长惊呼:“可是梨香小姐不是因为心脏病才去世的吗?”
白马探微微一笑,捻起手中的安瓶。
“虽然不至于是‘真凶’,但是梨香小姐的死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男人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强忍着开口:“究竟是谁?是谁杀害了由树?!”
见对方没有想要“自首”的意思,白马探也不装了,直接开口。
“氯胺酮,也就是麻醉剂,是外科医生常常接触的东西吧,板口先生。”
男人点了点头。
“氯胺酮不仅是外科医生时常用到的一种麻醉剂,同时也是一种毒-品,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吧,板口先生,如果让一个人长时间过量服用这种药剂的话,会造成心力衰竭而亡。”
“而梨香小姐死亡时,是呼吸先停止的,而正常的心脏病人是心跳先停止的,也就是说,梨香小姐就是因为长期服用氯胺酮造成的心力衰竭而亡。”
“我说的对吗?板口先生?”
男人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敞开的门。
此时船长站了出来,挡在门前,然后将眼神投向白马探。
“身为梨香小姐的枕边人,她的症状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身为一个外科医生,正常的心脏病患者的症状你会不知道吗?”
白马探用凌冽的目光看向男人。
“还是说,你默认了这种情况发生,或者可以说是,那么长时间里,是你给梨香小姐下的药?”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想要搞到一些氯胺酮一定十分容易吧...”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男人的额头流下。
“不....不,但这次不是我!”
他声嘶力竭,就像是猎物临死前最后的哀嚎。
【梨香小姐之前是某个家族的千金,但是为他已经和家族决裂了啊,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那颗宝石?】
川上绮奈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这次确实不是你做的,或者可以说,你在投毒投到一半时就停止了,原因自然是因为你向我委托的那件事。”
“但如果说你之前向梨香小姐投毒原因的话,或许是因为你想要私吞那颗宝石吧,也就是那颗你所说的已经被偷走的‘暗红之眸’。”
这句话一出,原先被诬陷的船员都恶狠狠的看向男人。
“或许那颗宝石并没有丢,也或许那颗宝石早已被你私吞,但那颗宝石绝不可能在刚刚被别人偷走,因为那个保险箱中装的根本不是宝石,而是你珍藏起来、不想要被梨香小姐发现的氯胺酮!”
男人泄力的坐在地上,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那由树为什么要服下氯胺酮?我可没有逼她喝!”
“她是自愿服下的。”
听闻此话,男人露出狰狞一笑:“对啊!不是我干的!”
“你放弃已经精心准备的局,停止向梨香小姐投毒的时间,应该正是遭到暗杀的时间吧,经历了几次暗杀的你神经都紧绷着,如果这时梨香小姐突然说,可以去投靠她的爷爷,倚靠母族的势力,应该能免除不少的暗杀。”
“为了生存已经奄奄一息的你,自然是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已经疯魔了一样。
“不!你没有证据!只是碰巧有一个氯胺酮的空瓶在她手上而已,这些都是你无端的臆想罢了!”
“可梨香小姐的尸体还没有火化,我想,只要到达下一个港口,请法医来解剖尸体的话,就会发现梨香小姐身体中残留的大量氯胺酮,以及调取你曾经所任职的医院的话,那些丢失的药品是否能与梨香小姐身体中药品的剂量对上数?”
白马探其实在诈对方,就算是连续那么长时间的投毒,随着人身体的新陈代谢也早已排出来了不少。
但看对方的模样,离疯魔也差不多了,只要让对方承认罪行,届时有这些在场的船员和船长作证,就不怕对方用别的方法逃脱罪证了。
男人脸色果然变了。
“不...不,梨香你怎么那么狠心...”
“你这个贱人!没错!就是我干的怎么样?!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下水!别想要摆脱我!”
他疯了一样,向着墙壁冲过去。
却被离得近的船长及船员及时拉住。
“所以,诬陷我们偷了你的宝石也是为了掩饰这些吗?”
“可恶的男人,居然对自己的妻子投毒,真不是人啊你!”
义愤填膺的船员将男人围住,阻挡住他想要赴死的心。
“接下来就准备在监狱,过完你的一生吧。”
白马探说完这句话,就打开了手机,联系了下个港口的警察。
“那么在到达下一个港口前,你就先待在这个房间里吧。”
船员将男人带到了一个临时改造出来的“监狱”中,因为他原本的房间因为要保留物证及现场的原因被封闭了。
听完一场精彩推理的丽丝上前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大侦探,所以那个男人的妻子为什么要吃下那瓶药?”
白马探看向两个孩子,蹲下身来:“或许是忍受不了这个男人了,毕竟为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放弃了自己的大好生活,她兴许也十分后悔吧。”
他自然说的不是真的,梨香由树和坂口光熙两人同样毕业于医学大学,身为医学大学的梨香由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被投毒。
或许,在发现自己被投毒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编造出远在罗马的爷爷,诱导对方来到最有可能被围杀的游轮上,然后自己一走了之,只留坂口光熙一人,在游轮上无助的生存。
以伤害自己达成目的,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充满着欺骗的关系。
至于那颗宝石,那个男人一开始说梨香小姐为了他和家族决裂,一会又说宝石是女方的亲人送给他们的订婚礼物,太自相矛盾了。
想必那颗宝石也是不正当途径得来的吧。
当初得到这颗宝石的两人不知道,欲以不正当途径得到不该得之物,终将被其反噬其身。
“所以,你们知道了吗?”
川上绮奈看向他:“知道什么?”
白马探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带着笑意:“找伴侣什么的,还是要找门当户对的。”
【怎么比我还会跑题?】
但她面上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绮奈…”
是川上斋的声音。
“我来了。”
和白马探“拜拜”了之后,女孩跑向了自己的监护人。
川上绮奈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吊带裙,而白马探刚刚的视角,刚好能清晰的看见,女孩肩上的那一颗小小的、仔细凝神才能看见的痣…
看见她过的好,他也就放心了。
他低下头来,看向自己刚刚被她碰过的手,结果却刚好对上身边女孩的眼神。
丽丝用明晃晃“天哪你不会是那种变态吧”的眼神看着他,随后微微退步,扑到了父母的怀里。
“哎呀丽丝,都那么大了还撒娇…”
“应该是刚刚的过程太惊险了,谁能想到那个男人居然给自己的妻子投毒?我们丽丽的白马王子梦是不是要碎了。”
她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什么白马王子...都是浮云,话说,当时白雪公主才十五岁吧...
她幼小的世界观受到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