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有那么好吃?”
莫小方明显持怀疑态度,毕竟老胡的两行清泪,还有莫长乐方才涨红的脸,他可是气得一清二楚。
莫长安本来拿起筷子想要试一试,但被这么一提醒默默放下了筷子。
毕竟莫长乐在两人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
六子倒是没有那么多心眼子,夹起一块,要往蘸料里戳,看力道,芥末不会少。
莫白稍微拦了一下,“少蘸一点,先试一试。”
六子点点头,轻轻碰了一下。
莫白本来看着六子,却觉得旁边有什么脏东西在看着自己似的,怪冷的。
她手上沾过血,所以多少有点害怕阿飘。
眼睛只敢微微一斜。
脏东西不是别的, 正是莫长乐。
他正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莫白,莫长乐气呼呼的转过头,恶狠狠的又夹起一块金枪鱼吃进嘴里。
莫白一脸问号,方才不都哄好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算了,也许是青春期呢。
莫白如是想。
“快,大家再来尝尝这个珍宝蟹,还有粥,现在温度正合适。”莫白安利道。
这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六子点点头,“好嘞。”
这时他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结果六子刚准备去拿勺子盛粥,莫长乐便一把拿了过来,给自己盛完还不算完,挨个给桌子上的人盛粥。
到了六子的时候,六子还将碗拿了起来,结果莫长乐直接略过了他,给六子旁边的莫长安盛了粥。
六子只以为是莫长乐弄错了。
“师兄,给我也盛一碗。”
“想喝?”
六子点点头。
莫长乐将勺子放回去,“自己盛。”
六子弱弱的看了一眼莫长乐,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怒了师兄。
他可怜巴巴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味道很好,只是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除此之外还有点惴惴不安,脑子里疯狂在想要怎么才能让自家师兄消气。
可想了半天他也找不到原因。
找不到原因,他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让莫长乐消气,于是更愁了。
一桌子的人吃得欢天喜地,只有六子像是被搁在了异次元,吃得那叫一个味如嚼蜡。
“哎呀,只是白瞎了那么些好东西,要是有酒就好了。”老胡又嘬了一颗花甲,由衷的感叹道。
老胡作为师父,收莫长安、莫长乐不收银子不说,现在还亲自到家里来教。
照今天的情形,似乎莫小方也拜了师。
莫白心里满是感激。
这么好的表示感谢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胡爷爷,不就是酒吗,你等着,我给你拿瓶好酒出来。”
说完莫白便起身,假意去厨房,实则是从空间里拿了两瓶毛台出来。
还是钻地那种。
要放在前世,一瓶也得好几千。
价钱倒也不是问题,主要口感纯正,香气也是十分醇厚。
虽然莫白只是偶尔会小酌几杯,也忍不住全都收进了空间。
莫白本来想找个罐子装,但是这屋子都是莫长安他们在住,没人喝酒,所以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你在找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莫白原地蹦了起来。
看到莫白这样,跟着过来的莫承德低低笑了起来。
莫白被笑恼了,猛的转过身,也不管是谁,恶狠狠的瞪了过去,“笑,笑什么笑。”
莫承德没看过莫白这样,微微站直了身体,“抱歉,一时没忍住。”
“你来做什么。”语气硬邦邦的,显然还在生气。
“你就不好奇长乐今天为什么一直在针对六子吗。”
原来是这个。
莫白满不在乎的开始开毛台的盖子,“我又不是没长脑子。”
“原来你知道呀,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
“你看他那样,活像个炸毛的猫,就这我还看不出来,我眼睛得多瞎呀。”
莫白觉得很神奇,除了宋梨和莫黑,即便在莫长安三人面前,莫白也不会如此放松。
莫承德,除了最开始穿过来的时候,统共没见过几面,但在他面前,好像一切顺理成章,不用刻意伪装。
“也是。”莫承德走了进来。
看到莫白手里的瓶子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我说是自己酿的酒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
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找个东西装一下。”
莫承德看了一眼瓶子,觉得确实有必要遮掩一下,“等我一下。”
莫承德让等,莫白真就不动了,不知为何,她就是信任他的。
也许就是从上次回村的时候,莫承德默默拿了一块布,让她把崽崽盖住开始。
不问原因,却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很快,莫承德便提了两个酒罐子过来。
“你喝酒?”莫承德虽然占着辈分,但其实并不大,再加上读书,莫白一时没有将他和酒扯上关系。
“偶尔。”
莫白点点头,这个话题也就终止了。
就如方才说得,不问原因,莫白对他也是。
“你不好奇这个瓶子吗?”
“确实不常见,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再特殊,至多不过一个瓶子。”
“也是。”
莫白顺手将倒完的瓶子放在灶台上,开始开另外一瓶。
莫承德自然而然的接过去。
莫白也没有拒绝。
“谢谢你。”
“没头没脑的,这是说什么。”莫白觉得奇怪。
“平日为了读书,我们两个很少回去,这次回家我爹说了许多,嫂子和大哥又说了许多。
谢谢你。
不是你,无论是荒时,还是突然冷下来,我家都不知道该如何过活。”
莫承德说得真挚,倒让莫白觉得不自在。
“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
“我还没有那么厚脸皮。”
“那便不要再说。”
“行。这算揭过了。
以后有事不方便出面,随时找我。
我嘴巴还算个严的。”
莫白点点头,“你不说,我也会找你的。”
莫承德微微一笑,“那我们这便算是朋友了?”
“之前我们不是吗?”莫白反问道。
“是我说错了。”
“那就罚你把酒拿进去。”
“那是自然。”莫承德拿起两罐酒往外走,没有回头。
不知为何,他就是隐隐觉得莫白需要自己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