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伟在太阳底下待久了,脑袋有点晕晕的,喝了海妹子给的藿香正气水后,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夏日傍晚。
蒋丞伟是被饿醒的。
他白天没吃东西,又吐了,下楼时双腿都在打颤。
嗅着海鲜味来到一楼餐厅,看着一桌海鲜,流下了饥饿的泪水。
邱灵端着锅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蒋丞伟在泪流。
“嚯,虽然晚上额外给你熬了一锅海鲜粥,但你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饿,太饿了!”蒋丞伟控制不住自己。
邱灵拿小碗给他盛了一碗海鲜粥,“有点烫,你慢点吃。”
蒋丞伟表面点着头,实际舀起一勺一勺的海鲜粥直往嘴里送。
烫?
不存在的。
他生怕慢一步自己会被饿死。
“香,太香了!”
蒋丞伟边吃边哭。
晚餐的一桌海鲜都是邱灵在渔民手中买的。
虾嫩鱼鲜,三人吃得肚儿滚圆!
饭后还不用洗碗,简直爽歪歪。
晚上8点,镇上的居民基本都睡了,外头好些地方都没有路灯,看出去就是漆黑一片。
黄色小楼只住了邱灵和蒋丞伟两位客人,想找人凑一桌麻将都凑不齐。
“邱小姐,我明天的工作是什么呀?”
这里没有写字楼,没有花园和商场,蒋丞伟实在看不出有哪座值得投资的房产,所以他迷茫了。
邱灵端着水杯来到阳台,不得不说,夜晚的海风是凉凉的、咸咸的,好似柔软的手掌拂过脸庞,她随手一指,“你觉得我在那一片修栋大房子如何?”
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能看到不远处闪烁的灯塔,能看到深蓝色的海水在缓缓涌动,能看到明亮的月亮倒映在海面上。
蒋丞伟咬着唇,实话实说道:“这里太过偏僻,基础建设不完善,连医院都又小又破。
镇上的年轻男女都拼了命往外走,镇上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没有年轻劳动力,就连学校都只有小学和初中,教育资源、师资都不行,学区房更是不存在。
还有这里的交通,那么大一个镇只有一条公交线,就算跨海大桥修好,增添了许多游客,如果小镇没有严格的管理和与之相匹配的维护能力,也是留不住客人的。”
邱灵点了点头,“就算你说的是缺点吧,那你认为的优点呢?”
蒋丞伟脱口而出,“美,这里很美!宁静安逸,适合慢生活,适合度假,如果能有人来这里开发,再把基础设施搞上去,那这一片的房价肯定会狂......涨。”
话落,他脑海中闪过一抹念头。
不会吧?不会吧!
难不成邱小姐是知道什么内幕?
肯定是这样!否则千里迢迢来这个路都不通的小渔村干嘛?
他今天问过张铁牛,也没听说镇上来过开发商。
连开发商都还没入场,邱小姐就提前得知了内情!我滴妈,她的背景果然深不可测!
蒋丞伟面部表情时而震惊、时而恍然大悟。
邱灵不知道他在脑补些什么,抬手在他面前一晃,“回神了,明天你先去镇上办事处,问一下购房条件。”
蒋丞伟木讷地点点头,不经大脑地问了一嘴:“那您呢?”
“我?我当然是来旅游的。”邱灵打了个哈哈,“困了,你回房吧,明天早点起,不要忘了我交代的事。”
蒋丞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
回房后,他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都怪白天睡多了。
-
泉湖集团总部。
“笃笃笃。”
“进。”
一个身形高挑的西装男推开总裁室的黑色镶金边双开门,走进了近两百平的办公室。
泉湖集团现任总裁郎启华刚结束一场电话会议,抬起头才发现天都黑了。
助理拿着保姆送来的食盒走到会客的休闲区,“郎总,该吃饭了。”
郎启华转了转酸痛坚硬的脖子,解开两颗衬衣衣领上的扣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晚餐是很清淡的餐食,郎启华却吃得津津有味。
助理站在一侧,“郎总,后面没有行程了,要给您安排车吗?”
“安排吧。”郎启华头也不抬地说。
他吃着饭,发现桌角还放着一抽屉的信件,想着今日工作结束地早,便随意拿起几封信拆开来看。
其中有一封,他越看越不对劲!
“小程,你进来一下。”
程助理叫完车,正在做收尾工作,冷不丁又听到老板喊,他叹了口气才起身来到总裁办公室。
刚进门,就迎来郎启华劈头盖脸的质问,“你去查查这封信是谁写的?”。
程助理瞥了眼休息区桌上的信箱,那是郎启华继任总裁后增设的员工信箱,也称为内部检举快速通道。
郎启华一有空就会抽查信件,遇到真实情况,还会亲自出面解决,因此,他十分受底层员工的追捧。
这一期的员工信箱又满了。
程助理上前接信,他知道郎启华是个追求效率的人,于是当场就给hr去了电话。
不多时,他面色古怪地挂断电话,“郎总,这是个不存在的员工编号。”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可能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他没有看信,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只能基于经验推测。
郎启华撑着额头,“这绝对不是恶作剧......你先看信。”
接到指令后,程助理才展开了信。
此信他越看越心惊。
“郎总,这......这若是真的,我们泉湖或许能借此打败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先是激动一笑,而后仔细思考,又觉得不可思议,“可对方怎么知道要把信寄给我们?”
郎启华眯了眯眼睛,“我们的员工信箱在论坛上能够查到。
我们与广汇地产的龃龉,是随便一个对房地产行业有所研究的人都知晓。
关键是写信的人怎么知道毒油漆贵公司的法人是广汇高管的小舅子?
最重要的信上出示的官员名单!不好惹啊。”
程助理皱着眉,“对方有这么明显的证据却偏偏不直接攻击广汇,还要通过我们泉湖的手,是想借刀杀人。
我不明白,寄信人连这么核心的人员名单都能拿到,也肯定有些本事,为何还要拿我们当枪使?”
郎启华冷笑一声,“或许是他没办法直接动手,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他抬头看向程助理,“你去查一查,看网上是否有有关毒油漆的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