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石碑上,两人已知道正确的处理无量果的方法。
已经确认玉仙儿给的咒语是假的。
只是不大明白那咒语到底是什么效果。
陈夏虽然对咒语有一定的分析能力,但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拿到葛旺的秘籍,能够大概读出以古文字写成的咒语,也就处于“能够认识”的地步。
现在,葛旺凭强大的知识储备,判断出这个阵法其实是个献祭阵法,省去了许多时间。
“有意思,谁说的在魔宗可以获得无量清净果,能够摆脱魔道影响的?”葛旺怪叫道。
“这不是骗人来这里送死吗?”
“咱们沾染魔道的就不是人吗!”
陈夏想起那个传送阵外聚集的数十道魂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们也是被玉仙儿害死的吗?
那玉仙儿,慈眉善目,热心助人,却是将人引向死路。
“我们已经出不去,那个器灵也不能进来,只能自己找条活路了。”葛旺十分镇定地说。
“你觉得这里还有出路吗?”陈夏问。
葛旺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谁知道呢!如果没有出路,到时再看。”
于是,陈夏开始调查。
他先摸献祭阵法周围的砖石。
不久,证实了这个的确是献祭阵法,只是很遗憾,没有摸出他想知道的内容,献祭给谁?
葛旺在四处走动,凭他的知识,寻找蛛丝马迹。
过了一会儿,陈夏问他要符纸。
在一些地方摸出古文字,虽说大半能辨认,但还有许多是不认识的。
陈夏不想浪费时间,抄下来让葛旺去识别。
这座城是厄土上最古老的城,摸到了许多屏断宗的历史人物,历史故事。
葛旺每破译出一段文字,就念给陈夏听。
这些故事虽然零碎,对古代历史搜集狂的葛旺而言,却是十分迷人的知识。
不过,几天过去,这种新鲜感就消失了。
因为都是些无聊的琐事,或者是没头没脑的大事。
陈夏本以为可以从中摸出一条隐藏的阵法,然后离开此地。
他们已有无量果的正确处理方法,并不需要在此地处理。
两人亲密无间的合作,花了整整三个月,将内外城每一块砖都摸遍。
耐心已经没了,只靠着对自身命运的担忧而坚持着。
在此期间,玉仙儿并没有打扰他们。
但他们知道,玉仙儿肯定在外面虎视眈眈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个月,已经将每一块砖头摸完了。
“会不会有遗漏?”葛旺很沮丧,拿着一大堆符纸,都快成历史学究了。
“我是按照顺序去摸的。”陈夏也很无奈,“要不,重新摸一遍?”
难道还要浪费三个月?
葛旺有点心烦。
将那一堆纸,全塞进储物袋内,扔给陈夏。
“这都是你的墨宝,写得又难看,你自己收藏吧。”
陈夏穿越过来,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每日写那么多字。
摸着良心说,书法有极大的进步,已经不难看,葛旺这是昧着良心说的。
“找不到出路,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里?”葛旺泄气了。
忽然,空中再次传来玉仙儿的声音。
“陈夏,你把城中的每一块砖石都摸完了,发现了什么没有呢?”声音里充满欢快。
“老夫每天都在看你,我都没想到,这地方毁成这个样子,你还能从中找到那么多故事。”
“到底谁告诉你的?真的是这些石头吗?”
“你这个手段十分厉害,我想学,能不能教我?”
玉仙儿的语气不像几个月前那样愤怒,十分轻佻。
真有耐心,看了三个月都不吭声。
陈夏仰头对着头顶问道:“既然大家都毫无秘密,不妨开诚布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嘻嘻,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骗你们进来这里,骗你们使用这个献祭阵法?”
陈夏没料到玉仙儿如此直爽,连藏都不想藏。
早这样多好,浪费三个月时间!
“没错,前辈肯直言相告吗?”
玉仙儿哈哈大笑:“可以,老夫守在此处的职责,就是帮助前来魔宗的人答疑解惑,老夫向来乐于助人。”
“我不怕告诉你,无量果确实是真的,它能让你们身上所沾染的魔道力量,暂时消退,这也真的。”
葛旺的眼睛猛然缩起来,这不就是自己所调查到的其中一种说法么!
“当年的屏断宗弟子,将无量果炼制成无量清净果,不但能获得大量的真气,还能短暂获得清净之力,所以才叫无量清净果。”
所以并不是永久性的。
“你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骗我们?”陈夏质问道。
“呃,很少有人能问出这么有水平的问题,你们太斤斤计较了。”玉仙儿大笑着回答。
葛旺的脸颊猛抽了几下。
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若是误以为它的效果是永久性的,迟早会死在下一次突破天劫中。
玉仙儿笑着笑着,忽然叹了口气,沉重地说:“可惜,无量果还有个神秘的用法,没几个人知道。”
“什么用法?”葛旺听到还有无人知道的用法,很好奇。
“我们的谈话结束,真正的秘密是不会说出口的。”玉仙儿语气瞬间变得冰冷。
“你们比较有趣,陈夏身上的清净之力,虽然不是本源,却也很强大,都是我喜欢的。”
“所以才会告诉你们这些——当然,因为你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也就不怕啰嗦几句。”
陈夏跟葛旺对视一眼,心中十分苦闷。
他们从不怀疑玉仙儿的实力,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骗他们进来,当然是希望他们在无知的状况下,把自己给献祭了。
献祭,必有受益者。
陈夏大胆地猜想了一下。
高声问玉仙儿:“前辈,你就是魔宗最后一位宗主吧?请原谅,世间不传前辈的名讳,我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葛旺吃惊地瞪着眼睛,嘴巴颤抖着。
“宗主不可能存在,我早说过,你疯了?”
陈夏苦涩地说:“我没疯,因为实在想不到别人。当然,也可能是别人。那个时代,那么多大乘期,渡劫期!”
葛旺目瞪口呆,好像被一股冷风吹到,禁不住身子发颤。
如果真的是魔宗宗主那样的境界的人,还能以某种诡异的形式生存到现在,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