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他不相信。
    “牛大叔，我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看到你跟其他牛家村的村民们都被烧死了，所以你千万不能靠近火源。”
    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牛大叔脸也被吓得有些泛白：“周老弟你……你真的能看到人死之前的征兆？”
    我嗯了一声，把十年前我看到黄警官身上不停滴水的事情告诉了牛大叔。
    听得牛大叔是一愣一愣的，那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起先有些泛白，到后边都变得铁青了。
    “你是说我们最后都会死吗？”
    牛大叔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中也泛着泪光。
    无论是谁听到自己要死了都不会好受。
    我勉强的对着他笑了笑：“牛大叔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我看到你们是被火烧死的，但只要你们不靠近火源就不会有事。”
    牛大叔笑笑没说话，低着头用手指抠着地下的泥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我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此时除了叮嘱他不能靠近火源以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这种无力感让我感觉胸膛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压着，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牛大叔，我去周围走走，顺便巡逻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蛇。”
    我站起身张大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冷空气灌入了喉咙，让我有些沉重的脑袋也清醒不少。
    虽然没有路灯，不过月亮高高挂起。
    这月光还是挺亮的。
    我走到了长卿的石像前站定。
    之前看到这石像的时候，我感觉长卿的面容很狰狞。
    此时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不是狰狞。
    是痛苦，她很痛苦，也很邪恶。
    就像是漂亮的天使被人恶意的化成了丑八怪。
    一般的石雕匠都会把石雕雕的精美。
    就算那个人长得奇丑无比，他也会用自己的手艺来美化。
    就像是美颜相机一样，在你原有的基础上会帮你变得漂亮一些。
    比如把你皮肤弄得白一些，眼睛稍微大这么一点点，脸上的痘痘也帮你消掉。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雕刻师会刻意的丑化一个人。
    除非他心里怨恨极了这个所要雕刻的人。
    难道这里除了那次蛇灾，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仔细的盯着长卿被丑化的石雕，没发现任何问题后，我又看向了其他的石雕。
    这里一共有大大小小七个石雕。
    不过让我失望的是，除了最高大的那个长卿的石雕能看出是个人，这六个石雕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雕刻的是什么。
    很抽象。
    和毕加索的画似的，一般人看不懂。
    当你觉得眼前这石雕是人，它就是人。
    你觉得是动物，那它就是动物。
    只要你第一眼看过去觉得石雕是什么，那么你就越看越像。
    这也不得不说这个石雕师的手艺是真的很厉害。
    我想要从这七个石雕上找到一些文字记录。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有文字记录，但被人刻意的给损坏了。
    要么就是写有字的地方缺失了，要不然用凿子刻意的弄坏。
    很显然有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地方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不死心的挨个思想找了过去。
    前面找不到就找背后，背后找不到我就爬上石像去看看。
    果然。
    皇天不负苦心人。
    下一个抽象的石像上，我看到了一小行字。
    这行字被人给毁坏过。
    再加上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和风化，字迹已经模糊了。
    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写了什么。
    虎……灭……满门……蛇……卿天……
    这七个断断续续的字我反反复复的观看，硬是找不到一丝头绪。
    我想要拼出一句话，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又有老虎又有蛇的。
    这些字中间的字已经被人抹掉，根本看不出原来写着什么。
    从这仅有的七个字的字面上来看，是有一头老虎灭了这里的人？
    那也就是说这七个石像是在蛇村原住民之前就有了的。
    不过想想又不对。
    一头老虎能把全村人给灭了？
    后边那个蛇和卿有啥关系？
    突然我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在河边的时候，那条鲤鱼精就跟我说过，马千山是魃的出生地。
    魃就是女帝长卿。
    这里是蛇村，村子中心还有长卿被人恶意扭曲的石雕。
    该不会是有一个姓虎的人，或者叫什么虎的人曾经在这里把第一批蛇村的原住民全给杀了吧？
    虎？？
    虎哥？？
    我莫名的想到了张龙虎。